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在演習期間依舊讓黃明道幾個帶上覺華島水師十幾艘戰船每天去給建奴添堵,最後建奴學乖了,知道他們不敢上岸,給他們來了個視而不見。
經過近一個月的演習,大家對於自己的位置和任務都瞭然於胸,黃勝決定去摸建奴一把就跑。他親自帶着茅元儀大人給的腰牌,讓覺華島水師在自己設定的海域跟建奴繼續逗悶子。
這個任務沒有任何危險,黃勝還給去的所有戰船打賞,他們當然趨之若鶩。
一下子去了許多明軍戰船挑釁,估計建奴會顧此失彼,黃家隊伍偷偷地上岸來一回真的又會容易許多。
小姑娘熊珊兒發現了黃家軍隊的一個秘密,原來他們去打仗還可以有女子跟着。
她現在天天纏着荷香,好話說了一大筐,要跟着上戰船,想親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大人出擊建奴。
秘書荷香跟幾個女孩子隨軍,已經被所有家丁接受了,他們對於幾個美人上船都表示熱烈歡迎,珊兒小丫頭帶着奶媽跟着也無所謂。
黃勝答應了,叮囑荷香看好她不要亂跑就聽之任之了,反正已經嚴格規定包括荷香在內的所有女子都不許離開戰船一步,建奴野戰厲害卻拿在海上游弋的戰船毫無辦法,她們當然會很安全。
後世軍隊裡女性軍人多不勝數,黃勝本着提高大明婦女的地位來引導時尚,當然不歧視婦女。這跟帶着營妓出征完全是兩碼事。
她們還可以照顧傷病員呢,當然是在出現傷亡的前提下。
熊兆珪見黃勝答應了小妹的這個無理要求哭笑不得只好選擇沉默是金了。
被選上的五十個縴夫學生兵都激動不已,他們才僅僅接受了三十幾天的實彈訓練,只能算會使用魯密銃進行射擊。
其實學會打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能夠打準了太不容易。黃勝只是帶着他們去見見血,沒有奢望他們殺敵建功。
他甚至懷疑有沒有建奴能夠進入到這些孩子的射程,讓他們有機會打響人生戰鬥中的第一槍。
如果有這個機會,也不擔心他們槍法太臭,建奴連人帶馬那麼大的目標,一次二十顆鉛彈,裡面還摻雜有黃家原來幾個訓練了半年多的魯密銃手,瞎貓也會碰到死耗子呢。
安全不必擔心,他們幾步就可以逃到戰船上,人人都有頭盔、面甲和胸甲,敵人要經過三百步的陷坑區,真的到達建奴可以射箭的距離,這些孩子應該早就回到了戰船上。
熊家的家丁都看到了經過不斷演習後部隊的進步,每個人都服氣了,對於這一次的出擊信心百倍。
建奴駐防蓋州一帶悲催的甲喇額真博爾濟吉被罰了一個牛錄,手上的兵丁更加少了,自從他的麾下被襲擊兩次後,明軍越來越囂張了,海面最近剛剛解凍,明軍戰船就來騷擾。
博爾濟吉的戰兵還死了兩個,傷了五六個,這小子嚇壞了,麾下也倒了大黴,巡邏隊每天風雨無阻,每日多次在各墩堡之間遊走。
建奴想報復明軍,用了許多辦法誘惑他們上岸,可惜明軍太膽小,沒有一個人敢來,建奴氣得牙癢癢的又無可奈何,後來氣習慣了就麻木了。
看見明軍來打炮,都遠遠地聽個響,他們知道炮火的射程,曉得躲遠點明軍也無能爲力。
黃勝的船隊在天啓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凌晨來到了預設登陸點,立刻按照原計劃方案登岸,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佈置了南北兩個觀察點,六個戰士開始工作,負責人分別是跟着黃勝很久的狗兒和魯承祖,他們的武器都是魯密銃,黃勝還把自己的滑輪弩讓狗兒使用。
這個孩子對滑輪弩情有獨鍾,很懶的黃勝早就讓他學習使用和保養,勤能補拙他現在的射擊水平已經不弱於黃勝。
黃家主人親自帶着裝甲戰車和三十六個重裝步兵長槍手在巡邏隊必經之路當道列陣,這裡很寬廣,路有一百多步寬,周圍一側靠着小山包,一側是涓涓溪流,小山包比較平緩,上面灌木叢生,根本無法埋伏人馬。
黃明理、黑虎、熊家大公子帶着二十五個騎士隱藏在山包背後,建奴過了山包西邊的山腳,他們就開始奔馳,到達敵人騎兵已經走過去西山腳下的位置時,建奴巡邏隊應該正好跟列陣的步兵相遇。
建奴選擇立刻攻擊步兵還是回馬逃跑都會被攻擊,地方太寬,敵人又是弓馬嫺熟的騎兵,只要求儘量殺傷,不要求殲滅。
也就是挑容易的狂揍,腿腳快的由他去,不追擊,打完了無論斬獲多少,把建奴屍體拎上車就火速撤退。這個戰術的要求就是一個字‘快’。
一切順利,人馬布置妥當後沒過多久,狗兒的旗語傳來了消息,建奴出現在十里處,人馬三十三,其中白甲兵三人。
黃家的隊伍嚴陣以待,沒有人慌亂,一個月裡這樣的演習已經進行了近三十次,這一次還不一樣,大人就在中間的戰車上和自己一起戰鬥呢。
黃勝依舊神定氣閒,戰車很寬有近一步半,前面的鋼板裝甲不是很厚,上面有十一個小碗口大的射孔,有無數如蜂巢般的小孔。
建奴的箭矢如果要穿過有一支燧發槍管架着的射擊孔,射到裡面的火槍手需要爆棚的運氣才能夠辦到。
射到還並不表示能夠造成傷害,火槍手有頭盔面甲和胸甲呢。
黃勝很滿意裝甲戰車的構思,如此設計,火槍手的視野開闊,完全可以早早的發現敵人,如此寬度以後兩個火槍手同時瞄準和射擊都寬鬆得很。
他習慣地摸了摸插在車廂壁上的‘幸運斧’,對後面的裝填手劉大碗道:“大聲告訴戰士們,建奴送首級來也!”
所有家丁聽了都哈哈大笑,這一次的出擊,戰士們的裝備又提升了一個檔次,更加勇氣倍增。
全鋼的板甲這些弟兄們都視爲珍寶,不但重量輕了二十幾斤,而且不那麼臃腫了,人也靈活了許多。
他們人人都勤練與運兵車的配合,上車、下車如履平地,坐在車上根本不用擔心掉下來,因爲他們一隻手拿着‘破甲神槍’一隻手拉着如同後世公共汽車上的拉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