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菱體內居然擁有守護魂靈?”
“這怎麼可能?”
白素第一反應是假的。
畢竟聖境的物品,哪怕是整個天蓮派也沒有。
陰陽家或許有,但也絕對不多,身爲首領的東皇太一或許掌握了一件。
這種級別的聖物,幾乎就是能夠左右人界格局。
畢竟聖境難出,僞聖難尋,陸地神仙之所以冠以神仙之名,就是因爲他已經達到了近乎於神仙的層次,問鼎武道體系的最高點,再往上的聖境,就已經不屬於人類,可以冠以聖人之名了。
武道便是武聖,儒道便是儒聖,仙道便是聖人……
當然,儒道的儒生,又與傳統意義上的儒聖不同,他們的力量,除了儒道始祖孔子外,其餘皆是亞聖,自然沒有堪比儒道聖境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亞聖者,也可以通過法則之力,強行提升至無限接近聖境的半步聖境,然而,代價是不可逆的死亡,藥石難醫,就連起死回生的仙術,都救不了。
因爲本質上,這種提升,是強行利用法則之力做到的。
不屬於其他層次的力量,就是聖境的力量,同等級的聖境救不了。
掌控輪迴法則之力的聖境或許可以,超聖境或許可以,但這種層次很少會出手救人。
而今天白妙菱體內的兩個魂靈,居然告訴白素。
她們是聖物的守護魂靈?
這簡直是驚掉下巴的事情。
“娘,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白妙菱淡笑着,將兩人的來歷和事情經過,盡數說了一遍。
白素看着兩位前任少司命,微微點了點頭,道:“沒想到,你們的經歷也這麼曲折。”
“比起這個,妙菱,我不同意你去陰陽家,這太危險了。”
“陰陽家山門是什麼地方?”
“陰陽家山門是東皇太一的大本營,就連東君都被東皇太一軟禁了,你若是前往,肯定會有危險的。”
白素拉住白妙菱的手,搖了搖頭,不同意白妙菱假扮被操控,以少司命的狀態前往陰陽家山門。
白妙菱輕聲解釋道:“娘,陰陽家,我是非去不可的。”
“現在的天蓮派,抵擋不了東皇太一,更抵擋不住秦國,以現在陰陽家與秦國的關係,若孤注一擲,想要滅掉天蓮派,哪怕整個玄武界,都是抵擋不住的。”
“在掌門突破成爲聖境之前,我必須去陰陽家,這樣才能保住天蓮派,不讓天蓮派的弟子們受傷,這也是我作爲聖女職責,不能因爲我的到來,而讓天蓮派死傷慘重,讓弟子們無辜犧牲,這樣我會心不安的。”
“可是……”白素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白妙菱攔住。
“娘,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我去陰陽家,不光是爲了天蓮派,也是爲了我自己。”白妙菱輕聲解釋道:“萬葉飛花流,是屬於我的力量,而她們學習的版本,包括我以前學習過的版本,都是閹割過的,都不是原版,只有陰陽家山門禁地——羅生門後,纔有原版的萬葉飛花流秘籍。”
白妙菱看着白素,緩緩道:“這是屬於我的力量,我必須拿回來,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掌控前世的全部力量,對抗東皇太一。”
“娘,你放心吧,有她們兩人幫我,我不會被東皇太一識破的。”
聞言,白素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才輕聲開口道:“妙菱,娘保護不了你,對不起。”
“娘,你說什麼呢?”白妙菱笑着搖了搖頭,道:“這本就是我該做的,身爲聖女,保護自己門派的弟子,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就和她們一同結陣,想要守護我一樣。”
“守護的心,是相通的。”
“雖然我不認識她們,她們也或許不太熟悉我,但只要我們相互守護,我們的心就是在一起的。”
“娘,讓我去吧。”
“讓你進來,我就是想親自勸說你,讓你同意。”
“畢竟,這件事,我不想瞞着你。”
白素也是五味雜陳,對於白妙菱的懂事,她是很感動的,對於這個孩子,她缺席了她的童年,缺席了她的成長,甚至在她長大之後,自己也保護不了她。
作爲母親,作爲媽媽,她是很失敗的。
但換個方面來說,白素又爲白妙菱而感到驕傲,沒有因爲自己是聖女,沒有因爲自己是代掌門的女兒,而囂張跋扈、胡作非爲,反而真心實意的爲門派着想,願意爲門派而做出犧牲。
這個品格,這種品性,天蓮派很多人都自愧不如。
這件事說出去,肯定會讓天蓮派上下都信服,完全認可白妙菱這位聖女。
但是,白素很清楚,她不能說,不能說出來。
她必須保密,必須守住這個秘密,這是爲了白妙菱在陰陽家的安全。
更是爲了天蓮派能擁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
“你打算怎麼做?”白素知曉白妙菱心意之後,發現自己拒絕不了她,拒絕不了她爲了門派犧牲的心意。
“我打算演一齣戲,一出你阻止我離開,但被我打傷的戲,只有這樣,才能讓山下的月神和星魂信服。”
白妙菱解釋道:“並且,我一離開,你就要開啓山門大陣,做出守護山門的姿態,防止星魂和月神落井下石,只有這樣,她們纔會相信你真的受傷了,真的無力追擊,只能讓我們離開。”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白素同意了下來。
目送白素離開意識空間,白纔開口道:“其實你不去陰陽家,也可以得到完整的萬葉飛花流秘籍,雖然東皇太一在前幾代記憶中,特意交給你殘缺的萬葉飛花流秘籍,但初代的少司命記憶中,肯定是完整的。”
“只要你完全消化掉記憶,就可以獲取到最完整的秘籍。”
“你完全沒必要冒險的。”
聞言,白妙菱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道:“我若不這麼說,娘是不會同意的。”
“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娘也聽出來了,只是她沒有識破我而已。”
“她之所以同意,並不是因爲我的藉口,而是明白了,我想守護門派的心。”
“正是因爲我的堅持,她才同意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