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惶誠恐,參見陛下龍安!”孫知府高舉手中的摺子,恭聲行禮。
“免禮。”朱元璋揮手,含笑說:“孫愛卿那就快快將汝寧治下軍火建樹稟奏與朕聽聽。”
“諾!”孫知府領命後,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彙報起來。
“啓稟皇上,近幾年來,在王爺的悉心指導下,我汝寧已小有成就。首先是火炮,這裡陳列的'百足衝鋒炮'可載數百發子彈,一旦射擊,力量十分猛烈,破壞力無與倫比;其次是火繩槍,它裝填便捷,操作靈活,極大提高了射手的攻擊頻率;再次就是各色火藥,汝寧如今已能生產閃光彈、蒙塵彈乃至懷爆藥等各類先進彈藥了……”
孫知府一一列舉着汝寧新研製的火器,朱元璋聽着聽着,心中就漸漸感到期期艾艾了。
“呵,這些新出的玩意兒確實挺新鮮,看來咱大明的軍火裝備也漸有長進了。”他讚許地點點頭,隨即又望向孫知府問道:“不過,區區幾門火炮,終歸是細小物什。依朕看,要提升軍火實力,關鍵還是要有一支精銳部隊予以運用纔是!”
“正有此理!”孫知府領會到了朱元璋的深意,連連點頭:“所以,我汝寧也已經按照王爺的部署,開始訓練新軍了。”
“新軍?”朱元璋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楚澤,“楚愛卿,這'新軍'又是何物?”
“陛下請稍候。”楚澤含笑答道,他揚手招來,很快就有一隊身着火紅軍裝的軍士們列隊而來。
“啓稟陛下,這支新軍就是全新研製的'火器營'。”楚澤指着這支隊伍,緩緩解說道:“他們每一個人都熟練掌握了各種新式火器的使用,並按照西洋先進的近身格鬥術進行了專業訓練。”
“憑藉這些新式武器和戰術,這支部隊具有極強的機動作戰能力。就算是在複雜地形,他們也能施展出強大的火力威力。”
“哦?”朱元璋聽了,也看向那支隊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讓火器營現在當朕的面施展一番吧!”
“諾。”楚澤領命之後,高聲下令:“火器營,現在列陣,準備展示火力!”
“哐”的一聲炮響,數十門火炮“呲呲”地射出,幾乘煙塵立時遮天蔽日。
火器營的軍士們身手不凡,個個立正蹲射,動作矯健有力。他們使用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上膛槍、穿甲炮、燃燒彈等等,種類之繁雜前所未見。
朱元璋被眼前這股熱火朝天的場面所震撼,看呆了片刻,這纔回過神來,久久地點頭讚歎。
“可了不起了,果真是一支紀律嚴明、火力兇猛的新軍!”他轉過頭來,對楚澤和孫知府說,“汝等確實用心良苦,將新式武器和作戰方式推陳出新。老夫當賞,當賞!”
見朱元璋對汝寧的火器營讚賞有加,孫知府和楚澤等人自是喜上眉梢。
“謝陛下賞識。”孫知府躬身謙遜地說,“若非楚王爺遠見卓識,親自主持籌備,區區汝寧也不可能孕育出這等先進部隊。”
朱元璋聽了,也頷首讚許。他環視四周,目光在那數十門鐵炮和數百號精銳軍士間逡巡片刻,纔開口說道:
“朕觀此番陣容氣派非凡,火力驚人,實屬大明軍中之最強將力!楚愛卿,看來你在鳳陽的改革佈局已初見成效,的確當受嘉獎。”
說着,他伸手在袖中掏出一面重重的金質虎符,高高舉起,緩緩走到楚澤面前。
“這塊虎符上鐫刻着'火神'二字,乃是朕親自欽賜。”他將虎符交到楚澤掌中,語重心長地說:“從今往後,汝便是大明御前'火神營'的總督,專司火器軍務。望你繼續大展拳腳,把火器事業在全國推廣開來!” “謝陛下欽賜重任。”楚澤雙手接過虎符,恭敬地行了一禮。
他將虎符高高舉過頭頂,對身後的火器營喝道:“列陣!”
“砰”的一聲炮響,整個火器營立刻列陣站直,氣宇軒昂。
“參見火神營總督!”
一聲聲雄壯有力的呼喝在炮火煙霧中響起,衆將士們一個個目光炯炯,虎視眈眈。
朱元璋被如此場面所震撼,不由得對楚澤豎起大拇指讚歎:“好,好!楚愛卿的氣概絲毫不亞於一員猛將。汝若能統率有方,定能把這火神營一統江湖,成就一番霸業!”
楚澤躬身一揖:“謹遵陛下教誨,火神營雖屬草創,定當百折不回,打造成大明無堅不摧的利刃!”
聽到這話,朱元璋大喜過望,就要說些什麼。
“陛下、王爺,還有一件大事!”這時,一直在旁侍候的韓侯卻突然出列,插了一句。
“唔?韓愛卿你說。”朱元璋朝他揚了揚手。
“事關火器營的燃料儲備。”韓侯凝重地說:“如今火器雖已造得出,但作爲燃料的火藥之類卻儲備不足,以致行軍作戰時頗爲受制。所以,在火器事業上,皇上還應再考慮一番。”
“哦?果真如此?”朱元璋愣了片刻,轉頭看向楚澤,詢問道:“這火藥之類該從何而造?你可有高見?”
“火藥嘛,主要是由硝石、硫磺、木炭等製成。”楚澤毫不隱瞞地說:“製造火藥自非難事,惟在採集原料上卻是頗費工夫。尤其是硝石,我等還在摸索中。”
說到這裡,楚澤不由陷入了沉思。沒有充足的火藥儲備,必然會極大影響到新軍的戰鬥力。這就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了。
“陛下。”片刻後,楚澤擡眼對朱元璋說:“硝石的確是軍火之源,要想大開綠荸,需另作良策。不知陛下可有什麼高見?”
朱元璋搖了搖頭:“老夫只知憑武力以戰御戰,其他技術層面的問題你自作主張吧。不過有何良策,我等都傾聽一聽。”
“既然如此,那……”楚澤遲疑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般說道:“硝石產量少,與其勉強開鑿,不如另闢蹊徑。我打算研製一種新式炮膛,能使用煤炭或石油做燃料。如此一來,火藥的儲備就不再構成瓶頸了。”
“嗬!這話說得倒也有理!”朱元璋恍然大悟:“沒了火藥這層束縛,大軍無往不利啊!”
“那楚愛卿可有把握做到這一點?”他看向楚澤,目光灼灼。
“如若不能,朕也不便再託付你這火神營的大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