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事情已經解決。
朱祁鎮:“退朝。”
曹安跟着朱祁鎮回到了奉天殿的內殿。
朱祁鎮一面批摺子,一面擡頭道:“曹安啊,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朕看你和太皇太后說話的時候,太皇太后的臉色都變了。”
張太后統領百官更是協助幼帝處理朝政,很少有事讓張太后動容。
曹安着一身蟒紋服恭敬地立在牆角:“皇上,臣讓人請了玉榮郡主進京。”
朱祁鎮先是一愣,隨後擡頭看了一眼曹安:“你竟敢綁架玉榮郡主!”
曹安隻立刻跪地,一副大錯已成,任皇上處置的樣子。
朱祁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起來吧,把玉榮郡主放了。曹安啊朕知道你都是爲了朕,只是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了。”
皇帝虛扶了東廠督主一把。曹安擡頭正好看到龍顏。
朱祁鎮容顏沉靜讓人看不出他是怎麼想的,朱奇確罵了一句逼了個狗的。天下人都知道東廠直接聽從皇上指揮。
東廠做的事,還不等於就是他做的?
朱祁鎮:“朕苦口婆心說這麼多,就是爲了避免你走上你師傅的老路。這件事朕隨後會去向太皇太后請罪的。”
看到曹安一臉沉默之色,低垂着眉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朱祁鎮繼續批閱奏摺,直到朱祁鎮將玉筆一扔,整個人攤在了龍椅上。
皇上的生活可真不是人過的。老子必須愛惜自己,纔能有命穿越回到現代。
朱祁鎮:“早安啊,朕想吃羊奶羹。另外朕下午的時候要去御花園走走,你叫人不必跟着,也不必叫大臣來奉天殿見朕。”
朱奇決定給自己放假!很快朱祁鎮換了一身新的龍袍,帶着曹安直接去了御花園,此時已到了盛夏,這御花園裡奇花異草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就在朱祁鎮正在漫步的時候,就看到曹吉祥一臉憂鬱,似乎欲言又止,
朱祁鎮龍顏沉靜讓人看不出他是怎麼想的,朱奇在心裡罵了一句賣媽批,還是走到曹安身邊說道:“曹安啊,到底有什麼事?”
曹安:“皇上,奴才聽人說于謙於尚書已經到了奉天殿門口,看樣子似乎有大事發生。”
朱祁鎮:“曹安啊,以後這樣的事,要早些告訴朕!”
說着不等曹安有所反應,朱祁鎮率先回到奉天殿。
在龍椅上坐下之後就看到于謙一臉爲難的樣子:“皇上,專項貿易的事恐怕無法進行下去。”
朱祁鎮:“於愛卿,此話何意?”
于謙說道:“皇上。雖然在專項貿易進出口商品上添加了大明的元素,可是這並不能成爲吸引吸引各國的直接因素。”
朱祁鎮:“把我大明對外貿易商品的圖樣,拿給朕瞧瞧。”
很快于謙就將昊天西服公司、謝富香、鍾牌、雲記、凱司令和老大同進出口貿易的圖樣送到了朱祁鎮的龍案之上。
而朱祁鎮只看了一眼,心中頓時罵了一句賣媽批,像這樣的衣服就是白送給他,他都不要!
尤其是昊天西服公司最近推出的西裝新款足足有八道釦子,這尼媽等於軍大衣。
朱祁鎮只拿起御筆簡單畫了幾個款式,說道:“這些衣服只要四道釦子便夠了,如此一來不光簡潔還更省了繁瑣,看上去美觀大方。於愛卿,你覺得呢?”
說着朱祁鎮將那張畫了西服新款的圖樣送到了于謙的面前。
于謙只看了一眼,說不出什麼特殊的建議來,可是皇上畫的這圖樣確實比之前好上數倍,一時間如獲至寶,將朱祁鎮所繪的圖樣仔細收好。
朱奇有些無奈。
于謙:“臣告退。”
朱祁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曹安:“宣都督張輒。”
曹安俯首出去,很快都督張輒便在殿外等候。
都督張輒和曹安在殿外低聲敘話。在戶部尚書府的時候,張輒和曹安已經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眼下都督張輒已經將曹安士爲知己。
“曹督主,皇上宣下官到底爲何事?”
曹安只看了張輒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冷着臉將張輒引進了奉天殿。
張輒吃癟卻未見臉上有半分不高興,反而興致沖沖地走進了奉天殿,俯首跪拜。
“臣張輒參見皇上。”
朱祁鎮:“張愛卿,朕有件事想交給你,朕想要新設立一個部門,此機構的名稱叫北京留英預備學校。”
張輒一愣,心道:他是武將掌管京城禁衛,最擅長排兵佈陣,捉拿刺客。眼下皇上的意思到底爲何?
張輒只豎着耳朵繼續聽。
朱祁鎮:“朕以爲在大明朝的國土上已經開設了哈羅公學和伊頓公學,可到底只是讀死書,只有咱們的人親自去了大不列顛帝國,學習他們的東西就不會出現此次的通貨膨脹事件,這是我大不列顛帝國給我大明的一個教訓,
朝廷公派留學生去到大不列顛,以後會在大不列顛帝國實踐吸取他們國家富強起來的經驗。”
張輒:“皇上英明。皇上,臣麾下的羽林衛個個出身顯赫、身材健壯、武藝不凡,容貌出衆,學識淵博。臣這就去擇選合適的人選。”
歐洲工運模式不適合現在的大明,於國策大明和大不列顛相去甚遠,大不列顛已經尋找到了社會主義的大門。
大明社會發展更是落後大不列顛。目前要做的第一點:改變大明封建統治制度,君主集權只會讓大明一天天的腐爛下去。
派留洋生學習最新的社會科學,政治制度讓整個大明煥然一新!
朱祁鎮的命令第一時間下發,擬成公文貼到民間公告欄,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
賣菜阿翁:“去西洋?那不就是去送死前,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而且這西洋的人,聽說人吃人!可不能讓孩子去。”
賣魚的牛嬸:“誰去那鬼地方?去那鬼地方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着面了。”
買雞蛋的阿花:“他牛嬸,就是爲了讓孩子去做試驗,說不定回都回不來,我聽說咱大明和西洋,那可是隔着海比十萬八千里還要遠,去了就是活受罪。”
此時都督張輒抓耳撓腮,本以爲羽林狼都是世家子弟,這人選不好確定。想着從民間尤其是哈羅和伊頓公學填充人數,沒想到這皇榜還沒有貼出去,百姓的反應竟如此之大。
此時張輒已經回到了府裡,看着都督張輒陰沉着一張滿臉鬱悶的樣子。
小廝:“老爺,這件事該如何辦纔好?”
轉眼就看到都督張輒已經癱在了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這小廝只覺得自己問錯了話。
都督張輒:“還能怎麼辦?本官這統領的位置是蔭封。現在皇上有命,本官作爲皇上的心腹自然要爲皇上達成此事。只是這不是爲難本官嗎?你去熬些白粥本督就着從曹公公府裡拿來的鹹菜一起吃。”
小廝只覺得一陣驚悚,在朝的都知道曹安是奸佞更是東廠的督主,也偏就自家大人是朵奇葩,要和曹安走的近,更是三天兩頭去做客。
這不昨日還從曹安府上拿了一罐鹹菜回來,還極是興高采烈的。
這下人搖了搖頭,很快熬的香糯的白粥就被送了上來。
就看到張輒正坐在庭外,此時天空如一尊被水洗過的青瓷,下起了微微細雨,而此時張輒圍着被子坐在廊前。
張輒看着院子裡的青草被雨水侵襲,尤其是院中的纏枝紋青花大魚缸,裡面的兩隻金魚在肆意的遊着,搭上這廊外的雨景,倒是分外有趣……
張輒想昨日和曹督主在府上一起用飯,臨走之時他上覺着曹安府裡的鹹菜十分的下飯,便提出請求要帶走一罐。
曹安一向淡定,只對着都督張輒陰笑的一聲,立刻吩咐下人說道:“給咱家裝上十大紫金大缸,送給都督張輒帶走。”
若是這話放在別人嘴裡,張輒定會以爲他是故意羞辱,而看到這曹安說話的時候,聲音雖是陰冷,但是一臉淡定模樣。
不知爲何張輒笑了,他看着院中這纏枝紋青花大瓷缸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