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爺子早就樂開了花,能得到薛凱這般賞識,那就證明陳杉也的確是有勇有謀的一個人。
他原本打算讓陳杉知難而退,因爲讓自己的掌上明珠跟着個野男人面子上說不過去,找個藉口把他逼走對誰都好。
但是現在陳杉這小子卻表現出不同於常人的能耐,若是讓他溜走恐怕會對家族有極大的損失。最主要的,雨馨是他的女兒,他能明確的感受到雨馨對陳杉的熱愛,再加上他膝下無子,有這麼優秀的人輔佐雨馨也不會讓她吃虧。
想到這裡,薛老爺子隨即說道:“介於陳杉才智雙全,於小姐也有救命之恩,特許你在府內走動,爲我薛家創造輝煌,你可願意?”
能夠在府內走動,但是沒有實權,這相當於薛老爺子專程給他開了一個後門,言外之意就是讓他跟雨馨親近親近,這麼好的事陳杉怎麼可能放過。
“小子願意!”
薛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那麼稍後跟管事籤一份賣身契吧!”
慢着!賣身契是什麼玩意?我就泡個妞就還要把自己賣了?
陳杉覺得薛老爺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說道:“前輩,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讓我加入薛家我可以接受,但是讓我籤這個賣身契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薛老爺子跟兩位長老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既然選擇加入我們薛家,那自然是要籤一份賣身契的,這樣一來生是我薛家人,死是我薛家鬼,這等無上榮光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陳杉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會是這樣,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在這種老套守舊的年代,一個普通人能夠維持生計的最好辦法就是進入大戶人家成爲其中一員,所以賣身契是必要的選擇。
因爲誰也不敢保證招進來的人是好的還是壞的,會不會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
對於古人還可以理解,但是陳杉是一個受過現代化教育的人,賣身契這種沒有人權的事情他絕對無法接受。
“那~那個,我能不能當你們家食客?”陳杉腦海中突然想到這個名詞。
“食客?”三個老頭面面相覷,很顯然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食客,就是在我家好吃懶做,只負責吃的閒人嗎?”薛老爺子根據自己的理解,給出了一個一針見血的評價。
“食客不只是負責好吃懶做!”陳杉感覺到自己有點大驚小怪,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食客,在字面上似乎就是隻負責好吃懶做的人。其實並不然,食客是一個大家族才能僱傭得起的人才,主要負責給家族提供情報、出謀獻策等。說白了就是一個人才儲備,專門給家族發展而建立的一個智囊團。”
“啊這……”薛老爺子犯了難,隨口說道,“這還不是好吃懶做的嗎?”
陳杉直接無語了,他最討厭解釋這種跨時代的玩意,“說白了就是,食客專門是爲了家族發展而存在的一個人。我的所有勞動成果都屬於薛家,但是我的人身自由還是屬於我自己。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一旦薛家對我不滿意,隨時可以把我趕走,而不是佔着茅坑不拉屎,也可以調動我的積極性。”
果然跟沒啥文化的人說大道理就跟對牛彈琴沒啥區別,不過用大白話將事情說明白之後,薛老爺子還是能夠理解的。
陳杉的提議非常新穎,因爲簽了賣身契之後就相當於薛家的家產,哪怕對他不滿意也不能把他趕走,只會養着一個閒人。
陳杉後面的這個解釋也非常有意思,不求安逸,不滿足於現狀,時時刻刻鞭策自己讓自己進步,現在這種年輕人真的不多了。這使得兩位長老漬漬稱奇,因爲他們都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簽了賣身契之後就好吃懶做當鹹魚,做事總是沒有積極性,因爲他們不害怕將他們逐出家門。
薛老爺子說道:“陳杉啊,你的這個提議非常好,但是你也知道這個提議會遇到很多的阻力,並且會讓你成爲所有弟子眼中的另類所在而受到排擠。”
陳杉纔不管這些,頭可斷血可流,唯獨髮型不能亂,這是尊嚴問題,爲了泡妞把自己的自由出賣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陳杉急忙說道:“這些我都明白,您就說行不行吧!”
薛老爺子看說不過陳杉,隨即說道:“這個容我們討論一下,兩位長老,這邊請。”
薛老爺子跟兩位長老走到一旁小聲商量起來,“兩位長老,陳杉此子智慧超羣,放任不管的話將是我們薛家的損失,不知道兩位長老對陳杉這個提議有什麼意見?”
兩位長老不愧是年過半百的人,一個眼神就能夠知道對方的心思,其中一名長老說道:“此子的提議非常好,因爲在現在的年輕弟子中都仗着賣身契消極怠工,已經慢慢地成爲了一種趨勢。此子的智慧我們有目共睹,讓他流失將來必定是我薛家的損失,我提議讓此子的建議通過,讓他成爲他口中的‘食客’作爲試點,如果效果顯著可以讓往後的新弟子也遵循此法。”
薛凱見兩名長老與家主到一旁商量,他偷偷摸摸地來到陳杉身旁,“大哥,賣身契這麼好的事你怎麼還要考慮啊!就算你啥也不幹也不會趕你走,如果按照你的提議,一旦你惹了事,我們兩兄弟就要分隔兩地了呀!”
薛凱是薛家人,自然不知道做他人家奴的痛苦,他隨口就爆出了一句名言,非常適合這個時刻,“哼!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這……”
薛凱被陳杉的這一句千古名言給震懾住了,想不到一直嘻嘻哈哈的陳杉,心中居然有這麼志向遠大的抱負。
薛老爺子跟長老商量了一會便來到了陳杉的面前,說道:“陳杉,我們經過商量,可以破例讓你當我們薛家的第一名食客,希望你能夠幫助薛家再創輝煌。不過你要謹記,一旦薛家對你不滿意,我們隨時可以將你掃地出門!”
陳杉得到這個答覆,立馬點頭答應,終於不用籤那個沒有人權的賣身契。
陳杉也如願以償的搬到了內院,雖然這裡沒有什麼人居住,但也顯得比較清淨,正是偷雞摸狗的聖地。
整理好行李,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
薛凱那傢伙被師兄弟抓去慶祝喝酒,所以陳杉這個“另類”自然而然的就被孤立了起來,正是如此,他纔有時間給自己包紮。
今天高強度的攀登,陳杉的手早已不堪重負,被鋒利的石頭磨破,他只能用一些乾淨的水清洗傷口,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陳杉弄好這一切,正準備休息,明天去打探一下雨馨的下落,就在這時,門口處出現一個人影。
陳杉下意識地大喊道:“誰?!”
陳杉認識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深夜來訪的除了薛凱那傢伙想不出第二個人,但是那傢伙哪這麼容易就從酒局離開。
“杉哥,是我。”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語氣中還帶着一些歡喜。
陳杉哪裡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雨馨,他急忙打開房門,只見雨馨還是穿着那件潔白的素羣,手裡端着一盤子的瓶瓶罐罐,“雨馨,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說完他一把將雨馨拽進了房間裡,慌張地關上了房門。
剛搬過來就把大小姐給勾搭了,傳出去他就不用繼續在薛家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