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年,朱由校剛走到山西境內,又收到各地災害的消息,“六月,延安大風雪。濟南飛蝗蔽天,秋禾蕩盡。”
對於這次災害,幸虧朱由校早有準備,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送來的糧食大多存放在這兩省,或者是京師。朱由校收到災害的消息之後,立刻下令開倉賑災。
……
經過近三個月的長途跋涉,朱由校終於抵達了大同。在後世也不過幾個小時的路程,但在這個時代卻是花費了朱由校三個月的時間,還好一路上有範慧妃、定嬪、襄嬪、恪嬪等人的陪伴,旅途纔不顯得這麼無聊。範慧妃是主動請求隨駕西巡的,而定嬪、襄嬪、恪嬪三人卻是張嫣安排的。
趙南星率領山西的大小官員此時都已經在大同候駕了。除了山西的官員之外,楊漣和左光斗兩人也趕到了大同。
在抵達大同府的當天,朱由校第一個就召見了趙南星。
“可有九邊勾結建虜的證據?”朱由校開門見山地問道。
“暫時沒有重大發現,臣發現此事隱藏得極深,每次當臣剛有發現的時候,但很快就會失去線索。”趙南星說道。
“果然不出所料,此次朕前來就是爲了此事,就是準備親自處理此事的。”朱由校冷聲說道。
“難道陛下已經掌握了九邊中有人通敵叛國的證據?”趙南星興奮地說道。趙南星雖沒有證據,但是他已經查到的確有人通敵叛國。
“朕暫時沒有證據,但是朕已經掌握哪些人通敵叛國了?”朱由校說道。
“還請陛下明示。”趙南星忍不住說道。他在山西待了一年多卻是一無所獲,這讓他不得不對這件事情非常上心。
“範永鬥、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樑嘉賓、田生蘭、瞿堂、黃雲發等八人。這八人不但給建虜提供糧食和其他生活物資,而且還走私軍械鐵器。”朱由校冷聲說道。
這八人可是歷史有名大明的漢奸,朱由校可是記得很清楚的。雖然現在朱由校沒有證據,但是在後世的歷史資料中是有明確記載的,但在現在這個時候,證據這種事情這對於他來說,一切根本都不是問題,他說這八人通敵賣國那這八人就是通敵賣國,對於這樣的人,他不需要證據,他懶得去收集證據。
“這八人可是大同鎮有名的商人,他們與官府甚至晉王都來往甚密。”趙南星驚訝地說道。
“朕當然都知道,朕這次要將整個山西翻個遍。”朱由校惡狠狠地說道。
“臣立刻派人前去捉拿這八人。”趙南星看到朱由校的樣子,似乎是想將所有有牽連的人一網打盡。在這個上面趙南星可是不認可,他不希望牽涉得太廣,他要的是速戰速決。
朱由校斷然拒絕了趙南星,他非常明白趙南星的意思。這羣文人總是在尋找平衡,害怕平衡被打破,而朱由校要做的就是要打破這種平衡,他的變法也需要打破這種平衡,既然無法一下將鐵板一塊的大明打破,那就從一個省一個省的來。
“此事朕已決定交給駱思恭來負責了,王禮乾從旁協助。”朱由校說道。
“陛下,此事牽連甚廣,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引起譁變,山西危矣!陛下乃萬金之軀,切不可意氣用事。”趙南星直諫道。趙南星看到朱由校要將此事交給京師的錦衣衛和東廠負責,立刻就意識到朱由校會有大動作。
“朕已經派人將大同鎮、山西鎮兩鎮的千戶及以上的官員全部招到大同府來了。”朱由校說道。
“陛下,兩鎮事關江山社稷,一旦兩鎮的千戶及以上官員全部離開,北虜犯境該當如何處置?”趙南星急切地問道。
“此次朕帶來五萬龍騰軍,小股北虜根本不足爲懼,如果是大股北虜叩關犯境,現在朕在大同府,你說他們會去哪裡?”朱由校微笑着說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倖,陛下以身犯險,非聖主所爲,前有白登之圍,後有土木堡之變,陛下此舉無異於置我大明江山於不顧。還請陛下三思!”趙南星跪倒在地慷慨說道。
“你先平身,這還不是沒有人叩關犯境嗎?如果真有人叩關犯境,你放心朕會第一個跑。朕可把自己的小命看得很重的。”朱由校安慰道。
“還請陛下移駕太原府,太原身處山西腹地,城高池深,如有變故,四方勤王大軍也能及時救援。”趙南星依然跪倒在地說道。
“你放心,此間的事情處理最多不過半月,半月之後,朕就移駕太原府。”朱由校說道。
……
可計劃總是跟不上變化,就在三天後,一名渾身是血的斥候衝進了大同城,整個大同瞬間被戰爭的陰雲所籠罩。
“陛下,林丹汗來犯,前鋒據此已經不到兩百里。”熊廷弼報道。
“來得真快。”朱由校感嘆道,“再探,朕要知道林丹汗到底來了多少人馬?”
朱由校的確輕視了林丹汗的決心,他預計林丹汗最快也要到明年才能出兵,只因此時奧巴臺吉領導的科爾沁部已經與後金結盟,對林丹汗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但當林丹汗聽聞朱由校西巡的消息,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如果能擒住朱由校,一定可以從大明獲得大筆的贖金,這將讓他有機會重新統一蒙古各部落。相對於科爾沁與後金結盟,擒拿朱由校顯得更爲重要。
林丹汗多次入侵大明,他對大明軍隊的戰力他是很瞭解的,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堪一擊。爲了不打草驚蛇,他此次親率察哈爾部的五萬精騎,日夜兼程奔襲大同。
“臣以爲趁林丹汗的大軍還未抵達之時,必須立刻移駕太原府。”晉王朱求桂焦急地建議道。
“熊提督有何建議?”朱由校問道。朱由校懶得搭理朱求桂,晉王這一脈也是完全墮落了,後面清軍入關,他的兒子更是直接投靠了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