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叫聲,帶着一絲痛苦,和顫抖.....
“老大,快去牛棚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老爺子讓下手裡的筷子,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叫聲叫的讓人心裡發慌,沒等大伯走出去他又道:“還是我去吧!”
一家人都放下了筷子,就連老村正也不例外,匆匆茫茫的跑到了牛棚。
大黃牛跪爬在地上,眼神有些無神和先前何麻子帶來的時候簡直是兩個模樣,在牛棚的角落裡有着一灘牛糞,與其說是牛糞不如說是尿,因爲尿水佔了大部分還帶着絲絲血跡.....
“天殺的何麻子啊,這是坑人啊!”看着眼前的一幕老爺子仰天咆哮,在衆人急切而又擔憂的目光中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腸遊啊!”
話還沒說完,老爺子一個閃忽便要倒下,這可是一家人所有的積蓄,這一下全沒了.....
老村正也趕忙上來湊近看了看,悠悠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老爺子的肩膀:“哎,確實是腸遊!”
“我去找何麻子退錢!”二伯怒氣衝衝,說完就要去找何麻子算賬。
“沒用啊,立了字據的,又有村正作見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到那裡也沒用啊!”老爺子彷彿一時間老了好多歲,今天楊家算是栽了,早就覺得這牛有問題,可是出於對牛的渴望到底還是沒忍住才吃了這麼天大的一個虧。
“哎!趁着這牛還有一口氣,拉到坡上殺了還能留些肉,賣的話也能賣個一兩貫!”村正嘆了口氣,對老爺子道:“事已至此,老夫也不好打攪了,楊老弟你還是早點動手吧,晚了可就....”
這時候楊銘纔想起,當時爲什麼何麻子爲什麼老是拿樹枝抽打牛,原來這牛早就病了,正是如此他纔不住的抽打爲的就是讓牛吃痛而不得不打起精神。
這也是爲什麼直到交易結束那何麻子爲什麼悄悄的鬆了口氣。
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所謂腸遊就是後世說的牛痢疾。
何麻子之所以急着脫手,主要是因爲腸遊不是輕易能治好的,得了腸遊的畜生基本上就相當於宣判了死刑,想想光是請獸醫就得好些錢再拖上個幾天眼睜睜的看着掉膘到時候治不好就只能賣牛肉,一頭死牛其實也賣不了多少錢這個賠本買賣根本沒人願意做。
“爹,那怎麼辦?”大伯。
老爺子兩行老淚緩緩的流了下來,這牛眼看是活不成了,他雖然捨不得,但是也深知當斷不斷被受其亂的道理,再一次深深的看了大黃牛一眼,頭一偏狠下心道:“拉到山上去吧!”
大黃牛還在“哞哞!”的有氣無力的叫喚,楊銘側頭看去只見它似乎很痛苦,兩隻眼睛正好和楊銘對視,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表情,似在求助,似在呼喊,但是它不懂人言只能微微的擡起腦袋做着無力的祈求。
“哥哥,哥哥,我們不殺大黃好嗎?”
這時候後背被人輕輕的一拉,是楊蘭,這個僅有兩歲多一點妹妹早已經是滿眼淚珠,怯怯的拉着楊銘的後背。
她很喜歡大黃從第一眼見到它的時候就把大黃當成了一家人,可是爺爺還有大伯都要殺了它,她只能向哥哥求助。
“好,我們不殺大黃,讓它以後天天揹着你去地裡玩好不好?”楊銘轉過身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突然大聲道:“我知道怎麼救它!”
“一邊去,別耽擱了,早點下刀還能多出幾兩肉!”大伯和二伯還有楊銘他爹可不會信楊銘能把牛治好,這可是腸遊!如果真能治好何**子會賣嗎?
說到底還是根本沒人會相信腸遊能治,畢竟這是大明朝,人的病好多時候都只能聽天由命就別說是個畜生了。
“我真知道怎麼治,上次在河邊我就看見過兩牛販子說這病,還說是秘方輕易不能傳人,一個人給了好多錢那人才說的,還叫我一邊去!”楊銘不等大伯去牽牛趕忙攔住他,聲音更是加大了幾分,他是要讓老爺子聽到,畢竟這個家只有他老人家能真正做的了主。
果然,楊銘一說是秘方,剛剛纔有氣無力走出牛棚的老爺子突然來了精神忽的一下就折返了回來一把拉住楊銘的手激動道:“狗蛋,快說,快說到底是啥秘方?你聽全了沒有?”
胳膊被老爺子揪的生疼,楊銘翻了翻白眼,他也知道老爺子這是激動了,趕忙道:“記住了,就一味藥錯不了!”
“快說是什麼藥?”大伯。
“到底是什麼?快說出來我這就去買!”老爹也激動了。
其實也難怪,反正牛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再拖一兩天不過是再掉幾斤肉而已,倘若是治好了呢?那就立馬翻盤了,不僅不虧還能大賺一筆。
也正是處於這種心裡,不僅是老爺子還是家裡的大人從心理上來說都覺得可以賭一下。
“蒜頭,用蒜頭碾碎然後攙上開水灌,一天就能起效,三天就能好!”楊銘接着又道:“那牛販子說了,他治了好多頭牛了保準靈!”
這牛販子自然是楊銘西邊亂造的,不過青堤鎮可是個鹽鎮,來往的鹽商自然不少,當然爲了運鹽自然少不了牲畜,有兩個牛販子檔子並不奇怪。
如果不是如此老爺子也不可能相信,誰叫他人小呢?當然,也正是因爲他年紀小說是聽牛販子的道出的秘方又才讓大家信服。
要說這方法還是前世到一農村的同學家做客聽來的,想不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還愣着幹嘛?出去,都給我出去忙活,把家裡的蒜頭都給剝了,老大你再去趟城裡多買些來!”老爺子吩咐。
“爹,那裡用上城裡,村裡就有好多人有咱們去借點兒不就成了嗎?”這城裡一來一去就好幾十里路,大伯顯然不想跑那麼遠,畢竟這偏方還不知道靈不靈,再說了去趟城裡就爲了買點大蒜?才幾個錢?真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