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兄,這是你家中之物,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小君問況且。
“我也不知道,都跟你說了,我都不知道手上這東西有何用處,更不知道里面的玄虛。”況且兩手一攤,堅決徹底全面的裝傻,一推六二五。
“嗯,有可能真是口令。”小君想到這個心中樂了,若是有人看守,別人誰也別想得到,上面也許就會打消奪寶的念頭了。
“啊,讓我想想。對了,是這麼回事。”英國公夫人忽然一拍大腿。
“怎麼回事?”
況且跟小君同聲問道。尤其是況且,自己瞎蒙的一個傳說難道還真有什麼說法不成。
“我想起來了,當年國師劉基劉伯溫曾經造過幾種門,都是用聲音控制的,而且必須是指定的人的聲音才能通過。如果沒有這聲音,大門就不會打開。”英國公夫人夢遊般的說到。
“這倒沒什麼,我們空空道門最擅長的就是憑空攝物,隔着一道大門也沒任何問題。”小君說着,又懊惱起來,這不明擺着是給他們空空道門預備的嘛。
“你想的美,國師打造的大門是你們那幾頭怪物能通過的?可以說除了聲音對上,大門可以打開,其他任何辦法都沒用。”英國公夫人不屑道。
“那又有什麼,大不了把埋藏寶藏的地方全部挖開,避開大門就是。”小君滿不在乎地說。他倒不是想得到寶貝,純粹是對這口令的設置不以爲然。
“挖開?想的美。除了用專門方法打開大門,別的地方你敢動一鍬土,就是千軍萬馬也不夠埋在裡面的。”英國公夫人似乎明白皇家藏寶的訣竅。
“這麼說還有陣法設置?”小君大驚道。
“劉伯溫設置的地方能沒有陣法?只要他站着的地方,就會有陣法。”英國公夫人無限敬仰地說。
對於劉伯溫,明朝流傳着無數傳說,比後來多很多。由於年代過去不久,種種傳說比後世詳實許多,說起來有鼻子有眼的。
劉伯溫最出色的就是種種詭異莫測的陣法,朱元璋能得天下,劉伯溫出力最多,用的也基本都是一些奇妙的陣法。
小君沒有失望,而是高興,這樣一來,就算有這張藏寶圖在手,也沒人能得到其中的寶藏,這正合他意。
“算了,這張圖還是給你吧,難怪在你家傳了多少代都沒人能從寶藏中得到一絲一毫,原來此中大有奧妙。”英國公夫人失望地把藏寶圖還給況且。
“我要它也是無用,乾脆毀了它,夫人跟小君兄給我做個見證如何?”
況且有些失望,沒想到挖的坑太大了些,這兩人還沒等跳進去,就不玩了,主動爬了出來。既然坑人不成,還是及早脫身爲妙。當着這兩人的面毀掉後,其他人估計也會知道,以後或許就沒人再惦記自己了。
“毀了還是有些可惜了,還是留着吧,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家的祖傳之物。”英國公夫人還是感覺惋惜。
“就是,就算不當做藏寶圖,也是一件傳世佳作,這畫畫得可真好,難道也是出於劉伯溫之手?可是沒聽說國師擅長丹青啊。”小君說道。
“國師那種天人,還有什麼會難住他的,連天人之學都爛熟於心,更別說丹青翰墨這些小道。”英國公夫人感嘆道。
況且心中暗笑,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造假居然真的能矇住人,雖說這兩人都不是鑑賞家,他也有不小的成就感,畢竟他也不是造假專家。
“哼哼,你們三人聯手演的一手好戲,專門給我看的吧?”
忽然一個聲音自窗外傳來,隨後,窗戶無風自開,一個人從窗外跳了進來。
“劉前輩,怎麼是你?”小君大驚失色。
“是我怎麼了,讓你失望了吧?”跳進來的人對小君橫眉冷對,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就是當初對我下手的那個人?”況且忽然感覺一陣眩暈,努力大聲喊道。
那個從窗子跳進來的人,穿着一件灰色棉袍,頭戴瓜皮小帽,腳上穿着一雙厚厚的棉鞋,全然不像是傳說中的高人形象,倒像是一個趕車的車伕。
況且感到心房一陣陣抽搐、縮緊,雖然此人當時沒能得手,然而,那種奇異的感覺卻清晰無比,被巨手抓住的感覺再次襲來。
“你認識我?”來人沒想到會出現這個情況,驚詫不已。
“不認識,可是我知道上次就是你!你就是那個對我出手的人。”況且咬牙說道。
“是我,沒錯。可惜上次讓你逃脫了,這次我也不抓你,把那張藏寶圖送給我,你會安然無恙。”
“送給你,憑什麼?我已經送給這位朋友了。”況且指着小君說道。
“送給他,和送給我一樣,我們是一起的,你不知道?”
“這人真不懂禮貌,你就是小君常說的那位什麼劉前輩?”英國公夫人發話了,臉上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
在她眼中,所謂空空道門無非是江湖匪類,不值得理會,她是因爲愛上小君,這才愛屋及烏地跟來者說上一句話。
“在下劉鶴鳴,見過夫人。”此人向前走了一步,躬身施禮。
“好了,你既是小君的前輩,說起來也是一家人了,緣何不早些露面,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子外邊,成何體統?有大門不走,非得跳窗而入,這是你們空空道門的一貫行爲嗎?”英國公夫人忍不住還是呵斥了幾句。
劉鶴鳴心中嘿嘿冷笑:英國公夫人?你算老幾啊,我能正眼看你就不錯了,此刻保持禮節,只是看到藏寶圖近在咫尺,不想滋生是非。
英國公夫人卻是另一番心事:絕對不能讓此人得到藏寶圖,如果空空道門得到藏寶圖,小君就要漂流海外,與永別她再了。
與小君天各一方,就等於要了英國公夫人的命一樣。所以她寧願這張藏寶圖留在況且手裡,甚至讓別的什麼人獲得,就是不能讓空空道門的人得到。
“我聽說你們空空道門有兩條絕對不允許破壞的戒律,一條是絕對不能在任何外人面前表露自己身份。現在你公然現身,豈不是置你們祖規戒律於不顧?”
“哼哼,我不妨告訴你,得到這張藏寶圖後,空空道門就不存在了,什麼祖規戒律也都是過眼煙雲。”劉鶴鳴放聲笑道。
煞費苦心的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原本只是猜測那張藏寶圖有可能在況且身上,沒想到不但的確在他身上,而且近在眼前。這下就簡單啦。
假如況且不肯交出圖紙怎麼辦?這對他來講根本不是問題,別說一伸手就能捉住況且,就是他在外面,這次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小君面對此情此景如喪考妣,他萬沒想到劉前輩潛入進來,而且還瞞過了他的眼睛,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他的道行跟前輩相比還是淺了些。況且手中的藏寶圖一旦落入劉鶴鳴手中,空空道門舉門遷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他根本無力反抗。背叛道門的下場很簡單:死無葬身之地。
小君原本想跟國公夫人、況且從長計議,拿出一個穩妥的方案騙過上面,現在顯然來不及了。而且他能感覺出來,道門裡不只是來了一位劉前輩,還有別人,他心裡的恐慌像水波紋一樣在漸漸擴大。
想想也是,如此重大的行動,空空道門焉能把希望都放在他們兩人身上,尤其是劉鶴鳴還有過失手的不良記錄,而他也只是道門中的小字輩。
恐怕道門中有上層人物到場了,這就是他的感覺。
爲了破壞道門的計劃,他已經竭盡全力。由於況且時刻都在劉鶴鳴的監視之下,他無法接近,所以才請動國公夫人,不惜勞心費力、興師動衆地舉辦了這場聚會。
在人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跟況且私下見面,暗度陳倉的目的達到了,只是沒想到劉鶴鳴依然陰魂不散地盯上來,猶如附骨之疽。
小君知道,自己精心謀劃的計劃全盤落空了。
英國公夫人看到小君的神色,心中明瞭一切。小君已經不敢再有任何動作,現在只有她才能繼續破壞空空道門的企圖,可是她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一時急得心中如百鼠撓肝一般。
況且把藏寶圖拿在手上,冷笑道:“藏寶圖就在這裡,想要嗎?”
劉鶴鳴眼中放出狂熱貪婪的目光:“小子,趕緊送過來,我保證這寶藏裡有你一成。雖然只有一成,足夠你十輩子用的。”
“不用十輩子,我這輩子還不知道怎麼活呢。我看這東西就是個禍患,乾脆毀了算了,誰也得不着。”況且說着就動手要撕掉寶圖。
“你敢!”劉鶴鳴袖子一陣抖動,根本沒看到手,一股無形的氣機已經緊緊攫住況且的手臂,令他絲毫動彈不得。
“你食言了,你剛纔可是說不對我出手的。”況且微笑道。
“那是在你把寶圖送給我的前提下,想要耍花招,玉石俱焚,小子,你還嫩了點兒。”
“哈,你真以爲能控制得住我?”
況且驀然間手臂一振,已經掙脫開劉鶴鳴的控制,兩手合在一起,作勢要撕開藏寶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