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是我太着急了。”
楚澤承認自己剛纔是有些熱血上頭了。
他朝瞪着一雙眼睛的朱樉尷尬地笑了笑,問:“那現在這兩人在哪裡?”
“還能在哪裡,自然是在尚書府裡。”
楚澤幾乎瞬間就明白了。
餘𪸕是在跟他玩心機呢。
只怕在他們被自己與藍若嫣追逐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自己肯定會動用錦衣衛的勢力去調查。
這兩個人也遲早會被他挖出來。
與其將人送走,讓楚澤抓個此地無銀,不如直接將人留在府裡,擺出副若無其事的姿態。
只要楚澤拿不出證據,就算他再懷疑,也只是懷疑。
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而楚澤也確實沒有證據。
今日出宮之後,他就去了一趟藍府。
他打聽了一下,闔府上下,都沒人發現異樣。
藍玉更不必說了。
直腸子一個,異樣什麼的,除非直接擺到他面前,不然他都是看不出來的。
至於那天晚上爲什麼走水,藍玉依舊不肯說。
楚澤對此也毫無辦法。
“老爺,面來了。”下人端着面走進來。
朱樉眼神大亮,迫不及待地起身接過面,坐到一旁狼吞虎嚥。
看樣子是餓得狠了。
“你幾輩子沒吃飯了?”
看着這人大口大口吞嚥麪條的樣子,楚澤都害怕他把自己噎死。
朱樉狠狠喝了口湯,忙裡偷閒地看了楚澤一眼:“我中午就沒吃,一直餓到現在,就爲了來你家吃一口面。”
楚澤對吃可比他們講究多了,家裡的廚子手藝都被高考得超好。
他特意餓着過來的。
楚澤:“……你可真有出息。”
等這人將最後一口面嚥下去,滿足地打了個飽隔後,楚澤才繼續道:“老二,伱再幫我一個忙。”
肚子裡飽了,朱樉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聽到楚澤要自己幫忙,朱樉二話沒說,爽快地擡手:“說,本皇子今兒心情好,滿足你的小要求。”
“幫我將那兩個人,名正言順地抓進詔獄。”
朱樉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
他愣愣地轉頭,詫異地看向楚澤:“你抓他們幹嘛?”
“不對,你有事瞞着我對不對。”
“肯定是!”
白天這人還跟自己說,那兩人就是個小賊,轉頭小賊搖身一變,變成了尚書府的僕人。
結果這人還要抓他們?
這裡面沒點兒小九九都說不過去。
朱樉立刻指着楚澤:“你要不說清楚,就休想咱幫你。”
潛臺詞就是說他說了就幫唄。
楚澤將他的話自動翻譯了一下,而後半真半假道:“這兩人確實不是普通的小賊,因爲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們竟然還牽扯到餘𪸕。不過他們確實是幹了些壞事,具體是什麼,等將他們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這話跟畫餅似的。
朱樉嫌棄地看他:“你連他們幹了什麼都不知道,還要抓人?你自己聽聽,這話合理嗎。”
“你聽我的就對了,現在還不是跟你細說的時候。”
“那你爲什麼不自己去抓,還要讓我去?”
如果楚澤自己出手,肯定分分鐘將人弄進大牢。
根本不需要朱樉出面。
那楚澤不是爲了圖清靜嘛。
但這話楚澤不能說,說了眼前這人得炸。
楚澤只能安撫:“暫時不能與你細說,不過等這事有些眉目了,我就全部都告訴你。”
就話說了等於沒說。
朱樉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不就抓兩個家僕,小事。
朱樉拍着胸脯保證不是問題。
說罷,兩人又聊了會這個韃靼使臣。
朱樉道:“說起這個兀良哈·白麒,我倒是知道一二,這人是韃靼王的大皇子,也是他膝下能力最強的皇子,韃靼那邊,不少人都推測,這人八成是下一任的韃靼王。而且據說這人不僅長得帥氣,還有勇有謀,總之就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可惜啊,小公主沒來。”
“小公主?是誰?”
楚澤對韃靼不熟悉,腦子裡對韃靼的歷史也知之甚少。
對這個韃靼的小公主更是一無所知。
朱樉聞言立刻來了興趣。
他與楚澤兩人頭對着頭,興奮道:“要說這個小公主,那絕對是韃靼的一顆明珠,長得漂亮得很,而且武功也很好。”
“你是不知道,咱做夢都想見見這位小明珠。”
朱樉越說,臉上的表情越發放蕩。
楚澤:“……”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也幸好那位小明珠沒來,不然又要被這傢伙荼毒了。
本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誰曾想竟然還有後續。
第二天楚澤看着面前這個意氣風發的人,直接沉默了。
“怎麼是你?老四呢?!”
朱標不是讓老四陪他一道迎接嗎,怎麼事到臨頭,給改成朱樉了?
楚澤伸長了脖子,朝朱樉身後看。
除了跟在他身後一溜水的禮部官員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人真沒來啊?
楚澤疑惑。
朱樉也不想來啊。
他喜歡看美女,又不喜歡看帥哥。
他與楚澤無語對視,嘆息道:“老四點兒背,昨晚上起夜,直接將筷給摔傷了,現在在家裡養病呢,臨時換了我來。你別一臉不樂意,我比你還不樂意呢。”朱樉臉上的不滿都快溢出來了。
“哎,來了。”
朱樉往遠處一指,楚澤下意識回頭。
在視線盡頭,一隊充滿異域風情的隊伍,緩緩朝他們靠近。
隨着他們靠近,楚澤也慢慢看清了些。
在隊伍的最前面,是兩隊騎兵,這些人都穿着韃靼特有的服飾,一身彪悍氣息撲面而來,兩側隨行的士兵身上皆掛着彎刀,在士兵之後,跟着的是兩隊穿着韃靼服色的侍女,中央是一架寬大的馬車,馬車華麗又漂亮,頗俱幾分女性的特色。
楚澤看到這國內馬車時,眉頭都忍不住皺了一下。
這人真的像朱樉說的那樣帥氣又有勇有謀?
不會是個娘炮吧。
這架勢真的很女性化啊。
楚澤暼了眼馬車四角上掛着的銅鈴,以及馬車上掛着的粉色的輕紗,嘴角抽了抽。
在這輛馬車之後,還跟着一輛同樣奢華,但裝飾明顯沒那麼花哨的馬車。
這輛馬車一看就像個男人用的。
這什麼情況?
不是說這隻隊伍裡,沒有女性眷屬嗎?
那前面的這輛裡坐着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