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奇一聽肅王要加重百姓賦稅,在心中暗罵,嗶了個狗的,現在陝西這邊已經鬧起了饑荒,如果再加重賦稅豈不是雪上加霜?
現在天命值本來就低,肅王這簡直就是在拉他後腿。
看到這小皇上連告辭都沒說,直接離開。
肅王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難道還想凌駕到他的頭上?
朱奇回宮後一臉鬱悶,呆在尚書房發呆。
曹吉祥想看到這裡焦急的不行,奉上一盞清茶:“皇上,您喝盞茶潤潤喉吧,肅王爺也真是的,就連奴才都看不下去了。”
朱祁鎮:“你先下去這件事,朕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現在大明就是養着這些皇親,吃着世襲的糧餉如果這些皇親一直這樣下去,不出三代,人人不思進取,貪圖富貴。
朕的大明就會被這些蛀蟲,蛀之以空!
對了,這件事還可以找那個人商量。朱奇心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吉祥擺駕坤寧宮。”
太皇太后聽到朱祁鎮來請安,冷笑了一聲:“咱們這個皇上每次有事就想到哀家了。”
“娘娘別這麼說。皇上年輕魯莽,經常惹事。可是對您那也是極孝順的。”
朱奇汗顏:“兒臣見過母后。”
“皇帝這次找哀家又有什麼事?”
朱祁鎮微愣了一下:“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太后法眼,朕這次不得不來找太皇太后您出山了。”
張太后冷哼了一聲:“是不是因爲陝西災荒的事?皇上別來問哀家,這件事哀家也沒有辦法。”
這就拒絕了?
朱奇知道歷史上張太后一手把持朝政,和明英宗朱祁鎮關係不和,沒想到僵到這個地步,當即想還得另想他法。
朱奇就要走出去,卻被曹吉祥在旁邊拉住小聲:“太皇太后對您有求必應,皇上您就服軟給太皇太后!認個錯。”
認個錯真的有用,朱祁鎮走了過去,直接掀開龍袍跪在太皇太后身前:“從前朕出征土木堡,雲南麓川之戰更是葬送了大半國力。要是連太皇太后都不管朕了,朕這個皇帝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張太后聽到皇帝竟然說出這樣消極的話,當即器的直將柺杖駐地:“皇帝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還不快起來。”
曹吉祥立刻舔着臉將朱奇扶了起來。
“行了,別在哀家面前來這套!哀家早就知道你來找哀家是有主意了,說說看皇帝你是怎麼想的。”
“母后,陝西一帶發生饑荒,朕曾親自微服私訪,實在是民不聊生!
而肅王府卻鮑參翅肚,不可謂不奢華,朕的意思是,百姓的人頭稅就不用說了!更何況連年戰亂,軍戶人家沒有多少男丁,田地荒蕪了不少。
一時間哪裡還有多餘的錢交稅。不過那些藩王們就不一樣了。”
“皇帝有心是好的,只是你想削藩,這根本不可能,先皇在世之時也曾提出要動這些藩王,可是藩王勢強,如果皇上非要削藩,反而會動搖我大明國之根本。”
鄭太后說到這裡有些疲憊,顯然不想和朱祁鎮再在這件事上討論下去。
張太后不知,此時朱奇心裡的敬佩之情如長江水滾滾而來,果然是歷史上的孝誠張皇后,受衆臣敬仰。
“母后,其實朕並非要削藩。是向藩王提出增加稅收,畢竟藩王事大,直接削藩恐怕會引起藩王不滿,若是隻出些稅,一來他們不敢得罪朕,二來也可以暫解國庫空虛之困。”
張太后看了一眼朱祁鎮,隨即疲憊的揮了揮手。
朱祁鎮從坤寧宮出來,在長街上漫步。曹吉祥在旁邊道:“皇上這摺子奴才現在就發下去?”
“還是不用了,摺子能有什麼用。朕親自說。”
曹吉祥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朱祁鎮。這些王爺個個都是宗親,在先帝的時候就不服管教,現在皇上說要交稅,還不得跟摳他們眼珠子似的,難爲咱們皇上?
很快奉天殿擺了四把座椅,分別是肅王、岷王、襄王和郕王。
郕王看到朱祁鎮之後眼睛亮了亮,有話要說!朱祁鎮同樣也是。
肅王和岷王對視了一眼,趾高氣揚,分明是不將朱祁鎮放在眼裡。
朱奇在心裡罵了一句,好歹他也穿越成了皇上,竟然被人這樣看不起,如果今天交稅的事不交代下去,那他這個皇帝也實在是太窩囊了。
“郕王,好久不見。”
郕王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皇弟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皇兄,臣弟在此恭賀皇兄土木堡大捷。”
肅王:“今天是皇上宴請宗親,那本王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土木堡不光浪費銀子,而且皇上突擊冒進有什麼好慶祝的?”
岷王:“皇上年輕!虧得先帝留下的家底豐厚,這纔沒使我大明走向滅亡之路。”
郕王說着看了一眼肅王和岷王:“麓川叛亂是雲南宣慰思任發,思機發叛亂!皇兄難道放任叛賊?
而這次土木堡也是也先挑釁在先,皇兄此戰揚了我大明的聲威。難道肅王叔和岷王叔認爲外敵侵我大明門戶纔是理所應當?”
襄王咳了一聲,證明他的存在感。一身王爺常服叫他穿出幾分病弱的滋味。
襄王自從奪位失敗之後,一直退居幕,聽宮人說連日來身子也不大好。
襄王:“肅王和岷王叔只不過說出了,心裡話罷了。這裡誰敢說皇帝是錯的?”
皇帝不能也不會有錯,錯的是朱祁鎮罷了。
朱祁鎮要不是孫貴妃所出,要不是太皇太后一力捧上帝位,那麼今天的皇上又怎麼會是他朱祁鎮?一個只知道出徵,好大喜功的蠢貨!
朱奇看到底下的人吵了起來,一時間有些頭疼,這怎麼還吵起來了,他想說的那事還沒有開口說。
肅王臃腫的身子此刻也十分靈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着郕王:“你不過就是個賤婢生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更何況本王是你的皇叔,輪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
岷王道:“恐怕吳太妃現在還在還留在杭州,你想接那個賤婢去你的王府,若是太皇太后知道了,恐怕那個賤婢都會一世留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