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看着店內的爭論,開始在店門口越聚越多,然後婆婆叫着媳婦,媳婦叫着妯娌,直把布店圍了了個水泄不通。
老闆看着門口的吃瓜羣衆,心中頓時瞭然,對方這明顯就是來找茬的,今天這場嘴架他若贏還則罷了,要輸必然連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心中光速盤算着對方言語中的漏洞,氣勢也在一點點的積累,等着給對方致命一擊,將其一擊致命。
但心中越是着急就越是沒有頭緒,看着周圍人們的指指點點,老闆早已心急如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張口就懟。
“你說我開店二十餘年,黑心之錢賺了有數千萬文,若我有如此多的錢有何必還要在此受着吃糠咽菜之苦?”
王順心想,看來這傢伙要和自己玩苦情了,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未來大明第一嘴炮豈是浪的虛名。
“這人哪,若黑一一次啊,其實還算情有可原,就算有的人,一生黑心數此數十次哪怕數百次,都很難說這不是生活所迫,形勢所逼。
但有的人,一但從利益中嚐到甜頭,他就會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黑心,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他既得利益的偉大黑心夢。
如果這種人不被制止,那今天或許只有我一人被迫害,明天就有可能是大家身邊的每一個人。
因爲他們從騙第一人起,就將良心,尊嚴,身爲一個人的一切,都送給了魔鬼,他們早已不配做爲一個人,存在於這個美好的世界了。
而他,我對面的這個人,他就是那魔鬼中的一員,是他騙走了大家在這世上辛辛苦苦賺來的數以千萬計的血汗。
是他一次次的欺騙着大家都信任,大家的每一次的到來買布,都是這個魔鬼大口吮吸着大家財富的源泉。
大家之所以掙扎了這麼久都沒有變的富裕,就是他們這些人偷走了原本屬於我們的財富。
所以今天,我對面的這個,敗類,禽獸,魔鬼,就是大家清算的開始,爲了我們的未來,爲了我們的財富。
打倒吸血魔鬼,清算搶錢禽獸,奪回我們血汗,搶光人間敗類。
大家跟我上啊”
老闆怔怔的看着被煽動的衆人,他們有的是自己的鄰居,有的是自己的朋友,可現在的他們卻一個個擇人而噬的兇獸。
在那與自己爭論之人的身旁之人,率先拿起布匹扔進人堆的時候,他們的眼就變的血紅,比起他們口中的自己,倒是他們更像魔鬼一些。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正微笑這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一條卑微的螻蟻一般,自己終於明白了。
所謂的辯論不過是掀起巨浪的微風而已,不論自己如何掙扎,只要對方踏進這扇門,自己就已經輸了。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爲什麼對方有如此能力,要來算計自己一個布店的小老闆,順着對方的視線,終於老闆的瞳孔一縮。
那人看的是自己的女兒,怪不得,對方早上剛來的時候,在店外盯了好久,自己還以爲是對方是在等人,沒想到。
念及此處,老闆挺起了自己本佝僂的胸膛,硬擠過往搶布的人羣,來到對方面前,雙腿一曲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