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保家衛國,死而後已,精忠報國四個字,不單單只是一個口號而已。”趙御憤慨道。
“精忠報國?這四個字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陳杉奇怪道。
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沒有向岳飛、項羽、朱元璋、鄭成功這種人物,很多詩詞歌賦都跟陳杉熟悉的地球不一樣,根本找不到出處,但是卻有時候流傳於人們的口舌之中。
例如這句精忠報國,陳杉翻閱過這個世界上的很多古籍,都沒有找到這句話的出處。
“精忠報國這句話我也是從長輩口中聽來的,應該是上古時期就有了吧,怎麼突然問起來這個?”趙御疑惑道。
這個奇怪的念頭早就在陳杉的腦海裡種下了,這個世界處處與陳杉原知的世界不同,卻又處處映射出之前世界的影子。就好比地理不一樣,歷史不一樣,很多名人的詩句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有的歇後語卻又處處被人隨口而出。
這讓陳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穿越過來的不假,但是這個世界有着太多的相似處又有着不同之處,就連這裡的人書寫用的文字都還是自己熟知的中文。難道這個世界的演變,這麼巧正好與自己熟知的地球一摸一樣?這樣的機率小到幾乎是要在一個星系中尋找一粒沙。
“沒什麼,我不是江南才子嘛,我對這些文學之類的東西比較感興趣,特別喜歡查閱一些古籍。”陳杉笑道。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文人對那些詩詞歌賦爲什麼這麼着迷,在我看來,就跟鬼畫符沒啥區別。”趙御笑着說道。
陳杉被他的無知給逗笑了,兩個不同領域的人湊在一起,就像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趙大哥活的坦蕩,自然不用糾結這些,與自己無用的東西,就不要浪費心思去糾結它,否則最終受傷的總是自己。”陳杉總結道。
“那可不是嘛,吃飽喝足,這一生無憂無慮就行了。我纔不像我大哥那樣,處處與人算計,還是跟你說話有意思。”趙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抓緊趕路吧,多耽誤一刻,不知道就要丟掉多少條性命。”
陳杉翻上馬背,仔細觀察着趙御帶來的親衛,他們身上穿戴的盔甲與之前在軍中見到的不一樣。
全體以黑色爲主,並且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訓練有素,這引起了陳杉的警覺。
“趙大哥,這些兄弟是你麾下的親信麼?怎麼他們看起來跟軍中任何一個營的弟兄都有點不一樣。”陳杉問道。
“他們是黑騎。”趙御走在前頭,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們隸屬於禁軍,皇帝陛下的直屬單位,三軍中戰鬥力最強的存在。黑騎是丞相大人的親衛,這是皇帝陛下給予他的殊榮。”
禁軍?李善長原來還藏着這麼一手,收拾天地教的時候也不見他派黑騎出動,可想而知這羣神秘的軍事單位,在所有的軍事單位中是多麼的神秘,看他們軍紀嚴明,戰鬥力應該不弱。
過了山東地界,就開始有遇上哨卡,陳杉一行人由於有黑騎的帶領,以及趙御的虎符在身,一路上暢通無阻,又急行了一天便抵達了軍營大帳。
剛一走進帥帳,李善長就已經在門口迎接,見到陳杉的第一眼,差一點就抱上去了,“陳杉小兄弟,你可讓我等的好苦啊!”
陳杉抱拳行禮道:“李大人,我們分別還不足半個月,也不能算是久別重逢,那些接風宴啥的就免了吧,隨便擺個二三十桌的就行了,我這個人不挑的。”
李善長尷尬地咳了兩聲,就連在場的將軍們都對陳杉的這份厚臉皮佩服的五體投地。
“陳杉小哥說笑了,如今行軍在即,哪裡還有時間生火做飯。”李善長把陳杉拉到衆人面前,“各位,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杉陳將軍,在剿滅天地教叛軍的時候,僅用一支押送糧草的人馬,斬殺天地教第一勇士伍佰元,更是在後面的濟南圍城戰中,活捉天地教天王,以及擊殺天地教聖母的右路將軍陳杉。”
“久聞大名,陳將軍真是年少有爲!”
“陳將軍年紀輕輕就已經立下赫赫戰功,讓我等羨慕非凡。”
“陳將軍日後必定前途無量,我們以後可以多走動走動。”
在場的將軍們對着陳杉拼命拍馬屁,弄的陳杉一個勁地附和。
這些將軍大多是在山東境內或多或少跟天地教有所接觸,有不少人都有把柄在李善長手中。雖然表面上他們非常和善聽話,背地裡他們形成幾個黨派,從剛見面就開始拉攏陳杉這一方面就不難看出來。
“好了,既然陳將軍已經回營,接下來開始正式進行戰略部署。”李善長回到大帥主位上,對着臺下一衆亂糟糟的將軍們喊道。
“趙御上前聽令!”
“末將在!”趙御的銀甲非常顯眼,在人羣中脫穎而出。
“你領山東五萬大軍,作爲左翼先鋒,從陸路向京都前進,限你十日之內抵達京都城下!”李善長拿起一枚虎符對着臺下的趙御說道。
“末將領命!”趙御上前接過虎符,退到一邊。
“陳杉!”
“小的在!”陳杉笑嘻嘻地從人羣裡走出來應道。
“你領江南兵馬,作爲我軍右路先鋒,從山東交界處出發,限你十日內抵達京都城下!”李善長拿起另外一枚虎符說道。
“小的領命!”陳杉上前接過虎符,回到了自己原來呆的角落。
十日之內抵達京都城,從濟南城出發,如果按照平時坐馬車的速度,起碼還要半個月的時間。但是這是行軍打仗,日行百里,七日內定可抵達,李善長給的時間還算是充沛的,就是不知道這一路上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接下來由本帥統領中軍,做兩位將軍堅強的後盾,哪位將軍先行抵達京都,我向皇上給他請頭功,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帥帳中響起歡呼雀躍的聲音。
衆人離去後,陳杉被單獨留了下來。李善長原有的威嚴,在衆人離去之後立馬變得萎靡了起來,在陳杉看來,他似乎在一瞬間衰老了十年。
“陳杉小兄弟,想必你已經知道爲什麼這麼着急把你叫過來了。”李善長緩慢地說道。
陳杉點了點頭,坐在李善長對面,看着他身後的地圖說道:“我已經知道了,發生真大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李善長咳嗽了兩聲,“國難當前,我等做臣子的不能棄天子與不顧。只是這次事發突然,我們成爲了陛下能夠指望的最後希望。”
陳杉想了想,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那個猜想,“李善長先生,此次外敵入侵,似乎不像以往那樣,這次胡人似乎傾巢出動,更是勾結了海上的洋人。而且他們挑選的時機,更是你離開京都的這段時間,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關聯。”
李善長咳嗽了兩聲,氣色也終於有了好轉,“此事我早有猜想。以往胡人南下,也只是派小股部隊到一些村落搶劫,並且時間往往是在秋收季節,這次的大舉進攻,一定是對我朝內部瞭如指掌,勾結洋人前後夾擊,十分歹毒。”
“李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陳杉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沒有敢繼續說下去。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遲遲不去馳援京都,而是在這裡等你?”李善長笑道,“看來天地教還只是這個國家中的一個病症,真真的肉瘤,還在朝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