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是個很少有的神射手,他開槍基本上不用瞄準,百米內指哪打哪兒,反應快,射擊準,陳墨很喜歡這個兵。
周全也很勤奮,別看他是所有親兵中打的最準的,但是發給他子彈,他依然會一絲不苟的訓練,別人打草靶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在院子裡最遠處吊着根細線瞄着打,而且幾百發子彈以後,他就可以做到五發五中的好成績了,就很牛!
所以,帶着周全出來,陳墨就很有安全感。
還有一點,畢竟對這大梁城,陳墨遠遠不如周全熟悉,他現在最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長公主府自己的院子,還有大梁城頭,就算是在皇城內,讓他自己走都能走丟。
帶周全更大的作用是嚮導。
比方說,有沒有哪家富商已經搬走了,人去屋子還不空的那種,他就想去看看。
戰爭很殘酷,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作爲大梁商人,要是大梁都沒了,即便到別的國家去,也矮人一等,幾乎是誰都敢欺負欺負,做生意就更加困難了,所以,這大梁城內的商人們反倒有很多依然堅守在城內,他們對大梁城時刻抱有着希望。
周全對大梁商人還是很有好感的,但對大梁的高官就沒什麼好印象了,要是這幫傢伙好好治理國家,大梁能有今天的下場嗎,他帶着陳墨第一個去的就是兵部尚書杜淳的大宅子。
他給陳墨的解釋是這個地方他熟悉,別的地方不熟。
好吧,兵部尚書的家,凡是有點理想的大頭兵都是應該知道的,關係到以後能不能當將軍呢。
兵部尚書家的大門緊閉,院牆足有兩人高,真是高門大院。
敲門無人應,宅子裡應該是沒人。
周全說,敵軍還沒到大梁的時候,兵部尚書杜淳就失蹤了,一家人都不見了。
正是這些高官的逃跑,加劇了大梁的恐慌氣氛,人人自危,到敵軍殺到城下的時候幾乎是一夜崩盤,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忠於皇帝的禁衛軍。
陳墨也來氣,這宅子搶起來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剛想破門而入,突然覺得這麼漂亮的大門要是被打破似乎顯得不妥,更加劇了大梁城的衰敗氣象,他繞道後門,打人不打臉,打屁股。
陳墨有意試試自己的力量,猛的一拳打出,轟的一聲,後門竟是被他打了一個窟窿,收拳而立,很是高興,十人力真不是蓋的。
周全也是驚訝的夠嗆,繼而便是崇拜,大將軍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武功絕對冠絕三軍!
兩人沒什麼阻礙,步入杜淳的府中,入目蕭條,沒有一絲生氣,果然人去屋空,杜淳跑的很從容,以至於沒留下任何值錢的珠寶字畫什麼,倒是一些傢俱看上去很值錢,但對陳墨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裡裡外外的找了一圈,陳墨失望而出,倒是周全流連於兵部尚書家的廚房,半天不願出來,等他出來的時候,就見他脖子上掛着好幾條臘肉。
好麼,吃貨一枚。
陳墨當然不會介意,這些東西不拿也是浪費了,回去也能加個餐。
“大全子,這杜淳的隔壁是誰家?”
陳墨問道,既然來了,乾脆挨家掃蕩,節省時間。
周全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好像是範正範大人的宅子。”
嗯?
陳墨來了興趣,一個御史中丞和兵部尚書做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兩個人會沒有交集?
“走,過去看看。”
他很想看看範正的家裡是什麼樣子,一個忠誠於皇帝,一心爲大梁的臣子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他好奇想見識見識。
敲了門,同樣沒人應。
範正不同於杜淳,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杜淳家破門而入,對範正這麼幹就有些不妥了。
二人退回杜淳家,搬來梯子,翻牆頭爬了進去。
範正的家裡就顯得很儉樸,無論是傢俱還是擺在明面上的一些器具物品,都很普通,看上去很有些兩袖清風的賢臣感覺,只是讓陳墨有些疑惑的是,這範正的家人都哪兒去了?
“範大人沒有家眷嗎?”
周全撓着頭,“有啊,要是沒記錯的話,範大人可是有一妻兩妾呢。”
“人呢?”
陳墨問。
“是啊,人呢?”
周全也迷糊。
陳墨搖頭,失望透頂,顯然,範正也把自己的家眷做了安排,他也許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對大梁忠心耿耿。
陳墨隨意在院子中走着,總覺的範正這大院子有點空曠,按理說這麼大的院子,不弄點假山石臺什麼的,也顯不出主人的雅緻。
【檢測到A級珍寶祖母綠印章,可兌換軍功833點,是否兌換?】
【檢測到A級珍寶瑪瑙杯,可兌換軍功1150點,是否兌換?】
嗯?
陳墨有些懵,站在原地恍惚了一下。
什麼情況,系統出BUG了?
可轉瞬間他便反應過來,這是周圍有珍寶的存在,而此時他正站在院子的中央,寶物在哪裡只有一個可能。
他向腳下看去。
寶物不會隱藏在空氣中,就在腳下的地裡埋着。
他擡起腳踹了一下,嘭的一聲,發出一聲悶響,是空的,他心裡瞭然了,這院子下面,應該是有一個藏寶室。
“什麼人!?”
突然,周全大喝一聲,舉槍擋在陳墨的身前。
陳墨擡頭看去,就見院牆上,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個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腰懸長劍,背手而立,頗有出塵飄逸的感覺,只是眼神中透着不屑和輕蔑。
也不見他怎麼動作,便從牆頭躍了下來,輕輕落地,竟未發出任何聲音。
高手!
陳墨眯起眼睛,這人從氣質上一看就是高手。
這個時代的高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不免透着好奇。
陳墨拍了拍周全的肩膀,“到後面去警戒。”
周全沒有任何遲疑,快步向後挪去,躲在一面石磨的後面,架着槍,眼神向四周警惕的瞟着。
白衣男子站在那裡,饒有興致的看着陳墨。
“你就是那個被大梁土著傳爲神話的英雄?也是你偷襲了焦國的奴隸營?”
陳墨也在好奇的打量對方,作爲男人來講,這人長的有些太過於眉清目秀,不過那隱隱散發的凌厲殺氣,卻讓他暗暗心驚。
“你是誰?”
陳墨不答反問。
白衣男子面露微笑,“楚國,楚劍宗,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