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皇帝這邊安排過章青之後,還以爲自己能夠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是趁得閒,到後宮去找周如玉溝通一下情感。
畢竟,都是大好青年,要爲了傳宗接代,綿延香火的大事,肩負起不要臉的責任來。
說幹就幹,作爲實幹家,尤其是在心裡想着某種甜蜜之時,朱大皇帝的行動總是格外迅速。
“王大伴!”
“老奴在。”
王承恩都被他這一聲給喊愣了,暗道自己就在他身旁,萬歲爺這是想到什麼了,突然這麼大聲嚷嚷,嚇死個人了。
可是臉上,王承恩還必須要保持微笑服務才行,“主子爺有什麼要吩咐呢?”
“嗯……”朱大皇帝咳嗽兩聲,一本正經道,“那個朕今天的公務也都處理完了,你看是不是應該安排一下,朕要去見見如玉。”
原來主子爺是想要龍鳳和合了!
王承恩聞言,擺出一副瞭然的模樣,淡笑着回話,還主動替他找了個藉口:“陛下說的沒錯,今日好不容易公務早完,應該去看看皇后娘娘,要是如此,老奴這就去安排。”
“嗯,不錯!”
朱大皇帝心中萌動,一臉的精神氣,好像無處安放似的,然而就在他剛剛換好衣服之後,門外突然來了不速之客。
小太監稟報,五城兵馬司主事,順天府尹姚成大人求見!
靠!
朱大皇帝一個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心道姚成啊姚成,你個混賬王八蛋,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你是故意的不成?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也好,他得虧是現在來了,要是再晚一會,自己還不被他給抓被窩了?
這要是讓他給堵到被窩裡面,那笑話可就大了。
“行吧,讓他進來吧。”
朱大皇帝的哀怨,王承恩聽得清清楚楚,嘴角露出一絲偷笑,他趕忙出去把姚成迎了進來。
“臣,五城兵馬司主……”
姚成一進來就跪在地上,還不等他把慣例行使完,朱大皇帝非常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其實,朱大皇帝這樣,可以理解,但姚成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以爲是皇帝生了自己的氣,雖然找不到原因,但是在他心裡還是暗自小心起來,與此同時,說話的語氣都謹慎了好幾倍。
坐在龍椅上,朱大皇帝用手拄着腦袋,有氣無力地看着他:“說吧,你這一次來有什麼事情啊?”
“啓奏陛下,之前您交代的案子,臣這邊有了進展,不敢耽誤,這才深夜進宮面聖。”姚成說着,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絹裹的小木盒來,非常精緻,捧在手上。
“嗯?”
朱大皇帝瞄了那東西一眼,讓王承恩幫自己拿過來,打開一看,瞬間笑出聲來:“姚成,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東西的?”
此刻姚成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擡頭,可是聽到了他的笑聲,心裡面不由鬆了口氣,暗道自己今天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要是皇帝真生氣,怎麼可能會笑呢?
而且他的笑聲裡,並沒有一絲怒氣,足見自己已轉危爲安。
難啊!
嚥了口唾沫,姚成繼續往下說:“陛下,這個東西臣斷言就是宮中失竊之物,金絲銀票這可是皇族專用的,此刻出現在民間,必不會有錯。”
“答非所問!”
朱大皇帝瞟了他一眼,把銀票直接讓王承恩收好,再度問道:“朕剛問你,這東西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可是找到嫌疑犯了?”
“回陛下,臣這張銀票是從京城豪紳,錢是爹身上找到的,今日臣傳他到……”姚成考慮片刻,就把之前和錢是爹見面的過程,以及自己想對他進行的調查全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朱由檢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那麼你認爲,潛入內宮盜竊的,就是錢老闆了?”
“這個……尚且沒有定論。”
姚成說道:“臣以爲這件事或許和錢老闆有所牽扯,就算不是他偷盜的,可至少窩藏的罪,算是落實了。”
“哦。”
朱大皇帝故意拉長了音。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姚成竟然要會如此陰差陽錯的,得到金絲銀票,自然也沒有料到,錢是爹竟會是這等笨蛋。
帶着金絲銀票去順天府,這不是故意送人頭嗎?
不過從這一點上,朱大皇帝而得知了一個消息——錢是爹,沒錢了,也就是說他的親爹暫時告別了他。
如果他還有其他一點點辦法,朱大皇帝絕對相信,他是絕對不會把這麼作死的東西拿出來賣弄的。
怎麼說呢,造化弄人吧。
當然,從姚成這些話裡面,朱大皇帝也已經聽出來,姚成怕是破解了自己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要故意找錢老闆的麻煩,所以才往錢是爹身上落了一個罪名。
怎麼說呢,這個人不笨,而且還是個高端黑。
要不然他也不會當着自己的面,把“窩藏罪”這種罪名說出來,這是故意甩鍋給他啊。
因爲“窩藏罪”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可進可退,姚成的意思很清楚,一切全憑皇帝做主,他聽着就成。
而且這番話,他也在暗示自己已經猜透了君王心思。
這個人……有點作死咯。
想到這兒,朱大皇帝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姚愛卿都這麼說了,朕還能講什麼呢?事已至此,那麼就勞煩愛卿,併案查處,限期十天,堪破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