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啥?梅殷娶了公主?!
(四合一)
梅思祖雙目赤紅,一雙眼裡佈滿殺機。
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李景隆。
李景隆卻毫不退縮,站在這裡給他對視。
終於,梅思祖再也忍不住了!
他梅思祖堂堂汝南侯,什麼時候受過這等侮辱?
還是如此衆目睽睽之下,當真是臉都丟盡了!
這事兒,又怎能輕易揭過?
當下怒吼一聲:“走!!”
說罷,大踏步從這裡離去。
來到了拴馬的地方,解開戰馬繮繩,翻身上馬。
這樣的一幕,令的在場衆人,包括梅思祖的親兵,都爲之愣了愣。
話說,不久的剛剛,見到他們侯爺的反應,都以爲今天的事兒大了。
侯爺肯定要爆發了,忍不下今日之辱。
非要鬧出一些事情來不可!
甚至於,還會鬧出人命來!
他們也都做好了廝殺一場的準備。
可誰能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這怒吼的一聲‘走’,着實讓人意外,差點讓人閃了腰!
愣了愣神後,連忙快步而去,追趕上他們侯爺。
也都紛紛解開屬於自己戰馬的繮繩,跟着梅思祖翻身上馬。
李景隆也暗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並不怕梅思祖鬧事,今天梅思祖鬧出的事越大,倒的黴就越大。
但真的鬧起來的話,還是有些不好看的。
“等一等!”
李景隆他出聲喊道。
梅思祖在戰馬之上回頭,目光冷冷的看着李景隆,沒有說話。
自己都做出這樣退讓了,這李景隆還得寸進尺?
莫非真以爲仗着他爺爺他老子,自己就怕了他不成?!
“把你這些東西帶走,我們這裡不要!”
說着,讓人把地上那些弄成好幾大團的紅綢布,還有梅思祖帶來的其餘東西,給擡到了梅思祖的馬前。
梅思祖牙齒咬的咯吱吱響。
“去,把這東西帶上!那破爛的布就不要了!”
他帶來的這些東西,最珍貴的並不是那紅綢布。
而是其餘的一些東西。
本來梅思祖是不想帶走的。
一方面覺得,送出去的東西再帶走,有一些不符合他汝南侯的身份地位。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着別管這個時候事情鬧得多難看,有了這些東西在,梅殷終究會念着自己的好。
好爲今後自己尋找機會,修復關係,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但是一番猶豫後,還是改變了主意。
李景隆都把事情做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就絕了這個念頭。
再說這東西也是真值錢。
已經鬧到了這種程度,他再把這東西丟在這裡不拿走,也挺心疼。
身邊有親兵,奉梅思祖之命忙下去將這箱子裡的東西給一一拿出裝進包裹,背在背上。
梅思祖一夾馬腹,抽了在戰馬身上。
戰馬吃痛,一聲嘶鳴奔跑出去。
他這一鞭,把在雙水村這裡受受到的沒處發的氣兒,都蘊含到了裡面。
那戰馬吃痛之後的嘶鳴,在李景隆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跟着梅思祖來的那一二十人,也都縱馬而去。
李景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忽然開口喊道:“哎呀!汝南侯!你咋就這麼走了呢?
先別走啊!來的都是客,吃過飯再走也不遲啊!
大老遠的趕來,連碗大鍋菜都沒吃上,這多不好!”
李景隆不喊這一聲還好,這一嗓子喊出,騎在戰馬上的梅思祖,身體都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一口血好懸沒有噴出來!
李景隆這狗東西!!
他咬牙切齒!
本侯今日記住你了!
梅思祖縱馬而行,狼狽離去。
心裡這次將梅殷包括李景隆等人在內的人,都給恨死了。
他梅思祖,可從來沒有如同今日這般丟這麼大的人!
今日之辱他記下了。
今後定然要百倍還回來!
梅殷那崽子,以爲有人給他撐腰,成了駙馬了,就不認自己了?
他想的美!
真以爲他翅膀硬了,就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他差遠了!
……
李景隆看着那縱馬而去的梅思祖,笑了笑。
又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
梅思祖什麼玩意兒?
一個反覆無常,因一己之私,而害死父親,以及衆多親兄弟之人。
也敢在這裡裝模作樣?
想要以長輩身份來拿捏二姑父?
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
真以爲他是個人物了?
而梅殷這個時候,也已經是揹着寧國公主來到了新房前。
雖然在進行着一些儀式,卻也留着梅思祖那邊的動靜。
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心裡對此生出了感動。
李景隆還有李貞這老爺子,是真不錯。
完全沒讓自己操心,就把梅思祖給弄走了。
同時,也代表着他們徹底和梅思祖交惡。
梅殷豈能看不出來,李貞和李景隆出面做這件事的原因?
一方面固然是因爲李貞,是受馬皇后所託。
以寧國公主孃家人的身份,前來送親。
自然不能看着別人在這裡鬧事。
但更爲重要的一方面,則是不論李貞還是李景隆,都在爲自己着想。
那就是梅思祖此人的身份,終究還是有些不同。
哪怕自己已經被逐出梅家,族譜上除了名。
但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去做這件事,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好看。
以往的關係在那裡放着,容易讓一些人說閒話。
雖然梅殷並不在乎這個,但李景隆還有李貞他們,能替自己考慮到了,那自己不能不領情。
對於得罪梅思祖,並和梅家徹底斷絕關係。
梅殷是求之不得。
一方面是沒有這個毫無感情的家族的束縛,他做事情自由自在,不知道有多舒服。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根據他所知道的歷史,能夠明白這梅家在歷史上是什麼下場。
梅思祖過不了幾年就會去世。
至於梅義,則因爲和胡惟庸走的近,牽扯進了胡惟庸案裡,被抄家滅門。
父子兩個都不是好人,梅義又是那樣一個作死小能手。
那自然是能離他們多遠,就離多遠。
免得到時候牽連到了自己!
沒了礙眼的人,婚禮繼續進行。
梅殷此番成親,是真的隆重。
準備的席面也豐盛。
前來送親的人也足夠多,來參加婚禮的人也足夠多。
但與之不相符的,則是成親用的新房,只是三間茅草房。
雖然後面也經過修繕,但和這衆多的嫁妝,以及寧國公主的身份而言,還是有着強烈的反差。
不過卻沒有人覺得這房子不合適。
因爲梅先生的新房,正在那邊建着。
而且這些人也都知道,梅先生到底都能掙錢。
沒錢的人家娶親用這樣的房子,會有或許會有人說三道四。
可真正有錢的人,別說是用這樣的三間很整潔,煥然一新的茅草房了。
就算是更簡陋的房子成親,別人也只會說有品位。
不會說伱因爲窮,弄不起更好的房子。
梅殷娶親用的新房,就是李景隆的房子。
畢竟梅殷的房子已經扒了,正在起新房。
他最近都在這邊住。
皇后娘娘那邊那通知成親,也通知的非常倉促。
他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多做準備。
只能是把這三間茅草房收拾出來當婚房用了。
不過這個時候,這房子已經屬於他的了。
李景隆在這上面很大方,大手一揮,直接表示這房子送給梅殷了。
還說要是隻用這套房子,來給梅殷和寧國公主的成親隨禮的話可太值了。
對於李景隆而言,這樣的房子他還真放不在眼裡。
別說只是雙水村這三間茅草房了。
就算是在應天府城裡,給梅殷送一套宅子,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會覺得心疼。
什麼是狗大戶?
這就是狗大戶!
當着是令人羨慕嫉妒恨!
什麼?這狗大戶是自己的好朋友,對自己出手很闊綽?
奧,那沒關係了!
再想想自己現在只是香皂,一天就有幾百貫錢的收入,也成了不少人眼裡的狗大戶,梅殷就變得更爲開心了。
隨着和李景隆的接觸變多,梅殷對於李景隆也是越來越瞭解。
拋除掉大明戰神這樣一個響噹噹的稱號,李景隆這人,是值得深交的。
不論是他的家世,還是自己娶了寧國公主爲妻之後,他和自己之間的親戚關係。
或者是爲自己做的這些事,梅殷都已經認下了他這個朋友。
李景隆真的很可以。
和自己相交之時很真誠。
遇到事情了他是真上!
既然這樣……想想李景隆歷史上那輝煌經歷,以及結局。
梅殷覺得自己今後必須要爲他做點事。
比如將歷史上,他那些輝煌的經歷給改變了。
絕對不能讓他再走老路,成爲大明戰神。
或者說,讓他變成真正的大明戰神!
……
“一拜天地~~”
老知客的聲音高高的響起。
梅殷和一身嫁衣,蓋着紅蓋頭的寧國公主二人便轉向,對門的方向跪了下來,進行叩首。
“二拜高堂~~”
起身之後,聲音再次響起。
高堂自然沒有。
這具身子的父母,早在當初梅思祖一點兒準備都不做,直接就反叛了張士誠投降了徐達之時,就已經被暴怒的張士誠給斬殺了。
此時是在男方這邊成親。
女方的長輩,自然也不能坐在這邊受禮。
所以這所謂高堂,只是一個方形的桌子,兩邊擺着椅子,空空如也。
但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還是對着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隨着知客的這一聲高唱。
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便相對而立。
寧國公主由貼身婢女小嬋扶着。
免得蓋着蓋頭的寧國公主找不到方向。
站定之後,二人便深深的拜了下去。
擡頭之時,一不小心頭碰到了頭。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善意的笑聲。
寧國公主蓋頭下的俏臉,又一次變得通紅。
似乎這一次的碰頭,讓她的心也都跟着顫了顫。
“送入洞房~~”
拜了天地後,此番成親大部分禮節,算是完成了。
梅殷毫不客氣,在周圍一片善意的起鬨聲裡,直接就將蓋着蓋頭,羞赧不已的寧國公主給抱在了懷裡。
朝着這茅草房的東頭那間,掀開大紅色的簾子抱了進去。
這簾子上面,被人給挽上了七八個疙瘩。
按照這裡風俗說,挽一個疙瘩就代表着生一個。
挽的越多,生的越多。
這也不知道是誰,竟一下子給梅殷挽了七八個疙瘩。
原本這茅草房,是三間通着的。
因爲梅殷要成親,所以便緊急壘起來了牆。
這樣的話,便隔出來了一個私密的臥室來。
被隔出來的這個臥室便是新房,也可以稱之爲梅殷和寧國公主兩個人的洞房
被梅殷攬腰打橫抱起,靠在梅殷懷抱裡。
寧國公主心裡羞赧,有些不想用胳膊去摟梅殷的脖子。
但是不摟的話,這樣抱着又不舒服。
總是給人一種要掉下去的不安全感。
所以胳膊還是環了上去。
蓋頭下的一張俏臉,卻隨之變得通紅。
梅殷則覺得溫香暖玉滿懷,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清香鑽入鼻中。
同時還能隱約感受到,寧國公主那強勁又快速的心跳。
梅殷微微一笑。
看來自己這個媳婦兒,也挺緊張。
又想起自己此時,抱着她的這個姿勢,在後世被稱爲公主抱。
自己現在抱着,乃是大明嫡長公主。
那是不是……現在這樣,纔算真正的公主抱?
新房之內,也早已被裝飾一新。
外面雖然是茅草屋,但裡面裝飾的是真漂亮。
爲了佈置這新房,梅殷是下了本錢和精力。
其內的佈置,絕對和外面茅草房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別,反差強烈。
拖拉機的外表,法拉利的內飾,大約可以比較形象的形容這間新房。
鋪的鬆軟的牀上,牀頭貼着大紅的囍字。
牀上也有着大紅的棉被,用料考究,做工精細。
梅殷將寧國公主給輕輕的放在了牀邊。
寧國公主感覺到自己坐在了牀上,便也連忙鬆開環着梅殷脖子的雙臂。 щщщ★TTKΛN★¢○
雙手撐在牀沿上,往後坐了一下,讓自己坐得更舒服。
而後又慌忙用手拉拉自己那因爲向上伸出胳膊摟梅殷脖子,而下滑了一些的衣袖。
將那一小節露出來的皓腕給遮住。 雙手交迭,放在身前。
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這裡。
看着她這一系列拘謹當中又帶着一些羞意的小動作。
梅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自己的這媳婦兒,有些可愛呀!
“夫人,你先在這裡坐着,有什麼需要的你便吩咐人。
我出去招待賓客。”
寧國公主輕輕的‘嗯’了一聲。
心裡也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感受。
原來,這就是成了親,有了另一半的感覺。
這場景忽然間讓她想起了父皇和母后的相處中,有些時候父皇外出做一些事情,對母后進行交代的時刻……
梅殷便從這新房裡走了出去。
親手弄了個新的紅色繡着荷花鴛鴦的門簾,掛在了門洞處。
在那被挽出了七八個疙瘩的簾子的後面。
從而使得新房和外面的空間相隔絕。
免得寧國公主坐在那裡不自在。
那被挽起了七八個疙瘩的門簾,並不能完全阻隔從客廳望向臥室的目光。
做完這些,梅殷喊來那一路陪着寧國公主過來,一看就是陪嫁的丫鬟小嬋,來到新房陪着寧國公主。
一來是怕寧國公主一個人坐在那裡悶。
二來則是她若是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對小嬋說。
寧國公主坐在牀沿邊上,聽着梅殷的吩咐。
心裡暖暖的。
梅公子真細!
這些細微處竟然都能想到。
那因爲剛出嫁,來到一個陌生地方而產生的一些忐忑,此時也消散了很多。
梅公子真細心,真體貼,自己沒有看錯人。
他確實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隨着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舉行完拜堂儀式,送入洞房之後,讓很多人饞的不知道嚥了多少口水的席面也就正式開始了。
八人一桌,雙水村的空地大部分都被清理了出來,擺上了桌椅。
畢竟這次,不僅僅只有鄉鄰,同時還要款待前來送親的衆多人。
當然,按照這邊的規矩,八人一桌指的是八個大人,小孩子在這個時代,上桌的話不算人數,且只能站着吃。
誰家的小孩子若是坐着吃了,那麼他家的大人就不能再佔座次,需站着。
而吃席的時候,男人和女人一般而言也都各自分開。
明初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
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也屬正常,吃席也屬於常有之事,並不奇怪。
隨着梅殷的出現,準備好的飯菜便開始一盤盤拿向上端。
知客高聲說着滿嘴順口溜的場面話。
做着種種安排,喜慶之中又帶着井然有序。
好不熱鬧。
梅殷也走向李景隆和李貞,和他們坐在一起笑着說話。
並在這裡摟自己的席。
給賓客們敬酒,給幫忙的人敬酒,那需要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纔開始的。
要給來人留下一些吃飯的時間。
所以梅殷也能夠坐下摟一下自己的席。
同時還專門安排了一個婦人,專門給寧國公主和陪嫁的小嬋兩個人擺上一桌。
讓她們也摟席。
還別說,摟自己的席還挺有滋味的……
“吃!吃!大夥都吃!”
“你吃那饅頭做啥?吃菜!!”
張老摳坐在那裡不斷的往嘴裡送菜,專找肉吃。
還不忘轉頭教訓一下,在自己身上站着的小孫子。
帶着恨鐵不成鋼。
這龜孫子一點不隨自己!
腦袋不靈光,不知道啥貴啥便宜。
“可……可是爺爺,這……這白麪饅頭也好吃啊。”
小孫子有些怯懦的聲音響起,氣的張老摳直想拿手抽他!
同桌坐着吃飯的人,有的暗笑。
有的則在這裡不斷感慨,吃了半輩子席面了,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的席面。
這可真的豐盛!
不愧是梅先生,出手就是大方!
一聽這話,張老摳心裡頓時老大不痛快。
又想起了自己家的地,還有那水泥廠子。
梅殷今日擺這麼大的場面,用的都是水泥廠子賺的錢!
那也就等於,花的都是他的錢!
他的錢啊!
越想越是生氣,心裡越是越不是滋味。
當下便下定決心,最近幾日就要動手趕緊把水泥廠,還有地,這些屬於他家的東西都給搶回來!
這麼多錢讓梅殷賺着,他心疼!
比他自己虧錢都難受!
張老摳一家今日來的比較晚,並沒有見到梅思祖自曝汝南侯身份,並在後面被李貞李景隆給驅趕走的一幕。
此時還不知道梅殷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梅殷娶的是誰。
因此信心還足得很。
“這梅先生當真不同凡響!
原本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必然出身大戶人家。
是哪個官員家的子弟。
可誰能想到,他……他居然是汝南侯家的從子!”
吃了幾口菜後,有來的早的,同桌坐着吃飯的人,便已經忍不住的開了口,說了起來。
帶着驚歎。
這個桌,只有張老摳帶着他家孫子在這裡吃席。
至於他的兒子,兒媳,家裡的長工,這些都分散在了其餘的桌子邊坐了吃席。
用張老摳的話來說,這樣就不會太顯眼了。
讓人覺得他張老摳家沒出息,一家子都來吃席。
張老摳正在夾菜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啥玩意兒?!
梅殷……居然是侯爺家的人?!
這什麼情況?!!
“誰說不是呢!唉,可惜竟不知道因爲何故,被那汝南侯在族譜上除了名,驅逐出梅家了。
不算是一家人了。”
“呼~”張老摳暗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他夾着菜的手都不抖了,將熱氣騰騰的菜送去口中,美美的嚼了起來。
嚇他一跳!
這些人說話不說完,非要留半截慢慢說。
那梅殷是一位開國侯爺的從子,那自然是他惹不起的。
水泥廠,還有家裡的那些地,也都打了水漂。
若只是一位被驅逐出來,族譜裡除了名的人。
那就自然大大不同。
他還是有些辦法把屬於自己家的地,還有那水泥廠子,給拿回來!
這個小小梅殷,就算是有些不同凡響,也翻不起太大浪花!
既在這周圍生活,就需要知道,他張太爺纔是最大的!
正如此得意的想着,卻聽同桌的人又一次的開口說了起來。
“如此也好,那汝南侯看起來也是個虛僞的人,以往應該沒少給梅先生氣受。
梅先生離開了他,還有梅家,反而更自在。”
“我也覺得是這樣。”
聽了他們說的這話,張老摳忍不住暗自哼了一聲。
一羣沒見識的東西!
那可是侯爺啊!開國侯爺!
他們知道多大分量嗎?
還什麼離開了他更自在?
果然是一羣沒有見識的鄉野之人。
連誰大誰小,這裡面有多大的干係,都分不清!
他們也配和自己同桌吃席?
當真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說的對,我看那汝南侯驅逐的好。
這現在梅先生娶了公主殿下,聽說還是咱大明的嫡長公主。
一下子成了大明的駙馬爺!
身份可比之前更爲高貴了,豈不比之前更美。”
“可不是嘛!
怪不得這梅先生一直以來,都推說他不想成親。
十里八鄉來這邊這麼多的女子,他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原來不是梅先生眼界太高,人家是有這樣的一樁好姻緣。
那可是咱大明的長公主!
皇上的女兒。
娶了之後,就是駙馬爺了,有這樣的一種好姻緣在,別的人家哪還能看得上眼?”
“確實,不說那尊貴的公主殿下,僅僅只說那陪嫁過來的丫鬟,那模樣不知道就有多標緻!
都把這邊來來往往,想要嫁給梅先生的那些姑娘們,都給比下去了……”
“轟隆!!”
正在那裡暗自得意,覺得自己又能拿捏梅殷的張老摳,只覺得有一道驚雷,陡然之間在他的腦海當中炸響。
把他整個人都給炸的渾身一顫。
什麼情況?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怎麼……怎麼就娶了皇帝的女兒了?
這梅殷娶的,居然是大明的嫡長公主?!
這……怎麼可能啊!
這怎麼可能!!
他頓時就在風中凌亂了,手裡面的筷子,都被震驚的掉落在了地上。
整個人顯得呆呆的。
這簡直比被人,給他當頭一棒來的更爲刺激!
自己今天算着開席的時間過來,居然錯過了這麼多的事兒?!
這梅殷,咋就成了大明的駙馬爺了?
還是娶的身份地位最高的大明的嫡長公主?
他不就是一個犯官之後,被貶來餵豬的嗎?!
怪不得!
怪不得這些泥腿子,剛纔說他被驅逐出了梅家,反而是好事?
他那汝南侯從子的身份,還真沒有這大明嫡長駙馬的身份來的高貴!
張老摳只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亂響,嘴裡面的肉都不香了。
“張老太爺,咋了?你這是咋了?”
見到張老摳手中筷子,都掉在地上。
張大嘴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坐在這裡吃飯的人,都嚇了一跳。
連忙詢問,生怕這是張老摳今天終於吃了一次好席面,只顧着猛吃,一不留神把自己給噎死了。
真這樣,那可就太晦氣了!
不僅他們這些同桌吃飯的人晦氣,成親的梅先生更加晦氣!
“老太爺這肯定是被噎到了!讓我來!”
邊上坐着的一個熱心腸的人,高聲說着。
對着張老摳的背,就給狠狠的來了兩拳。
說他這辦法,治療人吃飯被噎着,最是有效。
這兩拳下去,差點沒把張老摳給打到背過氣兒去!
眼冒金星。
見到這人又要對自己動拳,他連忙擺手,表示自己已經好了。
“看看?我這辦法好吧!就說了我這辦法,對噎着的人最是有效!”
這位熱心腸的人,得意地說道?
聽到他這話,張老摳只恨不得狠狠的踹他幾腳。
“我沒被噎着,你才被噎着了!”
張老摳顯得有些悲憤的給自己正名。
但周圍的人,哪裡會聽他說的話?
一個個都是大搖其頭,覺得這張老摳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麼多人看着呢!
人剛把你命給救回來,你還說你沒有被噎着,真當衆人都是瞎子嗎?!
經歷了這個小插曲之後,邊上的人繼續吃飯。
但大多數人看向張老摳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毫無疑問,今日這事之後,關於張老摳摳門的傳聞,必然又會再增加一個。
除了那個經典的拉了一褲襠,還會多上一個八輩子沒吃過肉,吃席差點把自己給噎死的事兒……
“那個……你們……你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這梅先生……真的娶了公主?
還是咱大明的嫡長公主?”
緩了一會兒氣兒,張老頭把掉在地上的筷子撿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臉震驚的望着這些人詢問。
哪怕處在這樣的震驚之中,剛纔又被那救治他的人,給來了那樣兩拳。
背上還疼的很。
張老摳還不忘記專撿好東西往嘴裡送。
“那是當然!這等事兒誰敢亂說?
今天這些前去跟着梅先生迎親的人,那可是去了應天府城。
入了皇城,進入到了皇宮!
一些人,甚至於還遠遠的看到了當今的皇后娘娘!”
說起這事兒,邊上的不少人都是滿心的驚歎。
還有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只恨自己沒能跟着梅先生去迎親。
這可當入皇城,還進入了皇宮,還能遠遠看到皇后娘娘!
這是何等的運氣!
八輩子都修不來的好福氣!
邊上又有人開口補充道:“送親的人,也很不一般。
乃是當今的曹國公。
那可是國公!
還有,你道曹公子的真正身份是誰?正是這位曹國公的孫子,是小公爺!
他本性也不姓曹,而是姓李!”
說起這事兒,在場坐着的人都是異常的興奮,帶着驚歎。
誰能想到他們雙水村這邊,真的飛進來了金鳳凰!
還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大人物,就在他們身邊!
這當真令人吃驚不已!
衆人說的熱鬧,你一言我一語,卻早已經是把張老摳給驚到目瞪口呆。
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一刻,他只覺得萬念俱灰!
自己的水泥廠!
自己家的地啊!!
這下子,是真的要不回來了!
自己的關係再硬,能硬得過皇帝的女婿?!
人家那可是娶了皇帝的女兒,成了皇帝的女婿,能直接見皇帝和皇后的!
這……這咋就變成這樣了?
說好的,可以隨意拿捏梅殷呢?
說好的梅殷只是一個犯官之後呢?
怎麼……怎麼搖身一變,就變成了皇帝的女婿了?
欺人太甚!當真是欺人太甚啊!
自己的錢!
都是自己錢!
全沒了!!
這對於張老摳而言,打擊不可謂不大。
只覺得席面都不香了……
梅殷不知道張老摳賣給自己地,一開始還有存在了那麼多的想法。
更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之中,居然就已經給張老摳,帶來了那麼大的傷害。
讓張老摳自以爲是挖的坑,完全破滅掉了。
把張老摳給打擊成那個樣子。
此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正在知客的引領之下,開始一桌桌的敬酒。
說一些感謝的話。
而在他敬酒之時,那匆忙吃了一些飯的樂班,也都拿着嗩吶,笙,梆子等東西,跟在他後面吹吹打打。
吹奏着喜慶的曲子,很是熱鬧。
新郎挨桌敬酒本是規矩,衆人也都習以爲常。
可是現在,在場的衆人在梅殷來桌邊敬酒之時,一個個都覺得受寵若驚,榮幸之至。
畢竟現在向他們敬酒的,可不僅僅只是新郎官那樣簡單。
那可是當朝的駙馬爺!
身份高的嚇人!
一番忙碌,喧囂,夜幕已經降下了。
各方面事情都已安排好。
梅殷的住處這邊,也安靜了下來。
衆賓客都已返回,路遠回不去的,也都在村子裡面做了安排。
喝的頭有些暈的梅殷,推開了新房,面帶笑意的走了進去……
牀沿上坐着的寧國公主,一顆芳心忍不住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