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地宗道首和古三通的逐漸深入,他感覺到周圍的血氣越來越濃郁,這些血氣之中,散發出絕望、痛苦、掙扎的情緒,與昔日地宗弟子入魔後的狀態很相似。
“看起來,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地宗道首喃喃道。
聽見地宗道首的呢喃聲,古三通連忙問道:“你感受到了什麼?”
“怨氣聚而不散,飄散出來的血氣,都散發出絕望、痛苦的負面情緒,這說明在大營之中,最少死了上萬人。”地宗道首解釋道。
“什麼?上萬人?”古三通臉色驟變,道:“朱祐樘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這麼做?”
“不止如此,看樣子,他還打算佈下血煉大陣,一口氣將整個州的百姓統統獻祭掉,煉製成血丹,屆時,他的實力估計會達到破碎虛空的層次。”
地宗道首是這方面的行家,雖然記憶殘缺、靈魂不足,很多細節和招式都忘記了,但本質上,血氣的掌控,他都記得,觸類旁通之下,這些東西,很容易就能夠掌控。
畢竟他纔是血魔教的創始者。
“獻祭整個州的百姓?瘋子!”
“果然,對付雜碎就該除惡務盡!”古三通惡狠狠的說道。
“希望來得及吧!”地宗道首喃喃道。
血遁更加迅速了,向着血氣的源頭趕去。
……
此刻,練武場之上,五大戰將林風召集了兩萬兵馬。
“戰士們,韃靼人入侵我大明,殘殺我大明的百姓,你們能忍嗎?”林風身披戰甲,手持寶劍,大聲的咆哮道。
“不能!”
“不能!”
“不能!”
一提起韃靼,將士們瞬間眼睛都紅了,羣情激奮,大聲的咆哮迴應。
韃靼對於這些生活在邊境的兒郎們,這是世仇,這是國仇家恨。
他們親眼看見這些畜生是如何對待大明百姓的,也是親眼看見他們入侵,讓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若非朱祐樘壓着,韃靼攻破雨簾城的時候,他們早就殺過去報仇了。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氣,等待着機會,向韃靼復仇。
“好,今日太子殿下擊殺天外仙人,大壯我大明國威,我們榆州軍也不能墮了太子殿下和大明的威名,將軍有令,今日動兵,出關,攻殺韃靼,爲雨簾城,爲那些死於韃靼人的兄弟們報仇!!”
林風看着這些將士們,揮舞着長劍,大喊道。
“報仇!”
“報仇!”
“報仇!”
“血債血償!”
“爲兄弟們報仇!”
“復仇!復仇!!”
……
林風的一番話,徹底點燃了在場兵馬的情緒,他們不斷使用武器敲擊着地面,忍不住的咆哮起來。
這一刻,他們實在是等待太久了。
今天,他們終於可以出關殺韃靼人,爲兄弟們報仇了。
血債只能用血償來還。
“衆將士聽令,收拾軍備,向榆木關進發!!”林風大聲命令道。
令行禁止,在林風的命令之下,剛剛吵鬧的將士們瞬間安靜了下來,開始依照命令,檢查軍備,陸陸續續向着榆木關進發。
正在進行的地宗道首,突然開口道:“古三通,你去斬殺林風,他現在想要將兩萬兵馬,帶到血煉大陣的具體點位,其餘四大戰將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想要一口氣煉製整個州數百萬的人口,五個點位就需要上好的祭品。”
“按理來說,靈獸是最好的選擇,但下界沒有靈獸,只能用百戰精兵的血肉了。”
聞言,古三通咬着牙,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我去斬殺左冷禪和朱祐樘,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地宗道首語氣漸冷,將古三通放出了血潭,隨後,以更快的速度遁地,衝向中軍營帳衝了過去。
古三通落地之後,略微判定了一下方向,就朝着兵馬移動的方向,趕了過去。
兩人兵分兩路,分頭行動。
……
中軍大營,朱祐樘營帳。
正在修煉的朱祐樘猛然睜開了眼睛,心臟跳動了一下,本能躍起,化作一道血影,跳出了營帳。
下一刻,恐怖的血色大浪,洶涌而起,猶如噴涌的溫泉,吞沒了整個大營。
朱祐樘心有餘悸的看着這些血色噴泉,眼眸泛起猩紅之色,手中泛起利爪,牙齒也逐漸異化,猶如墮落的野獸,用着沙啞的嗓音,喊道:“誰?何方宵小,膽敢偷襲本王?”
“要你命的人!”
地宗道首逐漸從血色噴泉之中,浮現了出來,看着朱佑樘。
“是你!”
朱佑樘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之人,惡狠狠的說道:“你是朱祐極的人?”
地宗道首冷漠的看着他,冷聲道:“左冷禪教你《活血大法》,教你轉化成血魔之體,教你長生之道,教你煉化全州百姓,你以爲他沒有目的?”
“有目的又如何?”朱佑樘冷笑一聲,手中血氣縈繞,強大的殺氣和煞氣,噴發而出,氣勢猶如狂浪一般,不斷震盪出去。
先天宗師的威勢,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本王現在充滿着力量,宗師啊?原先難以企及的力量,此刻本王已然擁有,只要完成下一步,就可以擁有超凡之力!”
“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只要有實力在身,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虛無的。”
“他朱祐極不也是憑藉實力,才殺死上界之人的?”
“若無實力,供奉殿會老實得跟狗一樣嗎?”
“若沒有實力,你這樣的人物會聽命於他?”
“實力,實力,還是TM的實力!”
“只有實力纔是一切的源泉!”
朱祐樘握緊了拳頭,猛然衝刺而去,渾身爆發出強大的血氣,猶如炮彈一般,向着地宗道首轟炸過去。
“不錯,實力纔是源泉。”
地宗道首微微頷首,微微擡起手指,憑空輕輕一點,一道無形的波紋,震盪而出,逐漸覆蓋住近在咫尺的朱祐樘。
“但是不屬於你的力量,永遠都不屬於你……”
下一刻,朱祐樘揮舞起來的拳頭,停滯在了地宗道首鼻尖,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所封印,難以寸進。
“怎麼會這樣?”
“你做了什麼?”
“該死!”
朱祐樘慌了,他徹底慌了,他不明白,爲何他會動不了,爲何一直以來都聽話的血氣和真氣,此刻都熄火了,彷彿一瞬間消失了。
朱祐樘死死盯着地宗道首,罵道:“朱祐極給了你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你不也是修煉血氣的?本王可以把血丹給你,整個州煉製的血丹,足以讓你晉升超凡!”
“你可以破碎虛空,你可以成爲一方霸主,爲何要給朱祐極當狗?”
“怎麼樣?”
“這筆買賣,你不虧!”
“你放我一馬,我給你血丹,金銀財寶,都給你。”
朱祐樘不斷求饒,臉色極爲蒼白,用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地宗道首。
“呵呵!”
突然,地宗道首笑了起來,看着朱祐樘,發出了一個朱祐樘做夢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二哥,怎麼現在想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