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麟不會放手,因爲他知道孫承宗說的都是氣話,而皇上卻是金口玉言的。
朱由校知道當孫承宗醒來的時候肯定會跟着自己而來,但是他可不想讓孫承宗出來,萬一孫承宗也跟着自己來錦州了,那麼山海關就無人坐鎮了,一旦出現了點什麼意外,萬一再把山海關給丟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要覺得這個是個玩笑,從建奴開始與大明交戰以來,唯有一次是從山海關入關的,就是那次吳三桂投降的那次,其餘四次入關都是從其他地方饒過去的。
山海關是京城的防線,天下第一雄關,易守難攻,只要孫承宗坐鎮,朱由校就沒有了後顧之憂,說句難聽的,就是朱由校在錦州被人爆錘了,只要山海關還在,他都能有辦法安身而退。
所以他留給了楊麟一道聖旨,如果攔不住孫承宗那就暫時免除他的官職,除非有建奴來襲或者十天之後官復原職。
說實話楊麟現在很委屈,怎麼什麼苦活累活得罪人的活皇上都是找自己啊。
如果朱由校在這並且聽到楊麟的心聲的話,一定會告訴他爲什麼你心裡還沒點逼數嗎!
飛鷹傳書速度奇快無比,皇太極的命令才過了大半天盛京就已經接到了指令。
不得不說建奴的士卒素質還是非常高的,鰲拜帶着一萬五千士卒連夜輕裝出發,向着南方快速行進。
與此同時,多爾袞也帶着五千騎兵向着南方而來,兩隻軍隊目的一樣,於是一個巨大的鉗形向着朱由校掐來。
第四日中午時分,風塵僕僕的大軍終於出現在錦州的郊外,
南城頭上在站崗巡邏的士卒一個個的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外面現在都是建奴的探馬,錦州派出去的探馬有一個是一個的都沒有回來。
於是吳襄就停住了這種送死的行爲,因爲他知道比馬上功夫自己這邊還是比不上建奴,索性消息已經傳到了山海關,只要固守待援就行了。
所以他只是加強了城頭上的守備,只要一見到有什麼異常動靜,直接擊鼓點燃烽火,通知城內就行了。
“大人你說這建奴這麼冷的天又來幹嘛來了啊!”一個負責警備的士卒穿着殘破的鴛鴦戰襖,把手踹在衣袖裡抱着一杆掉了漆的長槍抖抖索索的,問着旁邊的一個穿着半新不舊的鴛鴦戰襖的人。
“你問我我問誰去!”那個大人不耐煩的說道。
“大人你說趙大人沒事把,他還能不能帶着咱們守城啊,沒有趙大人我們這些小卒子心裡可真是一點底都沒有了。”士卒縮着頭接着討好的問道。
“趙大人的事情也是我這些小嘍囉能知道的!你個趙老蔫守好你的城不就得了。”大人眉頭一皺,他只不過一個小小的百總,能知道什麼,其實他自己心裡現在還在打鼓呢。
“大人。”趙老蔫俏俏的靠近了大人的耳朵小聲的問道:“您說咱們能守住嗎?”
“讓你守城哪來的這多屁話!”那個大人實在是受不了了,對着趙老蔫罵道。
被他這麼一問,現在他的心裡都直打鼓,感覺越來越不安穩,就好像刀距離脖子越來越近似的,瞬間就覺得非常的不自在。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屬下的份子上,老子非得給你幾拳頭讓你開染坊!
看着上官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眼神,趙老蔫縮了縮脖子,悻悻的閉上了嘴巴,往後面退了半步。
旁邊一個努力向前面張望的士卒突然的高聲吼道:“敵襲!”
“咚咚咚!”
於是戰鼓開始敲響,烽火點燃,無數大軍涌上城頭,開始準備開戰。
吳襄親自上了城頭,看着遠處的旗幟有些發愣。
因爲他看到了什麼?他竟然看到了皇上才用的那些儀仗旗幟在飄揚,而且遠處的軍隊穿着和扛着的旗幟也不像是建奴。
援軍!這個詞彙頓時就在吳襄的腦子你出現了。
可是問題來了,爲什麼對面的人會扛着皇上出行才用的旗幟?
至於皇上來了,誰要是跟吳襄這麼說他肯定會直接打爆你的頭,皇上千金之軀能來這裡以身犯險!滿朝文武大臣會同意嗎!只要皇上有這個意思,滿朝文武大臣還不得死命的攔着啊,甚至死諫都能搞出來!
不要懷疑那些文官的決心,他們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只可惜吳襄想到了那些文官,卻怎麼都沒有猜到他現在的皇上是多麼的不要臉,上朝派人帶着黑材料在大殿外等着,誰跟他作對馬上拿出黑材料把與他作對的這位帶走。
於是沒有適應這個套路的諸位大臣法頓時就慫了。
“皇上駕到快開城門!”一個騎兵舉着一隻旗子來到城牆下對着上面吼道。
“你是什麼人!”吳襄當然不會憑着一句話就開城門,外面可是有着建奴在呢,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萬一開了城門錦州不就被攻破了嗎!
“皇上御前錦衣衛千戶馬順!”這是我的牙牌!
這時候城門下一隻吊籃伸了下去,把馬順給拉上了城頭。
“皇上親筆手諭在此。”馬順一上城頭把一份手諭遞給了吳襄。
吳襄打開手諭一看,確實是皇上的玉璽,只是他還是不放心,他可是見過皇上的,他能認得出來皇上長什麼樣子,沒有見到皇上的樣子他可不敢就認定這就是皇上御駕親征了。
於是他把馬順放了下去,告訴他除非皇上親自來到城下,不然他錦州城絕對不會開城門的。
馬順也是無奈只能下去又飛奔回去對着朱由校稟報道。
朱由校得到消息,不由得一笑。
這個吳襄果然是個小心翼翼的傢伙,也就是俗稱的慫貨。
也好他不是要親眼見到朕嗎,那朕就親自去會會好了。
要知道朕可是大明最有種的男人!
於是朱由校帶着大力展開了盾牌向着城牆慢慢靠近。
就在城牆下面,朱由校在盾牌後面一擡頭,剛要說些什麼,頓時遠方出現了異變,一大隊騎兵正向着城牆下朱由校帶着的隊伍快速衝來。
“不好!這次是建奴!”吳襄定神一看,立馬的他就能看出來騎馬向着這邊衝鋒的,絕對是建奴無疑。
吳襄好歹也在遼東多少年了,對於建奴的味道還是十分熟悉的,這隻隊伍他看得出來不是建奴,但是誰讓他們打着皇上的儀仗呢,這就有些不對勁啊,因此吳襄纔會一次一次的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