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葉芝一直避着裴景寧的原因。
還有……她第一次來月事時偷二珠的月事帶,那帶子是新的,她還以爲是二人未用過的,現在想想,如果是有人故意放置的新的呢?
那天晚上被裴大佬押在別院不讓回家,進房間換衣服時,她才發現身後衣服上有血漬,一方面衣服是皁色不顯,另一方面大晚上誰還會盯着她身後看呀,她一直以爲沒人發現。
現在看來,難道那天晚上下馬車後,血漬印到衣服上已經被某人看到了?所以纔不讓她回家,就是爲了……
突然之間,葉芝雙手捂臉,哎呀媽呀,這也……也太丟臉了吧!
葉芝一直以爲裴景寧不知道她是女的,把她當作男子,以爲他有斷袖之僻,如果裴某人實際上早就知道她是女的,那……
葉芝瞬間覺得整人個都不好了。
這一夜,葉芝翻來覆去,不知啥時睡着的,第二天是被明珠叫醒的,她很緊張的站在牀頭,“葉大人,你病了?”
眼底發青,一臉憔悴,整個人倦怠,沒精打采。葉芝心道,雖然沒病,也跟有病差不多了。
她撐起疲倦的身子,“什麼時辰了?”
“中午。”
“……”都睡到這會了,一大船人看她睡懶覺,葉芝感覺自己丟不起這人,一赤溜滑下牀,快速的刷牙漱口洗臉,三劃兩下就穿好了衣服。
剛拉開門,門口立着一尊神。
“大人,早!”葉芝聲音如蚊蚋,一邊打招呼一邊沿着牆壁趟過某人視線,一轉身,呼一下跑的沒影了。
明珠、珍珠二人被葉芝的小動作搞得一愣,既爾低頭憋笑。
早?
睡到大午出來,還敢對他說早,裴景寧眉頭能打結,還沒想好怎麼訓一頓小下屬,她到好,居然溜了。
溜了?
爲何要溜?裴景寧打成結的眉毛突然鬆開高高揚起,作爲破案小能手,葉評事怕是已經破了自己已經被發現的事實。
這幾日一直鬱悶的某人,突然心情大好,負手步出過道,站到船頭甲板上,正午陽光當頭照,散去河面刺骨的寒意,兩岸枯樹、野徑、炊煙順流而過,像一副副美妙的寫意山水畫。
船頭冷且風大,有什麼好看的,他家爺不僅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恨不得吟詩作對,手邊要是筆,說不定還能畫一副大作。
心情怎麼就突然好起來了?明明剛纔杵在葉評事房間門口時心情還陰雲密佈,咋看到溜得比兔子還快的葉評事後就心情大好了呢?
真令人費解,細腳伶丁的葉評事就這麼好?白朗表示不解。
滕衝等人已經吃好,正聚在朝陽無風的角落打葉子牌,任由船隨帆行,直奔江南。
看到葉芝跑出來,他叫道,“葉小弟,你這懶覺睡得也太過分了吧。”
葉芝愛睡懶覺這事,經常去葉家早飯鋪子等人的滕衝一清二楚,就是沒想到她住在裴少卿對面,也敢睡得這麼晚纔起來,趁甩牌的功夫,朝他豎大拇指——小弟是牛人。
要是有地洞,葉芝估計早就鑽進去了,肚子餓得呱呱響,她得去後廚找些吃的,剛要找機會溜到後甲板,明珠追過來,“葉大人,你的午飯已經熱好了,請跟奴婢過來。”
“多謝明珠姐姐。”葉芝客氣的笑笑,既然她倆都知道她是女的了,她也不刻意端着男子的模樣,一身輕鬆,笑容裡,女兒家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