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見到屋子裡的人,是藍鬧兒和藍太平,有些疑惑,這兄弟倆自己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上次見還是在萬寧寺客棧裡,第一次遇到鄭和的時候。
若不是他們二人今天出現在這裡,朱標還以爲他們倆有事回到應天府了。
朱標回到屋子正門,輕輕的敲了敲門:
“鬧兒,太平是我。”
“吱嘎——”
房門打開,藍鬧兒疑神疑鬼的打開房門,向門外張望了一陣,隨即伸手一把將朱標拉進了屋子裡。
朱標見藍鬧兒一副謹慎的模樣,便疑惑的問道:
“鬧兒你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緊張?”
藍鬧兒面色一改往日粗獷的性格,對朱標低聲說道:
“大太子,我這幾日一直都在北平城內,保護你的安全,但自打你將崔家柳家兩大家族滅門後,便不斷的有士紳商戶,買兇僱人前來刺殺你。
但這些刺客都只是一些,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傢伙,我和太平就能輕鬆應對,所以一直在暗中幫你剷除這些人。
但是這些刺客的人數不少,都是北平城內的一些江湖幫派派出來的。
爲了保證大太子你的安全,我和太平還親自去拜訪了一番,北平城內大大小小十多個江湖幫派,讓他們不要接手刺殺你的任務。
所幸這些人一聽我們兄弟二人的身份,便不再接受士紳商戶的的委託,讓我們這幾日能輕鬆少。
但是從七月二十八日深夜,也就是你們將農戶的補償發放完畢,將北平城解封后,前來刺殺你的人,又多了起來,經過們和太平調查之後才發現。
這些刺客都是從北平城外,趕來暗殺大太子你的!
這些人的的身手,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我們抓了兩個身手最好,帶過來給大太子審問一下。”
朱標聽到藍鬧兒這番話,才明白自己這幾日的種種行爲,明明已經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卻還是相安無事,搞了半天,原來是藍鬧兒和藍太平在暗中幫助自己。
朱標走到了屋子內,和藍太平打了個招呼後,便看向地上被綁着的兩名刺客:
“敢來殺我,知道我是誰嗎?”
兩名刺客都是精壯身形,身上滿是刀傷,其中一名頭髮較爲稀疏。另一名臉上有一刀極長的刀疤。
頭髮稀疏的刺客聽到朱標的問話,朝着朱標的腳下吐了一口血水,冷哼道:
“你是誰不重要,我們也沒興趣知曉,我們是刺客,此刻的職責就是完成老大交給我們的任務,決不能讓你活着離開北平城!
而只要殺了你,提着你的人頭,我們就能拿到一萬兩的賞金!”
朱標摸了摸自己的頭,一臉尷尬的看着藍鬧兒和藍太平,笑道:
“鬧兒,太平,他們兩個說什麼?
拿着我的頭,去領賞金,纔給一萬兩金子?
他們這是瞧不起誰呢?”
藍家兄弟二人聽到朱標的話,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把兩名刺客放在眼裡。
兩名刺客也算是縱橫刺客界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朱標這種人,聽到有人花高價暗殺他,不光嫌棄賞金少,還能笑出聲的。
刀疤臉刺客聽到朱標三人的大笑,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身子不斷的掙扎,厲聲罵道:
“他孃的,老子被你們抓到了,是技不如人,老子他孃的認了,但是士可殺不可辱。
你們要殺要剮,就直接來吧!
我是絕不會服軟的!”
頭髮稀疏的刺客也附和道:
“俺大哥說的對,要殺就殺,要打便打,把我們綁在這,嘲笑我們,算他孃的什麼英雄好漢?”
朱標笑着搖了搖頭,看向了刺客二人:
“我可不是侮辱你們,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你們老大,不知道我的身份,纔派你們兩個傻子來暗殺我?
還是你們老大,把本該有的賞金偷偷給私吞了?
不然以我的身份,開出一百萬兩金子的賞金,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一萬兩金子的賞金,確實是有點寒磣。”
朱標的話說出口,反而讓兩個此刻笑了起來:
“你這傢伙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百萬兩金子,你以爲你是皇太子嗎?
我們幫派殺個三品的都指揮使,也就只收兩萬兩金子,就算是現在已知最高賞金的齊王,也就開出了五十萬兩金子的懸賞。
除非你是皇太子,不然這誰會花一百萬的賞金來殺你?
你以爲你的命會這麼值錢?”
“老七朱博?
你們是什麼江湖幫派,連皇子都敢刺殺?”
兩名刺客聽到朱標對齊王稱呼爲老七朱博,先是一愣,隨即疑惑的問道:
“你是什麼人?怎麼敢對皇子直呼其名諱?”
朱標淡淡笑道:
“我直呼其名諱怎麼了,我是他大哥,別說直呼其名諱了,就算是我打他一巴掌都不是什麼大事。”
兩名刺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朱標,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大哥,這小子說是不是真的啊?咱們老大不是說,他就是一個從應天府派過來的欽差嗎?”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他說的像模像樣的,又是直呼齊王名諱,又是住在燕王府,還有那兩個武功高手坐鎮保護他,搞不好還真的說不定。”
二人看起來像是竊竊私語,但朱標的房間就這麼大,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朱標無奈的看向了藍鬧兒和藍太平:
“鬧兒,看來這兩個刺客的腦袋好像不是太好使啊。”
藍家兄弟二人,也很無奈,本以爲這兩名刺客身手不錯,應該能知道點內幕的,現在看來並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喂,你們兩個,是誰派來的,從哪個幫派來的,僱主是誰?
還有殺老七朱博的原因?
你們如實的告訴我,興許我心情好,還能饒你們二人一條狗命!”
朱標打了一個哈欠,無奈的問向兩名刺客,自己對這二人,已經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畢竟從談話中,已經看的出,這兩名刺客只是空有武力,沒有智商的愚人。
兩名刺客對視了一眼,隨即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休想,從我們口中知道任何消息,我們纔不是幫派裡的叛徒!”
朱標撇了撇嘴,指着那名頭髮稀疏的刺客說道: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中。
鬧兒,砍死他!”
藍鬧兒和朱標大小一起玩到大的,就算是成年後,也一起上過戰場,審訊過不少的俘虜,見朱標如此說,便想都沒想,抽出刀,對着頭髮稀疏的刺客就是一刀橫劈了過去。
一尺有餘的砍刀,從頭髮稀疏刺客的耳輪處砍進,穿過兩眼將頭髮稀疏刺客的頭砍掉了一半,只剩下鼻樑以下的位置,看起來極其可怖!
鮮血和腦漿頓時四濺,整個屋子裡都散發着血腥味和尿騷味,刀疤臉刺客雖然也殺過不少人,但是到了自己被綁在地上,任人魚肉的時候,還是被嚇的尿了褲子:
“別殺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