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對詹徽這個傢伙,可謂是煩的要命,這傢伙洪武十五年考中了秀才,當年便被任命爲了督查院都御史,兩年以後便擔任了督查院的最高長官左都御史。
到了洪武十八年,詹徽處理了郭桓案,將六部侍郎以下的官員全部處死,而時任 吏部尚書的趙瑁,也死在了郭桓案中。
詹徽在郭桓案中出色的表現,得到了老爺子的重視,便在五年後,順理成章的擔當了吏部尚書和左都御史,成爲了廢黜中書省左丞相一職後,文臣中權利最高的人!
朱標當時在當皇太子的時候,就看這個詹徽不順眼,那副阿諛奉承諂媚的模樣,以及盡是下三濫招數的頭腦。
讓當時的朱標煩的要命,若是說自己當上皇上了以後,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那就是要把詹徽和那個黃子澄任亨泰三人煩人的傢伙革職,全部拉到太平門前剮上個三天三夜纔好。
朱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隨即看向站在一旁的戴原禮,說道:
“戴老頭,以後少和塞哈智這人接觸,他既然是詹徽的人,那必然不是什麼好鳥。
行了,你回去吧,我改籌劃一下,怎麼打擊報復一下詹徽那個老王八了!”
戴原禮也知道,皇太子是討厭詹徽的,便低着頭,行了一禮,打算先行離去,不在打擾朱標。
“無憂最近在幹什麼,很久不見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怎麼樣。”
戴原禮聽到朱標的話,急忙迴應道:
“無憂沒有來看您,是我沒有允許,畢竟前一陣子事情不少,我怕萬一被錦衣衛調查到我們,牽連了你,那就不好了。”
朱標點了點頭,朝着戴原禮揮了揮手,示意戴原禮可以離開了,而自己也走進了屋子。
戴原禮嘆了口氣,離開了朱標的院子。
朱標回到了屋子裡,田九誠三人便急忙圍了過來。
“念兄弟,怎麼回事?我剛剛和韓盧荀喜兩位兄弟,正研究怎麼救黃瀟呢。
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感情不錯,我們三覺得要是不去救黃瀟,怕是會後悔一輩子!”
朱標看到田九誠韓盧荀喜三人。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便正色問道:
“那你們怎麼想到?有什麼計劃,說來給我聽聽?”
田九誠聽到朱標的問話,便看了荀喜韓盧二人一眼,隨即開口說道:
“念兄弟,我們三個剛剛已經商量好了,很簡單,我們三個去越獄好了。
我自己手上有點功夫,荀喜還會易容術,韓盧的富貴還能通風報信,我們三個大不了拼了這條賤命,去越獄試試。
救出來了,就逃離應天府,要是沒救出來,大不了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田九誠的話,讓荀喜和韓盧二人都點了點頭,就連地上那條叫富貴的狗,都跟着汪了一聲。
朱標看着三人一副認真的眼神,苦笑這搖了搖頭:
“你們三個是不是傻?
先不說就你們三個根本就進不了錦衣衛的昭獄,就算是你們三個把黃瀟救出來了。
你們三帶着黃瀟逃離了應天府,那我怎麼辦?
我好不容易花了快兩個月,培養出來了你們四個,撐起來這麼一間大酒樓,還在轉了三百多萬兩的金子。
你們三個行啊,把我扔了還不說,連錢也不打算要了?
現在除了應天府之外,流民遍地,別說你們逃離應天府了,單是跑出應天府,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沒有錢,就算你們幾個跑了出去,也是個餓死的命。”
田九誠三人聽到朱標的話,訕訕的笑了笑,似乎光想着怎麼救人,還真沒想過這救出來了,以後怎麼辦。
荀喜面色難堪,向着朱標低聲問道:
“吳念哥,那這可怎麼辦啊?
雖然我們三個的辦法行不通,單是老是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啊?
我原來在醇香酒樓的時候,碰到過一不少的官老爺。
他們說當錦衣衛的,都或多或少有點心裡變態,要是不小心被抓進去了。
必然會受到非人的待遇,就算是最後沒罪,輕則被扒層皮下來,重的早就被折磨死了。
所以幾乎沒有幾個膽大的,敢觸犯任何大明的法律,不然剝皮填草,凌遲處死可不是說說笑笑。”
朱標看着荀喜害怕的模樣,心中有些好笑,也不由的爲老爺子感到些許驕傲,雖然自己知道錦衣衛有的時候會抓錯了人,會造成不少的冤假錯案。
但正是因爲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鐵血組織,才能讓貪官污吏心有餘悸。
朱標思索了半天,最後看向了田九誠荀喜韓盧三人:
“劫獄這種事,你們三個就別想了,錦衣衛的昭獄巨大,且高手雲集,差不多整個明朝的頂尖高手全部都被錦衣衛招了去。”
朱標看着田九誠,用手拍了拍田九誠的肩膀:
“九誠,剛剛在輕煙樓時,那個你憎恨的錦衣衛百戶塞哈智。
你覺得你現在對上他,能有幾分勝算?”
田九誠看着朱標,淡淡說道:
“當年他帶人去沔縣的時候,我沒和他教過手,但是他和我那個叫王金剛奴的兄弟交過手。
王金剛奴一人能與塞哈智與其餘的幾人交手而不落下風。
若換做是我,想來若是單打獨鬥的話,我必然能輕鬆勝過塞哈智那個狗東西。
必然在十招之內將其打死!”
朱標點了點頭:
“若是兩個塞哈智呢?”
田九誠傲然挑眉:
“輕煙樓塞哈智與那瘦弱漢子的一戰,看似很強,但是在我眼中,根本就算不上入流。
莫說是兩個塞哈智了,就算是十個,我也不落下風。”
朱標看着田九誠驕傲的神色,不住地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九誠,我知道你伸手不錯,但是我不想打擊你,你知道嗎?
錦衣衛像塞哈智這個身手的人,最少都要有上千人,而比他厲害的人就更多了,不說指揮使蔣瓛那個級別的。
單說那十四個千戶,那都是能在一招之內就能解決掉塞哈智的。
你這種單打獨鬥都要在十招之內打敗塞哈智的,去了昭獄,幾乎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田九誠知道朱標就是大名的皇太子,自然相信朱標的話,畢竟錦衣衛就是聽從皇上的特殊機構,身爲皇太子的朱標,絕對是除了當今皇上,最瞭解錦衣衛的人。
而荀喜和韓盧二人只以爲朱標是高官的後人,並不是很相信朱標的話。
尤其是荀喜,見過的達官貴人多的很,自然就對朱標的話有些質疑:
“吳念哥,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塞哈智他都已經是百戶了,據我所知,百戶之上的官職不足百個,怎麼可能會有上千個人比他的身手還強?”
朱標淡淡一笑,想荀喜解釋道:
“塞哈智的身手確實厲害,但是他現在的身手還擔不起百戶的官職,錦衣衛裡光是小旗,就要有他這個身手了。
他能升的這麼快,無非就是因爲他是吏部尚書詹徽提拔起來的罷了。
算了,和你們說這些,你們也不會懂的,總之你們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們的。
去錦衣衛的昭獄劫獄這條路,你們想都不要想,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去幹調查另一件事。”
“什麼事?”
田九誠三人狐疑的問向朱標,畢竟三人只能想到劫獄,並沒有別的想法,把劫獄這條路切了以後,只能聽聽看朱標怎麼想的。
朱標用手指着秦淮河畔的方向,對着三人說道:
“想要救出輕煙樓的人,那就是儘快的調查出那名前來輕煙樓碰瓷的瘦弱漢子,到底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
而從我們輕煙樓開業到現在,得罪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還沒必要搞得這麼狠,所以我只能想到醇香酒樓那個許老三,只有他纔會給我們搞這麼大的麻煩。
所以,接下來我們最重要的事,便是去找許老三,問問他和這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