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蕭妮兒突然闖進來,看着跪在況且面前的兩個丫環,一頭霧水滿心疑問。
“呃,沒什麼。”況且擺擺手。
“這還沒什麼,大半夜的你們這是唱的哪齣戲?她們兩個犯錯了?”蕭妮兒疑惑地看着春花秋月二人。
春花秋月說蕭妮兒像防賊似的防着她們,況且本來對這話很是懷疑,蕭妮兒這一問,倒是讓他相信了。蕭妮兒的態度的確有審賊的意思,好像她們兩個是偷偷溜進來被抓住的賊。
他知道這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就擺擺手讓春花秋月先出去。
“究竟怎麼回事?”蕭妮兒緊張起來。
若是況且召這兩個丫頭進來侍寢,她自然是不會管的,但她知道況且從來就沒這個習慣。如果兩個丫頭是藉故進來誘惑況且,自薦枕蓆,那可不行。
況且嘆了口氣,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切,我以爲什麼事呢。”蕭妮兒鬆了一口氣。
“怎麼,你知道這事?”
“我怎麼會知道,沒人跟我說啊。府裡的那些管家權利大得很呢!”蕭妮兒一臉茫然,顯然有些不高興。
“哼,看來他們是把咱們當成外人了,不把我這個二老爺放在眼裡啊。真以爲我是熹宗天子,他們個個想當魏忠賢!”況且很不爽,動怒了。
蕭妮兒晃晃頭,不知道他說的是哪頭事。熹宗、魏忠賢的都是什麼人啊?
“明天我找他們算賬,看來這個家真的好好管一管了。”況且冷哼道。
“的確是很討厭,可也不好管啊?”蕭妮兒又疑惑地看看他。
“怎麼着,我管不了?”況且也被她弄得疑惑了。
“不是說你管不了,而是說沒法管,他們這也沒做錯什麼,只是不該不向你說一聲。不過你自己想啊,咱們在這裡才住幾天啊,你讓人家事事跟你彙報,咱們住在這裡還好說,咱們不在的時候呢,人家怎麼向你彙報去。再者說了,這些管家以前有的是老太太身邊的人,有的是大嫂那裡的人,也不好管。”蕭妮兒似乎早就想過這些事了。
“不是說只要在我名下的人,都歸我管的嗎?我倒要看看是否如此,如果不是這樣,咱們拔腿走人,也沒必要在這裡當整個牌位。”況且說道。
蕭妮兒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在她看來這事兒雖然不爽,卻很平常,無論哪個大家族裡都這樣,這是其一。第二她很少見到況且對一件事如此上心,除非是跟左羚石榴或者她有關的事情。
她一下子感到了其中的不尋常,笑道:“依我說,你要管,當然什麼人都得給你面子,什麼都聽你的,可是這事過後不還得這樣辦?你總不能讓府裡的丫頭小子都打光棍吧。”
況且點頭道:“那當然不會,男婚女嫁是人倫正理,誰也攔不住。我只是說這事應該由他們自己做主,不應該由別人來操縱。”
蕭妮兒嚇了一跳,囔道:“讓他們自己做主?這還了得。喜歡誰就去找誰,就跟誰跑?這成什麼了?”
“這有什麼不好,我們不就是這樣的嗎?”況且嘿嘿一笑。
“不是好不好,而是根本行不通。若人人都這樣做,這個家就真的亂了,別說那些管家們不會聽,只會笑你,連老太太那裡都通不過。”
況且明白這道理,想在這個府裡開啓自由戀愛的新模式是根本行不通。那個時代的自由戀愛,只是在底層行得通,一般小家小戶的男男女女有自己選擇對象的機會,家族越是大,反而越是沒有人身自由,大家族的下人們不愁吃喝,也無人身自由可言。
在上層人士看來,自由戀愛是罪過,起碼是不合禮數。胡亂結識異性,等同於不知王法禮節的野獸行爲,這些人不知道羞恥二字爲何意,《詩經》也有這樣的描述。
“我也不是說都要這樣,最起碼我身邊這些丫頭,還是希望由我來管,不要別人插手。”況且做了讓步。
“這些丫頭,你都不正眼看人家,這會怎麼成你心上人了?”蕭妮兒好笑道。
“什麼心上心下的,我只是不想她們被人作踐,想讓她們也像秋香那樣,可以自己選擇要嫁的人。”
“秋香獨一無二,若是每個丫頭都像秋香一樣,這世上就沒有主子奴才了。”
蕭妮兒很少反駁況且,她的理念一向是隻要是況且說的就是對的。這事她也不是故意想反駁他,而是真的想不通,覺得況且怎麼突然間變成一個世事不通的小孩子了。
她當然不會想到,幾百年後男女平等、婚姻自由,世界上沒有主子奴才這一說,人人都是自己的主人。
但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的世界,對蕭妮兒而言,等於是外星人的世界,只是一種虛幻的想象。
“這事你就別管了,我來管。”況且執拗起來。
“好吧,你想管就管,不過不會有什麼好效果,你既然說了,他們總是要聽一次的,過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蕭妮兒不是給他潑冷水,而是對大家族的事務瞭解得多些。這些日子,她沒事就陪着太夫人說話,也是有心學了一些東西。
況且看着蕭妮兒,發現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紗衣,裡面雪白的肌膚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能看清毛孔。
他笑了:“你這是穿的什麼衣服啊,跟沒穿似的。”
蕭妮兒也笑了,滿不在乎道:“切,這裡就你一個男人,怕什麼,你又不是沒看過,還怕你看啊。”
況且修煉的念頭徹底熄滅,此時看着蕭妮兒活色生香的肉體,不禁心動,向她招招手。
“來了。”
蕭妮兒一點都不拿捏,真是招之即來,馬上兩步走過來,坐在況且的膝蓋上。
況且把手伸進紗衣裡,撫摸她嬌嫩的肌膚。
在況且眼中,蕭妮兒的皮膚和身材是他見過的女孩子裡最好的,也是他最愛的,雖說臉蛋沒有石榴標緻,也沒有那種知性美,更沒有左羚那種媚絕天下的絕色,卻總是能讓他心裡舒坦、沉浸其中。
“依我說這事要不你先別管,讓我跟太夫人說說,由太夫人發話會更好些。”
蕭妮兒被他撫摸的心頭有些火熱,卻還是想着這件事,怕況且沒來由地得罪人。
都說主子不怕得罪下人,卻也不能一概而論,畢竟這府裡內外事務都是由管家操持,若是把他們都得罪了,這華麗富貴的侯爵府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塌糊塗的雞窩。
“不,那樣更不好,這事我一定要管一管,立個規矩。”
況且不明白自己今天爲何如此執拗,他來到這世上,對太多事都看不慣,漸漸的也麻木了,對倫理道德、對時興的各種規矩,能看慣的很少,只是他從來不五激烈反對。他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不僅改變不了,他也得服從這世上的一切規矩。
可是這件事卻觸動了他,這還不僅僅是秋香的原因,上次那個海外來者秦長青拜見他,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秦長青代表海外那個神秘組織向他請示,看起來聽命於他,但實際上他卻浮離於那個組織之外,這和他在侯爵府的地位幾乎一樣。
當然,他在這裡只是不想管事,並非沒人讓他管事,所以他決定開始管理一下自己名下的這個家,開始學怎麼當好一家之主。
他知道蕭妮兒擔心什麼,他卻不怕,不怕這些人給他消極怠工,甚至全體罷工,那樣的話,他就把他們全都轟回太夫人和侯爵夫人那裡,他寧可這裡沒人管,沒人伺候,樂得清靜。
他心裡想着這些,手上動作卻沒停,熟練地把蕭妮兒的褻衣都剝了下來,這也是蕭妮兒主動配合的緣故。
他抱着蕭妮兒上了牀……
隔壁的春花秋月聽着隔壁傳來的各種聲音,不禁面紅耳赤,芳心狂跳,彼此看着,尷尬不已。
貼身丫環對主子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包括**,可這畢竟是她們第一次聽到,她們還都是處子,這些聲音令她們感到刺激,又不是很明白。
其實蕭妮兒已經把聲音極盡壓抑了,卻不知越是壓抑,傳出的聲音愈是充滿誘惑和刺激。
不多時,兩個尚且不知人事的丫環也已經香汗淋漓,嬌喘吁吁……
第二天早飯後,況且就讓春花傳出話,讓那個周管家過來一趟。
不多時,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就來了,給況且斂衽道了萬福後,就躬身站在那裡。
“老爺喚小的來不知有何吩咐。”
這位周管家不明所以,眼前這位老爺在她眼裡還是個孩子,應該由下人們來伺候服侍,而不是發號施令。
“聽說府裡又到了把丫環們許配給小子們的時候了?”況且問道。
“是啊,丫環、小子們到了年紀,就得許配了。”周管家隨口答道,不明白老爺問這事做什麼。
忽然她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老爺要留下秋月?
春花秋月原本是太夫人提議要給況且的,這事她也知道,所以沒敢打什麼歪主意。可是況且很少住在這裡,對身邊這些丫環絲連毫意思都沒有,很顯然是不想收用這些丫環。
她那個不成器的侄子卻看上了秋月,已經磨了好長時間了。
她沒有兒子,對這個侄子視如親子,對他是有求必應。不過這事她很慎重,經過再三仔細觀察,確認況且沒有收用秋月的意思,這纔敢打秋月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