莫耀疆正在和身邊的美女唱十八摸,聽見陳杉的話。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裝作往那桌上看了一眼驚道:“可不是麼,這幾位將軍真是眼熟的很呢。”
陳杉身邊的小妞在他身上靠了靠,嬌滴滴的道:“這位公子,你難道也是從京城來的不是?”
京城?陳杉愣了一下,忙道:“啊,是的,是的。莫非這幾位將軍也是京城來的?”
莫耀疆旁邊那窯姐在他身上蹭了兩下,蕩笑道:“果然不愧是京城來的,難怪大爺生的如此粗壯。”
這和京城來地有關係麼?陳杉苦笑,聽那窯姐繼續道:“那幾位是京城裡來的將軍,好像是叫什麼神什麼什麼營。”
“神機營?”莫耀疆連忙接道。
“對對,就是神機營,沒想到大爺不僅狙壯,還很機靈呢。”小妞蕩笑道:“那位趙將軍,聽說是神機營裡的百戶大人。行軍至此,已經待了好幾日了。”
一個小小地百戶長,也敢這樣出來公開的穿了兵甲逛窯子,他的領導幹什麼去了?千戶呢?陳杉奇怪的道:“哦,原來是百戶大人。這位姐姐,小弟本是到這裡來遊歷的,怎麼會有神機營地兵勇駐紮在此呢?莫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打什麼杖啊?”小妞笑道:“聽這位百戶大人說,他們總共才幾百人,到哪裡打仗去?倒是公子你來了,和姐姐打上一仗纔是真的。”窯姐一陣浪笑,把身子往陳杉的身上靠了靠。
陳杉哈哈笑了幾聲,在這姐妹的臉上摸了一把,心裡卻是奇怪了,怎麼才幾百人呢,讓我來統兵,沒有個幾萬人馬,老李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再問了幾句,這兩個窯姐所知有限,只是他和莫耀疆確認了,這濟寧現在確實沒有大軍駐紮。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心裡疑惑更甚。
見那邊桌上地趙百戶正和旁邊一個窯姐玩的正歡,陳杉對莫耀疆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陳杉走過去,拍了拍趙百戶的肩膀笑着道:“趙將軍,怎麼這麼巧啊?”
趙將軍正在旁邊的小妞身上抓的不亦樂乎,聽人叫自己,回過來頭,卻見一個年輕人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微笑着。他疑惑了一下,問道:“你是?”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山東的,西約街……”陳杉裝作點醒他道。
說到西約街,這趙將軍頓時眼前一亮:“哦,你是,你是那個誰!”
“小弟姓陳。”陳杉抱拳道:“也是西約街的常客了。”
“原來真的是你啊,陳公子。”趙將軍恍然大悟的模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陳公子到底是哪座廟裡地大神:“你怎麼也到這濟寧來了?”
“哦,小弟嫖洋過海,今日到了這濟寧,想試一試其他的風味,本想進來喝杯花酒,卻沒曾想遇到了趙將軍你,實在是幸會幸會。”
這時候莫耀疆也一聲不吭的站在了陳杉身後,雙目炯炯有神,四方打量着,一看就知道是陳杉的護衛。那趙將軍雖是一個百戶,卻是出身神機營,眼光也有幾分,見莫耀疆模樣高大魁梧殺氣騰騰,便暗自思忖這位陳公子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他這護衛倒兇猛的很。
趙將軍請陳杉坐下,莫大哥便站在了他身後。幾個人談了幾句話,陳杉對山東地形不熟,接不上來的地方便由莫大哥作答。莫耀疆可是李善長身邊的護衛,常年遊歷天下,對各省的地形跟街區非常的熟悉。哪裡有好玩的,哪裡的小姐比較性感開放,哪家的小姐被誰搞大了肚子,八卦新聞一一道來。
幾句話下來,那趙將軍早已確信無疑,這陳公子果然是山東來的,只可惜自己眼拙,竟然忘了在哪裡見過他。不過這陳公子生地肌膚黝黑,應該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之後,他看了幾眼便放心下來。
這位趙將軍叫做趙毅民,乃是神機營裡的一位百戶,此次率了兩個百戶所。押着兩門神機大炮上濟寧前線的,今天跟他前來的,是他手下的幾個總旗。陳杉聽了有些淡淡的失望。這個趙毅民手下僅有兩百來人,統兵?統個屁啊。
趙毅民和陳杉又聊了幾句,自以爲也相熟了,加上陳杉又是在那西約街裡“認識”的,便也不再拘謹。又摟着身邊的女子調笑了起來。莫耀疆看的暗自搖頭,這神機營也算是正規軍裡的特種部隊了,怎麼就是這副德性。
“這個。趙將軍,看你雙目有神,虎虎生威,一望便知是出身名門,也不知將軍祖上是?”陳杉打了個哈哈笑道。
“當今兵部侍郎秦大人,是我遠房表舅。”趙毅民傲然說道。
“哦,原來是秦大人地遠房外甥,失敬失敬。”陳杉嘻嘻哈哈笑着道。難怪你到現在還是個百戶呢,原來這位表舅還是遠房的。
“不知陳公子在京城是做什麼的?上次在西約街似乎聽公子說過一次。在下倒是忘了。”趙毅民探陳杉口風道。
“哦,我家裡以前是來鏢局的,現在改行賣些布匹,都是些小本生意。”陳杉實話實說道。
趙毅民聽了這話更放心了,面生輕蔑道:“原來是經商的,這倒也難怪了。”
媽的,老子做生意光明正大掙錢,總比你這人拿了軍費來逛窯子要強上百倍。
“趙將軍,你們穿着兵甲來這風月之所,會不會有些不便?”陳杉微笑着說道。
“有什麼不便的,我神機營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來逛個窯子有什麼了不起?”趙毅民大大咧咧的說道,白了陳杉一眼,你這小子,管地事情也太多了。
“這個,你們沒有上司管着的嗎?”陳杉笑着道:“我怎麼聽說有一位天大的人物將要來到濟寧,帶領你們走向輝煌地勝利呢。”
“屁的大人物,是一個什麼小小的參謀將軍,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蛋子,怕是連戰場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這就敢統兵?害我們兄弟在這裡等了好幾天。”趙毅民不滿的大聲叫道,他手下的幾個總旗也大聲道:“就那個什麼小小參謀將軍,連我們趙將軍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他能統什麼兵。把那統兵官交與趙將軍纔是正經。”
見這幾人大聲嚷嚷,陳杉湊到莫耀疆身邊小聲道:“莫大哥,這位兵部侍郎大人,善長先生搞的定嗎?”陳杉畢竟還不是非常瞭解大梁的官職,怕李善長鎮不住場面,特意詢問道。
莫耀疆笑道:“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哪能比的上丞相。何況這小子只是個百戶,與兵部秦大人地關係定然好不到哪裡去。”
趙毅民見陳杉與那魁梧大漢二人交頭接耳,想起剛纔他的問話,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有人來濟寧?”
陳杉嘿嘿一笑:“在下不才,小小一個參謀將軍,陳杉是也。”
“參謀將軍?”在座幾人一起面色大變,照這樣說來,這不就是來濟寧統兵的那位?那幾個總旗更是心裡叫苦,方纔那般攻擊參謀將軍大人,趙百戶有兵部侍郎撐腰,自己幾個哪裡有這等運氣。
趙毅民到底是百戶,驚恐了一陣,壓住心裡的焦慮道:“空口無憑,你可有手令?”
莫耀疆哼了一聲道:“大元帥手令,哪是你這等小小將領可以查看的,爾等集合了兵士,自然有人宣讀。”
趙毅民便不敢出聲了,他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這個參謀將軍雖然沒有職位,但卻有統兵之權。要是衝撞了他,他軍令一下,將自己砍了也無人敢替自己喊冤。
陳杉陰陰一笑道:“趙百戶,你可知罪?”
趙毅民額頭冷汗滾滾。不敢答話,陳杉臉色鐵青道:“莫耀疆,按照我大梁律條,擅自離營,詆譭上級,該當如何?”
“按律該斬!”莫耀疆斬釘截鐵的道。
趙毅民和那幾個總旗嚇的急忙跪下道:“請將軍開恩,末將等人是在這濟寧等待將軍未至,一時糊塗,纔會來此風月之所,還望將軍念在兵部侍郎的面子上,饒我等一命。”
“騷擾百姓,穿盔戴甲嫖妓,這兩條,觸到了任何一條都是死罪啊。”陳杉嘆口氣道:“趙百戶,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
趙毅民一聽他口氣似有商量的餘地,急忙叩首道:“末將一時糊塗,還請將軍寬恕末將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陳杉哼了一聲道:“既如此,先摘了你們的兵甲,回營再聽候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