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得知了煙水村被屠殺的事情,還是答應下來了這門“差事”。
不過,儘管嘴上答應着娟兒,張賢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煙水村突然就被滅門了呢?
雖然說他並沒有去過煙水村,但是因爲阿月就是在那個地方長大的,所以張賢還特意地去了解調查了一下關於煙水村的事情。
但是不管是從誰那裡獲得的資料,也或者是他自己去查找到的資料,都沒有任何更深層次的東西,上面所有的介紹基本上都是關於煙水村的美麗景色以及那個地方的熱情好客的人們。
總而言之,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來說,煙水村都絕對是一個值得去的地方,可是爲什麼會被人給屠村呢?張賢實在是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的話,那乾脆就直接問出來就好了,儘管娟兒有可能會覺得他在多管閒事,或者是打聽什麼機密,但是現在的張賢可管不了那麼多,畢竟煙水村是阿月的家鄉。
他要是想要很好地隱瞞這件事情,最好就是將這件事情瞭解清楚,今後阿月要是問起來的話,他也能夠很好的圓謊,而不至於自露陣腳。
“娘娘,請問,這煙水村好端端地怎麼會被屠村呢?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陛下他有沒有去調查這件事情了?”
“去是去了,我們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但是我們現在手裡面還沒有實際的證據,還得要花點時間把證據找到才行。”娟兒耐心地解釋着,絲毫沒有因爲張賢問了他不應該問的問題而生氣。
“原來如此,是臣多慮了,謝謝娘娘的解答。”
“先生客氣,不過,先生,我有些好奇,先生平常時候不是不喜歡過問世事的嗎?怎麼現在會想起來問這件事情?”
在娟兒的印象裡面,她記得張賢雖然身上沒有普通讀書人的那種臭毛病,但是還是有着一些清高和孤傲的,每次見到娟兒都讓娟兒覺得此人應該是不染凡塵,沒有煙火之氣的仙子。
而且每一次,張賢在和朱祁鎮對話的時候,很能夠分的清楚輕重,不該他問的問題,他一個都不會問。
也就是因爲這樣,朱祁鎮纔會對張賢另眼相看,覺得他非常適合當阿月的老師,不過,現在,張賢怎麼會突然間對煙水村的案子這麼感興趣了?
雖然說阿月是他的學生,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只要好好地教導阿月,並且按照他們夫妻兩個人的意思去教導阿月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來理會這件事情。
張賢也覺得自己今天問出這個問題實在是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再想要收回來,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轉了轉眼珠,在心裡似乎盤算了一陣,當然,全程娟兒都沒有看見,然後開始了睜眼說瞎話:“有關於撒謊的事情自然是必須要了解清楚前因後果了,不然的話,不就早就被阿月那個鬼機靈給識破了嗎?”
娟兒也知道,雖然阿月讀書確實是沒有太大的天賦,但是那只是因爲她性格跳脫的原因,其實阿月自己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
是她疏忽了,如果她們不提前對好口徑的話,還真的有可能在中途就被阿月察覺到異樣,於是,娟兒又和張賢兩個人對了一下口徑,在走之前,和阿月告了個別。
阿月看着娟兒離開的身影,心裡面涌起了濃濃的不捨之情。娟兒回到了皇宮,雖然說朱祁鎮同意了她此次出征的事情,但是心裡面始終還是不放心的。
在晚上,抱着娟兒不停地叮囑着她,衆多的注意事項,眼眸裡滿是擔憂。
娟兒也知道此行非常的兇險,但是沒有辦法,如果她不去的話,就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兩個人一度春宵,娟兒身體力行地安慰了朱祁鎮有些不安的心。第二天清晨,大部分的官員都來爲娟兒送行了。
朱祁鎮率領着一干人等全部都站在了宮門口外爲皇后還有秦將軍送行。秦將軍體諒皇后這是獨自一人第一次出遠門,特意在門口等着她,給她一種安全感,朱祁鎮也默許了秦將軍的這種行爲,不僅沒有生氣,反倒還特別感謝秦將軍的周到。
“皇后娘娘,這邊請,陛下他們都在門外。”秦將軍說道。
娟兒點點頭,跟在了秦將軍的身後。一看見他們出來,那些本來還規規矩矩等在門外的大臣們都紛紛齊聲叫道:“祝秦將軍和皇后娘娘凱旋歸來。”
“祝秦將軍和皇后娘娘旗開得勝!”
明明沒有多少人,卻足足喊出了磅礴的氣勢,娟兒看着面前這些信任他們的大臣,忍不住開始熱淚盈眶。
朱祁鎮走上來抱了抱娟兒,說道:“此次一別,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見面了,在外面可比不得在宮裡面,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能夠讓自己受委屈了。”
“你放心吧,我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是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這方,帝后兩個人在互訴衷腸,依依不捨,那方,大臣們也都紛紛地問候着秦將軍,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旗開得勝。
終於,朱祁鎮放開了娟兒,軍隊向中原的方向前去,在這一路上,娟兒想到秦將軍可能並不是很瞭解李堂風那邊的情況,就和他說了一下。
“將軍,李堂風此人在那便是很有威信的,我們如果要對付李堂風的話,就必須得提前想個什麼辦法來安撫一下中原的百姓纔好。”
秦將軍聽後,想了想,他征戰沙場多年,是和百姓打交道最多的人,知道安撫百姓的最好辦法。
“那不如就暫時減少稅收吧,這是最直接的安撫民心的辦法。”
“將軍如何得知?不知將軍是何身份?”娟兒好奇的問道,曾經的將領都無法得知這種稅收可以安撫民心的辦法,畢竟這些東西都不用他們操心。
秦將軍爽朗地笑了笑:“微臣不過是農民出身罷了,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