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噦~”
夜幕之下,朱由檢蹲在地上狂吐不止,朱聿鍵忍着襲來的酸臭氣味,伸手輕拍朱由檢的後背。
不過在想起適才所見種種,朱聿鍵眉頭微蹙起來。
這大明醫學院的人,真是夠變態的啊!!
這一路跟隨天子視察工、理、農、法、哲等諸多學院,可謂是讓朱由檢、朱聿鍵獲益匪淺,甚至在哲學院視察期間,涉及到心學一派的細分,部分觀點若是傳至外界的話,勢必會掀起大風波的。
唯獨到了大明醫學院,特別是去了特設的解剖室,見到那血淋淋的場面,讓朱由檢、朱聿鍵立時就有了反應。
“請陛下治罪,臣等不知陛下駕臨,所以……”
彼時在解剖室的外面,略顯侷促的總教習吳有性,瞧見狂吐不止的朱由檢,忙朝天子作揖拜道,而在旁站着的陳實功,則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事,說起來是朕無故叨擾,沒有影響到你們的課業吧?”
朱由校笑着擺擺手道:“從錦衣衛等處調來的仵作,在協助你們研究課業時,沒有遇到問題吧?”
對於朱由檢的這種反應,朱由校並沒有放在心上,論誰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解剖現場,都會是這種反應。
以少府的名義所設諸多學院裡,唯獨屬大明醫學院最爲特殊,因爲其中不止囊括中醫那套體系,還在朱由校的安排下增設以外科爲首的諸科,。
按着朱由校的說法,中醫醫學必須要與時俱進,要明確診治類目,要細分對應諸科,唯有將中醫體系規範化,那麼中醫纔可能走的更遠!
“稟陛下,影響倒是沒有受到影響。”
陳實功的眉頭微蹙着,瞅了眼蹲地的朱由檢,“不過那具解剖的屍首卻作廢了,沾染了污穢……”
??“咳咳~”
吳有性咳嗽幾聲,意在提醒陳實功,當着天子的面,別什麼話都亂說一通。
“吳教習莫非是染疾了?”
陳實功卻看向吳有性,“來,讓老夫爲你切脈,這可不是小事,萬一不小心染上時疫……”
吳有性翻了翻白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是幹什麼的?怎麼可能會染上時疫!
這個陳實功哪兒都好,唯獨就是太沒有眼力勁兒了,即便是上了歲數,可也不能啥話都向外說啊,何況還是當着天子的面。
瞧着眼前的一幕幕啊,朱由校忍不住笑着搖起頭來,不過卻也沒有多說其他。
畢竟醫學領域的東西,朱由校也僅限於瞭解科室分類,諸如什麼具體的操作啊,再或是醫藥知識啊,他知曉的很有限。
對於中醫醫學的發展,朱由校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設法讓其規範發展,繼而在不斷地實踐中尋求突破。
在視察的諸多學院裡,唯獨在大明醫學院待的時間最短,畢竟這其中的專業性太強,況且某一類目想要大突破,這需要較爲漫長的週期,所以朱由校也只是走馬觀花般的大致瞭解,知曉醫學院的基本情況。
“皇兄,您爲何允許大明醫學院的人,拿死屍進行解剖啊。”
回紫禁城的途中,臉色蒼白的朱由檢,頗爲不解的看向自家皇兄,“甚至還將體內的心肝脾臟等都給掏出來,又是割,又是切的,這未免有些太殘忍了吧?”
“殘忍?”
朱由校眉頭微挑,端起手邊茶盞道:“朕要說那些死屍,皆是先前被逮的貪官污吏,伱還會覺得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