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依兒臣上次去鳳陽府的瞭解。”
“能寫出如此動人心魄的故事,而且又有那麼大感染力的,恐怕只有那位寫出小說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的草堂明人了。”
雖然還沒有去查,不過朱標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此事十有八九,還是那年輕書生寫出來的。
“哦?難道鳳陽府就不會有其他書生了?”
朱元璋懷疑的問道。
“鳳陽府乃是龍興之地,書生自然不少,乃至出名的大儒也有不少。
可是他們都是致力於研究儒家學說,鑽研八股文之類,吟詩作詞,尚且不難。”
“可是要寫出此等小說,恐怕還力有不逮,畢竟術業有專攻。”
朱元璋點點頭,喃喃道:
“又是這個草堂明人。”
“標兒,咱和你說過,書生是把雙刃劍,就看你怎麼去用。”
“這草堂明人兩次三番引起震動,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此事,你到時候自己斟酌着去辦。”
老朱深深的忘了朱標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如果可以,那就招來聽候朝廷使喚,如果不從,直接殺了,免得再起禍端。
要知道,朱元璋可是頒佈過聖旨;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寰中士大夫不爲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誅其身而沒其家,不爲之過。”
這既是所爲的“寰中士大夫不爲君用”罪,所有讀書人,不爲他朱家所用者,本就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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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兒,這個草堂明人如果有真才實學,那就帶回應天來,說不定哪天我也想抽空見下他。”
深知朱元璋脾氣的馬皇后,可不想一個有才之人就如此埋沒,因此特意說道,這樣,朱標也不會難辦。
“好的,那兒臣此次就將此人帶回應天府。”
說實話,朱標還是對這個年輕書生很是欣賞的,畢竟一個落魄的秀才,無權無勢,敢於挑戰權威。
最主要的是還能縷縷成功,這纔是他所看重的。
希望這秀才將來能夠爲大明朝廷效力。
朱元璋沒再說什麼,雖然他現在對讀書人越來越沒有好感,可是治理天下,確實也離不開這些讀書人。
這也是他無奈的地方。
不過,既然此事皇后既然已經開口,他到不好多說,反正以後這天下還是要交給標兒的,就讓標兒自己看着處置吧。
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朱元璋招來隨侍太監,
“擬旨,封十一子朱椿爲蜀王,封地爲成都府;
封朱柏爲湘王,封地爲荊州府;
封朱桂爲豫王,封地爲大同府;
封朱楧爲漢王,封地爲平涼府;
封朱植爲衛王,封地爲廣寧州;
吳王朱橚改封爲周王,封地爲開封府;
傳告六部及文武百官,明示天下。”
“另着秦王朱樉,晉王朱棡,即日就藩。
其餘皇子等到成年以後再就藩。”
“遵旨!”
“兒臣等叩謝父皇!”
至此,朱元璋的所有皇子們全部封王,等到成年以後,就可以幫他看守天下。
朱標看着一個個稚氣未脫的兄弟們,從心底爲他們感到高興。
“看來,要多花時間教育和培養他們了,要不然以後到了封地沒人看管,別再惹出禍端來。”
朱標心裡暗道。
雖生在皇家,朱標卻一直都很重視骨肉親情。
而且這些弟弟們,朱元璋很少有時間與他們相處,
教育,一般都是朱標來教育他們,這就是長兄爲父的責任。
“老二,老三,即將去往封地,得吩咐太子妃多給他們準備些東西纔是,畢竟封地可不比應天。”
“老四馬上也要成年了,可是性子太跳躍了些,還得多加管教纔是。”
看看這幾個年齡大一點的弟弟,朱標心裡想道。
……
應天府衙
“怎麼樣,父親那邊有消息傳來沒有?”
此刻的朱恆很是着急,最近是度日如年,並不知道哪一刻災禍就會來臨,寢食不安。
“到是有消息傳來,不過說是聖上最近繁忙,無暇召見。
不過倒是和皇后見了幾面,老爺也側面打聽了一下,皇后好像對此事一無所知。”
“那就好,那就好。”
朱恆拍了拍胸口,終於把心放了下來
“看樣子,此事應該還沒有傳到應天,得抓緊時間補救才行。”
既然皇上不知道此事,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些知道其中詳細內容的人給解決掉。
等到皇上察覺此事,那時候即使想要調查,也死無對證。
“那張驢兒現在何處?”
“還在定遠縣,自從霸佔了蔡婆婆的財產,倒是娶了一個婆娘,不過還是一幅無賴樣。”
“這樣,你馬上帶人把那張驢兒抓來,途中解決掉。順帶着連那蔡婆婆一起。”
朱恆咬着牙道, 當時腦子一熱,就收了賄賂,誰曾想今天被揭發了出來,此事定是和他二人脫不了干係。
吳金德點頭應下,如今他和朱恆同坐一條船,此刻只能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仔細想一想,還有誰可能知道此事?”
吩咐完之後,朱恆又確認一遍道。
“卑職查過,竇娥冤最早出現在龍門書屋,就是他們把故事印刷成小說,到處販賣,而且免費贈予梨園改編,才鬧得人盡皆知。”
“又是這個龍門書屋,上次沒燒死他們,算他們走運,居然還敢自己跳出來,真是活膩了。”
“有沒有查到龍門書屋有什麼背景?”
本身就麻煩不斷的朱恆,此時不想再惹上麻煩,仔細的確認到。
“據屬下所知,應該沒有,就是一普通書店。”
最開始吳金德也怕龍門書屋背後有人,特意派人盯梢了幾天。
可是書店被燒後,並沒有見到書店中人和陌生人接觸,每天所接觸的都是一些尋常買書印刷之人,再加上重新修建書屋僱傭的工人。
“想必他們應該不知道書店是故意被燒,從他們最近的情形看,應該也是認爲是無意中走水造成的。”
“既然如此,那此次就連他們一起收拾了,記住,這次做乾淨點,別和上次一樣,最後就燒了個破書屋。”
“如果上次一把火燒死了,又何至於如今這麼麻煩?”
朱恆想起此事,就忍不住的埋怨道,不過此時他也沒有什麼信任的人,此事還是隻能交給吳金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