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跟陳田約定的時辰快到了,陳杉也當是幫薛凱的一個忙,最主要是薛凱這傢伙要是受了傷,薛家那邊也不好交代,心中也有些擔心薛凱太過冒失,便跟着他出了城。
城南外是一大片的開闊地,莊稼茂盛,到了傍晚沒什麼人來,正是幫派火併、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大哥,你怕不怕?”薛凱在陳杉的身旁問道。
薛凱雖然從小練武,但實戰不足,唯一的實戰就是那晚庫房失火,他還不知道溜達到哪去了,這是第一次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打人,一點不慌那是假話。
陳杉笑了笑點頭道:“第一次有點怕,以後就會慢慢習慣了。”
開玩笑,殺胡人的時候吐都吐習慣了,不過只是把人打殘的操作還真有點難度。
陳杉正在說話間,卻聽見一陣嘩嘩啦啦的腳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有人來了。”陳杉立馬說道。
薛凱神色一緊,立即一揮手,人羣裡馬上安靜了下來。
一個看起來瘦弱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體型算不上強壯,走路扭扭捏捏,更像是一個娘們。他身後還跟着二三十號人,這些傢伙個個賊眉鼠眼,走路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橫行慣了的人。
“前面那個就是陳田,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走路都讓人噁心。”薛凱吐了一口唾沫噁心道。
陳杉點了點頭:“凱子,你準備怎麼辦?”
“出去,跟他們講明瞭,然後開戰。”薛凱大義凜然的道。
“講明個屁啊。”陳杉心中好笑,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待會兒叫小弟們聽我的,我一衝出去,就都給我往外衝。誰也不準吭聲,見人就打,有多大勁使多大勁,打的他們叫爹叫娘,誰都不許停。”
我們先到此處,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不打他個措手不及就對不起他們埋伏這麼長時間。
“大哥,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講明的?”薛凱本來還有點俠客氣概,想着光明磊落的打一架,現在卻被陳杉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夢想。不過他也不是笨人,那根迂腐的筋一斷,立即又靈活了起來。
“講明?你以爲是比武啊,小朋友?咱們這是搶地盤,拼的是血,誰的手快,誰就能生存。正所謂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歷史是由勝利者來寫的。”陳杉捏緊了拳頭說道。
薛凱立即懂了,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光:“對,大哥,咱們這是搶地盤,不用講什麼光明正大。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過了很久,那些人已經靠近了,陳田那帶着磁性的話音傳來:“薛凱那小子在哪,怎麼還不來?待會好好收拾這王八蛋。”
他們是賀州一霸,根本就不把薛凱放在眼裡,事先都沒有來踩點,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奔了過來。
陳杉握緊手裡的鐵棍,緩緩移動着,就等着獵物走到自己的攻擊距離。
他中午本來就在李玉珠那裡喝了不少酒,腦袋裡也不太清醒,和這些古惑仔在一起,他頓時覺得年輕了幾歲,又找回了當初在漠北的感覺。
待到那陳田進入打擊範圍,陳杉猛地站了起來,拿着鐵棒就衝了出去,朝着那陳田的腦袋一棒揮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陳杉率先衝了出去,薛凱角色大驚,沒想到這大哥比我還猛啊,薛凱也不甘示弱,大吼一聲,埋伏在附近的小弟一股腦地從稻田裡衝了出來。
血液早已沸騰的古惑仔們拿着鐮刀鐵棒木棍,跟在薛凱的身後,一股腦的衝了出來。他們個個目光血紅,一聲不吭,見人就砍。
陳田距離陳杉最近,陳杉露出那凶神惡煞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腦海中頓時一亂,這跟殺父仇人一樣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趁你亂,要你命。陳田還呆立在原地,陳杉衝上前去,重重一棒砸在了陳田的腦袋上。
這陳田也非等閒之輩,像是練過武術一般,但是由於事出突然,另一方面陳杉也是出於偷襲,陳田怎麼樣也不能全身而退。他慌忙之中用雙手地方,鐵棍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臂上,發出“咔嚓”的聲音。
吃痛之下,陳田迅速向後退去,他手上受傷嚴重,骨頭應該是斷了,陳杉還沒從擊打中回過神來,就見陳田扶着一隻受傷的手迅速往遠處跑去。
見過怕死的,沒見過這麼怕死的,連反抗都不反抗一下,頭也不回就跑。
陳田的一個手下見老大遇襲,掄着木棒,朝着陳杉的背上重重就是一下。
陳杉一聲悶哼,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卻沒有使他倒下去。
他回手一棍砸在那手下臉上,他招招下死手,鮮血瞬間飛濺到他的臉上,這反而激發了他內心的野獸。
自從在漠北的戰場上,他就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如今再次見到血,他的獸性再度爆發出來。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束縛,今天還有這個機會痛痛快快乾一場,他毛孔裡都透着舒服,來到這個世界裡的苦悶,頓時消散了不少。
薛凱帶領着小弟衝出來,對着陳田的手下就是一頓猛揍,反正只要是死不了,就往死裡揍。
薛凱解決掉眼前的痞子,也看到了陳杉被襲的一幕,立馬跑過來觀察傷勢,說道:“大哥,你沒事吧?”
陳杉一把將臉上的血跡抹掉,嘴角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這點小傷算什麼,更重的傷我也受過。”他望向陳田逃跑的方向,“陳田跑不了多遠,凱子,這裡交給你,只要不死人,就往死裡打!”
“大哥,你自己小心。”薛凱知道陳杉已經上頭,他沒有出言阻止。
陳杉夜色中露出一個微笑,抄起木棍朝着陳田逃跑的方向追去。
這場戰鬥,毫無疑問的是薛凱這邊勝利了,陳杉的計策非常成功,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陳田帶過來的小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不出意外的話,下半輩子應該是再也不能爲非作歹了。薛凱非常滿意今天的戰果,他望向陳杉離去的方向,只要陳杉能將陳田給打廢,這場戰鬥,他們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完勝。
陳杉拿着鐵棍追出去很長距離,如果不是時不時發現一點血跡,說不準陳杉還真會將那傢伙給跟丟。
終於,血跡在城南外的一處破廟中消失了。
這座破廟是供奉着前朝的一位大將軍,由於現在改朝換代,這座將軍廟也就很少有人前來祭拜,漸漸地就荒廢了起來。
這裡雜草叢生,陳田很可能在某個地方躲藏着,陳杉必須小心,只要敵人沒有失去抵抗,就不能掉以輕心,因爲將死之人反咬一口也會很疼。
陳杉故意發出聲音,激怒陳田:“出來吧,就我一個人而已,我只是想好好跟你談談。”
這可不是真的想談談,陳杉手裡的鐵棍就是最好的證明,只要這傢伙出現在視線裡,就直接給予致命一擊。
“我知道你在這裡,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跟你談一談合作。”陳杉繼續說道。
這裡靜的可怕,陳杉最煩躁的就是這種近乎虛無的靜。埋伏與出其不意纔是陳杉的強項,現在被敵人埋伏,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真不好受。
就在這時,將軍塑像後面傳來一陣聲響,陳杉握緊手中鐵棍,心中一陣狂喜,終於抓到你了!
只見陳杉一把抓起一旁的木棍,朝着塑像的另一邊丟去,隨即迅速來到塑像的這一頭,手中鐵棍迅速揮出,“哐當”一聲,鐵棍擊打在了青石板上。
“糟糕,中計了!”陳杉心中大喊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