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遠航來到府外,親自檢查了一下車隊。一共五輛馬車,三女各自一輛,幾個丫鬟一輛,另有一輛裝些隨身物品。八月,刀紫與一隊暗靈則備好了馬匹,騎馬隨行。
衆人正在向馬車上搬運物品,司徒衆達坐着一輛馬車趕了過來,在府前停下,遠航迎上去攙扶司徒衆達下來。
“遠航啊,都已經準備好了嗎?”司徒衆達從馬車上下來,向這面看下問道。
“都準備妥當了,待物品裝完便要出發了。”遠航答道。
車簾打開,宜蘭在丫鬟攙扶下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我將宜蘭交付與你,代我照顧好她。”司徒衆達回頭看了下宜蘭,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說道:“將這封書信交與浩兒。”
“您老放心。”遠航接過書信躬身答道。
遠航將宜蘭引見給婉約等人,宜蘭上前一一見禮,衆女也笑着回禮。
婉約拉着宜蘭手笑着說道:“妹妹真是天資國色,楚楚可人,怎得生得如此俊俏。”
“可不,真是與仙女一樣,羨煞死人了。”青荷也上前拉住宜蘭手說道。
“謝謝姐姐們,你們纔是溫淑典雅。”宜蘭見婉約,青荷等人也是美人胚子,如今都隨了遠航,心中不免有些酸意。
離秋見到宜蘭,認出是那日要遠航去府中的女子。見禮後便小嘴一撅,獨自上了馬車。
婉約聽到宜蘭要隨車隊同行,便邀請宜蘭去自己車內,一路也有個伴。青荷便去了離秋車內。遠航在車下與李墨,司徒衆達辭別後自己上了青荷的馬車。衆人送走遠航後,司徒衆達便獨自回去了,唐凌與李墨告別後,帶着暗靈踏上了去往京州的道路。
“婉約姐姐,你們都是隨葉大人去益州嗎?”宜蘭挽了下垂髮,與婉約在車內聊起天。
“是呀,妹妹是去哪裡?”婉約淡笑望着她。
“小妹去後堂,家父在後堂爲官,這次委託葉大人將我帶去。”宜蘭柔聲答道。
“噢,我們前幾日方從後堂過來。”婉約看着宜蘭,說道:“妹妹是如何認識遠航的?”
“回姐姐,是十五燈會猜燈謎相識的。葉大人才華橫溢,出口成章。小妹很是欽佩。”宜蘭想起初次相識遠航,心中有些甜意,不免多少在臉上流露出來。
“嗯,我也曾自認博讀精書,遇到他之後,才知道自己才淺薄微,已經不敢讀書了,呵呵。”婉約見宜蘭稱讚相公,自是高興順應,倒是沒注意宜蘭的表情。
“姐姐也喜歡詩詞嗎?有時間一定要向姐姐請教。”宜蘭略一欠身向婉約說道。
“呵呵,妹妹。有他在你怎得不去請教。”婉約笑道。
宜蘭有些難爲情,輕聲說道:“姐姐。。。”
另一輛車內,離秋正手舞足蹈的比劃着,青荷坐在一旁捂嘴笑着。
“你還笑,我都說了這個女子看中了遠航,這次藉故隨行就是爲了接近他。”離秋氣地撅着嘴說道。
“好了,好了。這宜蘭姑娘如此端莊,相公若是娶來與我們做姐妹有什麼不好的。”青荷笑着問離秋。
“姐姐真是大方的很。”離秋生氣地坐了下去。
“我若不大方又怎會叫相公收了你。”青荷拍了拍離秋,又說道:“莫耍脾氣,相公自有主張。”
“哼,就算進得葉家,也要於我之後。”離秋見青荷不幫自己,用眼睛瞟了她一眼。退而次之想要保住第三的位置。
一路之上婉約與宜蘭交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整日得待在一個車內。離秋嫌路上寂寞,也拽着青荷不肯分開。遠航只好除了睡覺便一人待在車內。孤孤單單地行了幾日,終於到了後堂府。
遠航將車隊安置於驛站,便要送宜蘭去司尉府。婉約拉着宜蘭手,說道:“妹妹,就此別過了,來日妹妹若無事來益州尋我。”
宜蘭側身給婉約施禮,說道:“宜蘭謝過姐姐一路照顧,改日定去看望姐姐。”
青荷也上前相送,只有離秋在一邊沒有過來。
遠航將宜蘭送去司徒浩府中,司徒浩又對遠航囑咐一番。遠航連連稱是。從懷中拿出司徒衆達的書信交與他,司徒浩順手便放進了懷中。遠航偷眼看了宜蘭一下,便告辭出來。司徒浩與宜蘭相送到門外。宜蘭有太多的話想說與遠航,只是父親在身側不便開口,只好含着淚水看着遠航身影漸漸遠去。
“宜蘭,你怎麼了?”司徒浩看到宜蘭眼中有淚,便問道。
“啊,父親,方纔風沙吹進了眼中。”宜蘭擡手擦去淚水遮掩說道。
“噢,快去後院吧,你孃親甚是想念你。”司徒浩摸了摸宜蘭頭說道。
“嗯,女兒去了。”宜蘭說完給司徒浩施禮後走向後院。
司徒浩回到客廳,打開父親的書信。只見上面寫着:浩兒,慕白提親,宜蘭未應。爲父所察,心有所屬。遠航此子,實是人中之龍,前途不可估量。望周知。
司徒浩放下書信,雙眉緊皺。難道宜蘭所屬之人是他?
遠航出了司徒府,又去拜訪了展護。展護見遠航歸來,便帶着遠航來到了書房。
“大人,李龍已經伏法,請您上告皇上,我就不進宮了。”遠航站在展護身旁說道。
“也好,別做耽擱,及早上路。”展護點頭應道。
“益州那面有什麼動靜嗎?”遠航打探問道。
“還沒有動靜,不知小樑那面什麼情況。固州之兵不進也不退。”展護答道。
“要麼進攻益州,要麼各自撤兵,如此衆多兵力囤守固州,卻是爲何?”遠航緊鎖雙眉,眯着眼睛思考着。
“大人,這其中必有緣故,我不敢耽擱,即刻便出發去益州。”遠航不得其解,只能儘快趕赴益州。
“嗯,現在孫柯將軍死守益州,你去了我便放心了。”說完向門外喊到:“你們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略矮。另一個二十多歲,書生打扮。展護爲遠航引見道:“這是無影,輕功一流,擅長追蹤。”又指了那年輕人說道:“這是啊金,擅使暗器,百發百中。”轉頭看着遠航,說道:“這位便是新任益州知府葉遠航葉大人。”
遠航絲毫沒有架子,先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兩位好身手,見過二位。”
啊金與無影單膝跪地,說道:“屬下見過大人。”遠航急忙扶起二人。
展護待二人站起來後,說道:“你們帶領暗靈跟隨葉大人前去益州,定要護得葉大人周全。”
二人一起彎腰稱是。
展護又對遠航說道:“如今我將暗靈全部交付與你帶去益州,一定多加小心。”
“大人放心,下官即刻啓程,告辭了。”遠航與展護辭別,告訴無影帶領暗靈去城外等候,自己則帶着啊金向驛站走去。
回到驛站,遠航將八月,刀紫,啊金召集在一起,囑咐他們此去益州需要注意事宜。一番簡短叮囑後,遠航便去告知婉約她們,上車出發。
來到城外,無影帶着八十多名暗靈已經等候在那裡。見到遠航車隊過來,皆翻身下馬,單膝着地齊聲道:“恭迎大人。”
遠航在馬上嚇了一跳,還從未有這麼多人跪拜自己。急忙說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無影上前拱手說道:“大人,暗靈都已經集合齊了,共隨大人前赴益州。”
遠航看看無影身後的暗靈,個個黑衣黑褲,單手持刀,迎風而立,精神抖擻。
“好,出發前往益州。”遠航一勒繮繩,當先走了出去。無影翻身上馬,與刀紫一左一右護在遠航身邊。所有暗靈分成兩個縱隊護在車隊兩側。啊金與八月則走在車隊最後面。一行近百人的隊伍頗爲壯觀。
不急不慢的走了三四個時辰,無影指着前面一座城池說道:“大人,前面便是虎丘城。孫將軍就是在這裡阻擊小樑,等到司徒將軍援軍來後,合兵一處擊退叛兵的。”
“噢,原來是在這裡。”遠航騎馬慢行,看着虎丘城問道:“這裡離益州城還有多遠?”
“回大人,急行一日,我們如此前行則需兩日。”無影答道。
“益州距後堂如此之近啊?”遠航吃驚的問道。
“是的大人。兩城之間只隔一個虎丘縣城。”無影點頭答道。
遠航看了看天色,說道:“我們今夜便在虎丘城中休息吧,明天早啓程,傍晚便可到益州了。”
“是,大人。”無影在馬上抱拳應道,轉身對身後暗靈吩咐道:“你速去城中通告縣令,就說大人已到,速來迎接。”
那暗靈聽後俯身縱馬,一溜煙地跑進了城中。
車隊在城外等了片刻,虎丘縣令帶領衆人迎了出來,客氣一番後,便引着遠航去了驛站休息。一夜無事,第二日清晨,遠航的隊伍出虎丘東門,繼續向益州進發。
走上官道,遠航在馬上覺得身後春風吹來,真是一路順風。只是這裡的春風比起京州卻要大的多,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大人,春風帶寒,不如去車內吧。”啊金看出遠航有些冷意,關心地說道。
遠航看了下啊金,問道:“你比我穿的還少些,不覺得冷嗎?”
“大人,屬下自幼習武,並不覺得寒冷。”啊金一笑答道。
“呵呵,看你模樣到像個書生。也好,多注意安全。”遠航有些抗不住,囑咐啊金後便下馬鑽進了婉約的車內。
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戰爭,幾乎見不到人影。隊伍暢通無阻地行在官道上,一路急行,終於在黃昏之前抵達了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