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弟弟得到消息後,方寸大亂急得滿頭大汗。
“我們的生意纔剛剛有點兒起色,皇上找我們幹什麼!”
孫氏的弟弟大勇,是一個膽小懦弱無能之人,平日遊手好閒,喜愛賭博。
一家過的貧困,有一半原因是因爲他,他纔剛剛有點錢去賭博揮霍。
皇上這突然的召見,讓他心慌不已。
孫氏畢竟是在宮中呆過的人,心態自然比他這個弟弟要好。
他揚起手,狠狠的用手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讓全家都安靜了起來。
“你們這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皇上召見怎麼了?我們在做正當的買賣,皇上抓不到把柄,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孫氏心中也非常忐忑,皇上不顧母子情誼,把他趕出了京城。
他是皇上,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的小店關門。
深思熟慮了一會兒,心生一機。
“等一下去宮中見到了皇上,不管皇上問你們什麼,你們都裝傻,一概不知,其餘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衆人紛紛點頭,眼神木訥,孫氏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跟傻子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在讓他們演裝傻,這簡直就是實至名歸。
衆人坐着馬車到達了宮中。
朱祁鎮難得有閒情雅緻,在自己的金鑾殿,閱讀古代的詩書。
見他們來後,朱祁鎮靠在自己的龍椅上,眼神冰冷的挨個掃視他們。
孫氏一看就是見過世面之人,絲毫不膽怯。
衆人紛紛行了大禮,朱祁鎮並未讓他們起身。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們質問道。
“聽說你們在宮外開了染織業,刺繡的旗袍非常受歡迎。”
朱祁鎮的話音剛落看向衆人,只見衆人低着頭,從未擡頭看過他一眼。
被蔑視的感覺,讓朱祁鎮倒吸了一口涼氣。
“朕在問你們話呢?”
朱祁鎮乾咳了兩聲,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孫氏一家在底下竊竊私語,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孫氏一個人,還在那裡強裝淡定。
“回皇上草民攢了一些積蓄,確實在京城當中開了一家染織業,若皇上擡愛,草民可免費爲皇上定做一身合體的衣服。”
皇上把孫氏趕出京城的那一瞬間,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達到了冰點。
什麼血濃於水的親情,孫氏都拋在腦後,此時此刻他只想做整個京城最珍貴的商人。
只有銀子纔可以讓他的後半生過安穩。
“你們不要對朕有所牴觸,若你們是欺壓百姓,有大明的律法在,你們就別想囂張。”
朱祁鎮眼神犀利地看着他們。
幾個月不見,他們明顯比原來聰明瞭許多,只會跪在他的面前裝傻充愣。
無論朱祁鎮問他們什麼,他們都全盤否認。
“皇上話不能這麼說,草民之前是犯過錯,可我已經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孫氏面色潮紅的看着皇上擺出一副知錯就改的樣子。
朱祁鎮見他們的模樣,令人調查都無一絲破綻,無奈之下,朱祁鎮只能把他們放了回去。
朱祁鎮還是不放心,他們的本性如此,怎會在短短時間之內就會改得如此透徹?
爲了抓住他們的把柄,朱祁鎮隔三差五的出宮。
他假借着做衣服的名義,去光顧生母一家的店。
孫氏與皇上心存芥蒂,可皇上乃天之驕子大名人的榜樣。
皇上來關顧他們的店鋪,他們藉此立下口碑。
吸引了很多的顧客。
“皇上,我聽說前面有一家酒樓,他們的衣服都是我們設計的,不知皇上可否有興趣,進去觀賞一二。”
孫氏平時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僱了一個管家,乃他的遠房侄子。
說到這兒,他與皇上還有一些親戚關係。
朱祁鎮心想,在這呆着真是無聊,進去喝點小酒,欣賞一下風景,放鬆心情也未嘗不可。
隨即便跟着管家一起來到了他所說的那座酒樓。
剛進去他就覺得這氣氛不對勁,這哪裡是酒樓,明顯是青樓。
女子化着妖豔的妝容,身上撲着刺鼻的香粉。
嬌滴滴地綁着面紗,往朱祁鎮的身邊蹭去。
朱祁鎮聞到味道後一陣犯惡心,剛想閃躲。
就被一羣人領到一個房間裡面,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朱祁鎮剛進去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覺得全身發熱,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心裡堵得發慌。
慢慢的他覺得意識越來越弱,站起來都有些費力。
他雙腿一軟,癱倒在牀上。
潛意識裡他覺得有一位女子進入到了他的房間,他眯着雙眼,用僅存的一點意識觀察這個房間。
突然發現這個房間裡有一個香爐,他推開身旁的女孩兒,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聞了一口後,竟發現這是攝魂香,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臉龐。
意識略微的清晰後,他拿着香爐順手扔到了窗外。
沒有了香爐的味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徵兆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
“皇上~來嘛.”
青樓女子那嬌滴滴的呼喚,差點兒讓朱祁鎮發生戲劇性的一幕。
朱祁鎮憤怒地推開了青樓女子。
就在此時侍衛衝了進來,看皇上面色潮紅,身體有些不適,抓起腰間的匕首。
威脅那些女子離開。
隨即攙扶着皇上往外走去,一羣侍衛進來讓青樓女子都嚇壞了,紛紛躲在門口。
侍衛想要帶皇上出去,卻被青樓的大媽給攔住。
“這位客官你莫要動怒,來我們這兒不就是爲了消遣嗎,等一會兒我就命人給你找幾個客房,你們好生的歇歇!”
大媽這話剛剛說出口是爲險些要大開殺戒。
他拿着匕首架在了大媽的脖子上,護送着皇上離開。
皇上倉促逃跑,回到宮中後,便命人調查此事。
曹吉祥見皇上身體不適,連忙叫來了太醫,經過太醫的診治,朱祁鎮衝了個冷水澡後便睡了過去。
等到第2日的醒來,他只覺得全身痠痛 頭疼得很,冷靜了,半個時辰後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差一點兒他就背叛了娟兒,連忙叫來了昨天調查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