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真的不會。我可是神醫,你連我都不相信嗎?”況且這才知道她是怕懷孕。
他本想給她普及一下性知識,想想還是算了,那樣的話,她真鬧着要實踐,自己非得搭進去不可。
雖說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大了不得,但他的身體本能發出的,卻是一股強烈的排斥信號,具體是什麼原因導致如此,他也是糊里糊塗。
“那我再好好摸摸。”蕭妮兒在黑暗裡呢喃,小臉像發熱的火爐般。
“妮兒,別鬧了,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可是太累了。”況且這麼一說,蕭妮兒就乖乖的不再動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況且過頗爲適宜,那幾樣暗器樣品他試過後,提出幾處修改意見,改動定型後就開始打造了。
晚上他還是靜坐觀想,早上練習行功和五禽戲,白天寫字畫畫看書,再跟蕭妮兒調笑解悶。
這些天,他沒去知府衙門,開什麼玩笑,那地方對他來說可是龍潭虎穴了,他是吃過大虧的,說什麼也不敢重蹈覆轍。衙門裡那些娘子軍戰鬥力太強了,他哪裡敢照面。
知府也沒送帖子請他,估計也是知道自己這事做得有些誇張,也不夠地道。這種事大家都心照不宣,雙方都不願主動不揭開。
在男女這件事上,一般都說男人是佔便宜一方,不管怎樣都不吃虧,但也要看怎樣的男人跟女人。若是成年的甚至半老徐娘的女人跟未成年的少年,吃虧的一定是小男人,不然的話,未成年人保護法就不會把男性列進去了。
對這件事,況且決定全部拋開,不能因此影響自己的情緒,就當做了一場噩夢,夢醒後啥事都沒了。
靜坐觀想到第十天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眼前有了一種神動,打出的五禽戲居然出現這些動物的虛影兒了。
不會吧,從沒聽說五禽戲會出現這些虛影兒啊?
恰好從院子裡走過的蕭萬里看到後也是吃驚不小,笑道:“你這功夫是怎麼練的,如此之快,竟然練出神靈了。”
況且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出現這個現象。父親況鐘的五禽戲練得比他的火候高深多了,卻也沒有見過這些虛影兒。
“你以後又能添上一樣:神拳,出去開武館都夠了。”蕭萬里哈哈笑道。
況且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笑道:“我這就是養生功,跟真正的武功不搭邊。”
他可不敢認爲自己練出了一門高深武學,何況就是會武功又能怎樣,江湖有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真遇到幾個手持菜刀的亡命徒,開武館的也得趕緊跑路。除非練到宗師級還差不多。
“也別小看養生功法,武當的八段錦也是養生功,我就親眼見過一個武師用八段錦打遍北京無敵手。”蕭萬里說道。
“他也打出虛影兒了嗎?”
“沒有,打拳能出虛影兒我是第一次見到,更沒聽人說過。這可能跟你們家傳的功法獨特有關係。”蕭萬里頓了頓,繼續說道,“五禽戲雖然是最常見的養生功,可是能從漢朝一直傳到今天,說明它絕不簡單。只是一般練功者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義罷了。”
況且信服地點點頭,蕭萬里很少說話,但只要說話,寥寥幾句,全都說到點子上。
他心裡有八成把握,這是天天觀想千機老人形象的緣故,難道觀想神像就能修出神性,觀想佛、菩薩就能修出佛性?
他無法斷定這些事,只是聽說唐朝有個高僧一輩子修阿彌陀佛經,日日誦唸佛號,後來,每當唸佛時,口中有火光發出,真是舌綻火蓮。
“對了,你過年是不是也準備在鳳陽,我過幾天還要回去一趟。”蕭萬里說道。
“您老只管回去,這裡有鏢局的人還有那些家人們,再不行還可以動用知府衙門的力量,不會有事的。”況且說道。
“嗯,不過你也要處處小加以心,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蕭萬里曾經想勸況且儘早遠離鳳陽,但想到那些在暗處的人,到了野外下手更加肆無忌憚,還不如在城裡,有多方力量保護,至少他們不敢輕易動手。
況且心裡早已拿定主意,在沒能看到皇家秘檔前,不會離開這裡,對那些埋藏在暗處的人,他也不去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爺爺,您怎麼要回去?”蕭妮兒聽到聲音就出來。
“出來這麼久了,我也想回去看看,不然不放心啊。”
“依我看,您和蕭叔叔就一起搬到鳳陽來算了。這裡我不會一直呆下去,將來這房子就送給您和蕭叔叔了。”況且說出了心裡話。
他決定買下房子時,固然是爲了從左家脫套,最主要的考慮,還是以後把房子送給蕭萬里養老。
“我先回去看看,這個事兒以後再說。”蕭萬里沒推辭,況且的那點心思他早就明白了。
蕭妮兒聽了,心裡自然也是歡喜萬分,只要有可能,她也不想跟家人分離。但如果不能兼得,她就堅決選擇況且。
上午時,左羚獨自來拜訪,先是跟蕭妮兒有說有笑地唧唧呱呱一陣,然後就讓況且給她畫像,這是況且曾經答應她的。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把她身上的優點起碼又放大了一倍。
蕭妮兒雖然跟她有說有笑,心裡其實是挺不高興的,知道她又來放狐狸的煙幕彈了。不過,蕭妮兒心中有數,就是再狐狸,無論如何也是奪不走況且的。
這些日子左文祥父子還是忙乎着接收李家店鋪的事,接收過來並非萬事大吉,還涉及到經營管理一整套的事務,就連平時萬事不管的左羚都參與進去,幫着忙乎。
這些店鋪的價值絕不僅僅在表面所值,優質店鋪就像母雞,會生蛋,而這蛋就是銀子。有了店鋪就有了市場份額,可以源源不斷收進銀子,而擴大的份額又使左家跟對手的較量佔據上風。
“許兄,聽說上官燕到南京去了,一定是去尋靠山了,我看是害怕你對付他們。”進屋後,左羚對況且說到。
“真實滑稽,我哪有心思對付他們,想那麼多幹嘛。”況且不屑地笑了笑。
“他們害你害的可是夠慘,鬧到衙門的案子,雖然跟他們沒有直接關係,他們也脫不了干係。我可是站在你這邊說話,和左家無關。”左羚正色道。
“多謝左小姐。只要他們不太過分,我也就懶得理會,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我一個普通人。”況且很誠懇的表明了心跡。
“這樣也好,給自己留條後路,鬥來鬥去的有什麼意思,再說你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考慮。”左羚的心態倒是跟況且比較相似。
雖然況且自認爲不過是個普通人,但誰都知道他並不普通,起碼還是知府衙門的紅人。一旦通過知府衙門打壓上官燕,上官家的買賣恐怕真是夠嗆。從這個角度看,上官燕去南京打通路子也是人之常情,況且並不感到意外。
“你們左家跟上官家因爲什麼爭鬥不休啊?矛盾衝突爲什麼不能協商解決呢?”兩人坐下,況且問道。
他原本對這事一點不關心,只是那天看到西門雪後,莫名地動了親情,所以不願意看着兩家爭得死去活來。
“這都是祖輩上的事了,積壓久了,我也搞不清。”左羚嘆息道,也不隱瞞,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上官家的萬育堂原本是鳳陽城裡最大的藥堂,那時候李家根本還沒來到鳳陽,左家只是恪守祖訓,專心經營藥材買賣,跟萬育堂差不多的是西門家的百草堂,兩家也是經過數十年爭鬥,最後總算保持一個平衡局面。
到了左羚祖爺爺這輩上,看着每天白花花的銀子流入上官家和西門家,於是動了心思,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介入這一行。
左家將藥材買賣的業務擴展爲藥堂,雖然祖訓不行醫,卻可以僱請名醫來藥堂坐診,這樣一來,就打破了兩家的均衡,形成了三國紛爭。
左家在經營藥堂上雖然是後起者,但有龐大的醫藥收購批發網絡支撐,反而有後來居上的趨勢。首先是勢弱的西門家呈現敗勢,爲了支撐局面,不得不大量向錢莊借貸,後來終於難以維繫而破產,抵押的田宅全部被收走,就連小女兒西門雪也被賣了做丫環。
當時左家本想接受西門雪,西門家卻是恨左家入骨,寧死也不跟左家打交道,上官家乘機出手買下西門雪,給上官燕當了丫環。其實在這些紛爭裡,不只是左家出手狠,上官家也吞了西門家不少產業,只是相對而言,左家做得更絕一些。
現在鳳陽城裡是左家跟上官家保持當年的均衡狀態,左家雖然實力雄厚,但上官家也有百年底蘊,兩家相持不下。
恰好況且來到鳳陽,兩家都想借況且神醫的名頭來增加自己的市場份額,至於況且醫術究竟神到什麼程度,並不要緊,要緊的是能借外力打壓對手,佔據上風。
左家因在山鎮有分店,搶到了這個先機,上官家失去了這個籌碼,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左家的籌碼貶值或者消失。
尋思來尋思去,上官燕採用了造謠生事的手法,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況且趕出鳳陽城,但結果正好相反,人不但沒趕走,卻在鳳陽城裡名氣更大了。
左羚的解釋和分析儘量不帶感情色彩,顯然她也認爲這種爭奪毫無意義,而且她將來也不是左家人,對這些毫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