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禮乾的話,袁崇煥和陳四兩人意識到朱由校早就有北伐俄國的計劃,看完王禮乾準備的小冊子,兩人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否則的話,東廠的情報不可能會如此精準。
“陛下,根據東廠的密報,俄國人在西波爾的勢力極其薄弱,正是北伐俄國的最佳時機,臣認爲明年入夏之後,只需五千大軍,攜帶火炮三十門便可拿下。”袁崇煥說道。
“拿下不難,難的是如何守住?”朱由校說道,“北伐結束以後,俄國人必定會在西波爾增兵,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場惡戰。”
“俄國人的都城距離雅庫茨克上萬裡,肯定無法派遣數量龐大的軍隊進入西波爾,光是後勤補給俄國人就無法承擔,臣認爲防守並不成問題,臣擔心的俄國人會入侵帝國其他地方。”袁崇煥說道。
“袁愛卿所言極是,大都督府一定要着手準備,大明與俄國此戰跟以往不同,可能會持續數年之久,鑑於俄國人的手段,朕要求出徵的隊伍拋棄所謂的仁義道德,凡我族類,除了女子之外,朕不需要一個活口。”朱由校冷聲說道。
“臣領旨。”袁崇煥和陳四說道。
……
八月中下旬,滿清東渡美洲已經是最後一次機運送了,許心素已經幫助多爾袞運送走了超過十六萬人。而滯留在西波爾的三部人數還有三十多萬,要等到來年將剩餘的人運送到美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滿桂的大軍一直緊隨着多爾袞的大軍。
多爾袞決定在最後一次運輸之前與明軍決戰,他知道他如果一旦離開,剩下的三十多萬人就會如同待宰羔羊一樣落到明軍的手中。
“衆位,接下來大海就封凍,東渡美洲的計劃就會暫停,一切都要等到明年六月份之後重新開始,現在明賊緊咬着我們不放,我們如果不能徹底擊潰明賊,那我們就只能退到大海里去了,到時候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死,現在唯有拼死一戰,才能爲我們自己的家人贏得最後的一線生機……”多爾袞慷慨激昂地說道。
多爾袞說的局勢,所有的人都明白,背水一戰,讓三部的人爆發出了極大的決心。根本就不用太多的動員,三部中下到十二歲的少年,上到五十歲的老年人都來了,多爾袞組建了一支近十萬人的軍隊。
八月十九日,多爾袞率領十萬大軍與滿桂的五萬大軍展開了決戰。雙方的戰鬥從卯時便開始了。這場戰鬥是此次北伐滿清最後的決戰,雙方一開始還是非常謹慎的。但這種謹慎並沒有持續太久,多爾袞這邊的士兵大都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尤其是那一批十多歲出頭的少年,很容易就殺紅了眼。
“狗入的建虜,好像命都不是自己的。”明軍有士兵嘀咕道。
“是啊!我也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邊上的人迴應道。
“不要說話,注意前方,尤其是注意地上有匍匐前進的賊兵。”這時旗長叮囑道。
滿清士兵的悍不畏死,使得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來接近明軍,他們也發現在地上匍匐前進可以極大地避免傷亡。
半個多時辰之後,明軍的火炮才終於完全壓制住了滿清的火炮,才得以控制場面。然而滿清士兵已經有兩次衝到明軍陣前給明軍造成殺傷了。
但明軍損失最大的是龍騎兵,每當滿清士兵靠近明軍陣型的時候,龍騎兵都會出動,阻止滿清的騎兵的靠近步兵陣型。
而消耗最大的是手雷,龍騎兵的手雷幾乎已經消耗一空,現在已經在徵集步兵手中的手雷了。
“大人,按我們目前手雷的消耗速度,我軍最多隻能支撐未時結束。”
“火炮的情況如何?”滿桂問道。
“這個天氣,火炮比往日能支撐得更久,只是彈藥和水的消耗很大。滿清人像瘋了一樣的。”
“看來滿清人已經被逼到絕路上了,否則的話不會如此瘋狂。”滿桂說道。
“大人,要不暫時逼一逼滿清人的勢頭?”
“再等一下,到午時再說。”滿桂看了看天說道。
“諾。”
……
滿清人的攻勢如潮水一般,一浪接過一浪,下面的士兵雖然都悍不畏死,但並不代表上層的部落首領每一個人都是這樣。
博穆博果爾此刻就已經心生退意,“王爺,這纔不到兩個時辰,我索倫部已經是死傷過半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人可都全折在這裡了。”
“不能退,明賊依仗着火器上的優勢,雖然損失比我們小,但卻也是傷筋動骨了,而且我軍現在氣勢如虹,明賊此戰必敗。”多爾袞的語氣毋容置疑。
“王爺……”博穆博果爾不甘心地說道。
“誰再敢言退,立斬!”多爾袞冷聲說道。
言盡於此,博穆博果爾也不敢多說,只得回到了自己的陣地上去了。
“聶克塞你去盯着博穆博果爾,如果他敢後退半步,立斬!”多爾袞看着博穆博果爾遠去背影冷聲說道。
“喳!”
……
對於聶克塞的到來,博穆博果爾非常的不滿,他明白聶克塞就是來監視他的,但他強忍着心中怒火,加大了對明軍的攻勢。
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沒到午時,雙方都拿出了自己的最後的底牌。滿清這邊已經死傷過半,而明軍這邊死傷已經超過三成,這場戰爭是明滿開戰以來最殘酷的一場的戰爭。但雙方都沒有崩潰,滿清是背水一戰,明軍依靠着嚴酷的軍紀在維持。
“我的部落損失已經超過七成了,真的打不下去了,不退我也得退了,我要給索倫部留點種子。”博穆博果爾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聶克塞只是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掏出馬槍對着博穆博果爾就是一槍,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這讓博穆博果爾根本來不及反應。
“博穆博果爾意圖臨陣脫逃,按軍法,當斬。下面交給我來指揮,如果誰不服,這就是下場。”聶克塞冷聲說道。聶克塞的果斷震懾到了索倫部的部衆。
聶克塞環視了一圈,說道:“我們的身後就是我們的妻兒,任何人都不得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