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真的完了。
當李天遊看見江夏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中了江夏的計謀。
錯了,真切的說,其實在李天遊發現蘇媚娘用易容術喬裝成李如柳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開始有了不安。
從認識江夏這個人開始,李天遊的心中其實對他一直都有一點欽佩、畏懼以及仇恨。
他佩服江夏幾乎什麼事情都算無遺策,料敵於先。他畏懼江夏,害怕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所謀所圖會被他看破。他仇恨江夏,因爲他能夠敏銳地感覺出李如柳每次在看江夏時,眼神都跟她看別的男人不一樣。
這種不一樣讓李天遊不可忍受,幾欲抓狂。
在李天遊的心中有兩個人是必須死的,一是已經過世的國王李臻,二就是江夏。
一個阻攔他和李如柳在一起,一個更是奪走了李如柳的心。
如果不是江夏出現,恐怕李天遊還會選擇繼續等待,繼續守護,直至有一天真正的把李如柳感動。
但是江夏的出現讓他明白這已經是一個幻想,得不到如柳的心,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得到她的人了。
也許朝夕相對下來,自己還有機會改變她的心意也說不定,李天遊心中如是想。
江夏此刻看着李天遊,而李天遊也看着江夏。
李天遊淡淡一笑,沒有失敗的沮喪和恐慌,只有一股淡淡的悲傷。
他看着江夏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一切的?”
“其實你掩飾的很好,我能發現也是一個意外。”江夏道:“我第一次見到國王的時候,他曾經跟我說過要對你小心防範,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直至那一天我陪着如柳和關南王去你府上找你,意外闖入書房時你慌張地收起了一副畫。那副畫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是我卻感覺那就是如柳。”
“你也喜歡如柳。”
這句話從李天遊的口中說出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語氣的陳述句。
“能夠憑藉一個背影就分辨出那副畫是如柳的,絕對也是對她有意之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很畜生?”李天遊問江夏。
江夏想了一下後慎重地搖了搖頭,臉上少見的露出嚴肅的表情。“愛情是這人世間最奇妙的事情,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僅僅是針對你對如柳有意這件事來說,我並不覺得有什麼。
一段禁忌的愛戀發生在自己身上,想必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過我唯獨覺得你不可以原諒的便是你的自私。
你如果是真的愛如柳,那麼你就不會讓她痛苦,只會希望她開心快樂。愛一個人可以用很多方式來表達,默默的祝福與守護也可以是其中一種。
純粹自私的擁有這不是愛,而是一種禽獸般的**。”
江夏說完這番話,整個屋子裡的人全都驚呆了。
認識江夏的布縉雲等人好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着江夏,似乎覺得這樣的話怎麼也不應該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而李制霸則是若有所感地看着江夏,眼中蘊含着濃濃地欣賞。
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是李如柳的眼神,帶着些許柔和、惋惜、釋然、悲傷......等等多種情緒糅合在一起。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蘇媚娘喃喃自語道:“掌門,說的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對他就有禽獸般的**啊。”
安靜的房間原本就靜的呼吸可聞,蘇媚娘這一句自言自語基本上每個人都聽見了。
布縉雲他們幾個忍俊不禁的同時又各自轉開了頭,彷佛一副我跟那女人不熟的樣子。
而蘇媚娘也在說完話沒多久就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說出話了,她低低地“啊”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江夏頓時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繃住了表情說出如此一番感人肺腑的話來,氛圍一下被蘇媚娘給破壞了。
李天遊擡頭看向江夏,這一刻他的眼神不再帶着仇恨,反而好像有一種看到了知己的感覺以及一種解脫的輕鬆。
李天遊道:“江夏,你果然與衆不同,難怪如柳會喜歡上你。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是不懂愛。”
李天遊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扔進自己嘴中吞下,他笑着對江夏道:“可惜,如果我能早點兒認識你,聽你說剛纔那一番話我就不會痛苦這麼多年了。愛可以是守護和祝福,爲什麼我就一直沒有聽人說過這些道理......”
一縷黑紫色的鮮血從李天遊的嘴角溢出來,他看着李如柳,最後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聲落,人倒地。
千絕行伸手去探了探李天遊的鼻息,然後又檢查了一遍他的脈搏,確定李天遊已經死了以後千絕行看向江夏搖了搖頭。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房間裡有一種悲情的意味兒。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令狐明俊突然拔出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匕首直穿心臟,明顯已經是活不成了。
李制霸走到江夏身旁低聲問道:“本王有些搞不懂,這傢伙明明是知道安南公主......噢,不對,國王陛下。他明明是知道國王陛下長相的,爲什麼還是隻畫她的背影?”
“因爲他只有在如柳背對着他時,他纔敢用愛慕的眼神看着她。”江夏看着李天遊解釋道。
李制霸瞭然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江夏的肩膀道:“你能憑一個背影分辨出他畫的是誰,看來這傢伙也沒說錯你,你對國王陛下有意啊,要不真的考慮一下,留下來吧。”
江夏將頭靠近李制霸耳朵旁邊,低聲說道:“在我認識的女人裡面,除了一個叫上官紫月的姑娘以外,其餘就只有如柳有一對足足四十三寸長的長腿。他畫那背影把腿畫的那麼長,傻瓜看了也知道是如柳咯。”
李制霸一聽頓時不滿地看着江夏,他悠悠地說道:“當時本王也看見那畫了的,本王怎麼就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本王是傻瓜?”
“哪裡哪裡......”江夏連忙解釋:“只有像我們這樣的色狼纔會一直盯着女人的腿看,你這種正人君子,大英雄,又怎麼可能有如此下作的行爲?”
“嗯,有道理。”李制霸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江夏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四肢簡單頭腦發現的大個人給坑了。
解決了李天遊的事,江夏在安南的最後一點顧慮也消除了。
不過今天走肯定已經不可能,再急也是明天再走。
其實江夏心裡也曾經冒起過一個念頭,要不多留幾天再走?不過這個念頭剛剛一升起來就被江夏及時撲滅,因爲他真的很擔心再過幾天他就會不想走了。
當然,不走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夜晚,看什麼都是悲傷的,孤獨說的。不是因爲孤月真的悲傷孤獨,而是看月的人有一顆悲傷孤獨的心。
李如柳寢宮的房門打開着,侍衛站在離房門很遠的地方,她獨自一個人推開窗戶看着天上有些晦暗的月光。
”來者何人?“
護衛突然聽見腳步聲,看見前方有人影閃爍於是出聲質問。
”讓他進來。“李如柳傳令道。
身穿一襲白色交領棉衣,披着一見黑色貂裘披風的江夏走進李如柳的寢宮之中。
他回頭看了看房門,疑問道:”你知道我要來?“
”我希望你不來。“李如柳幽幽說道:”你來了,證明你已經決定要走,只不過有些問題想要在離開以前問清楚而已。你不來,那麼證明你想問的問題已經不重要,因爲你已決定留下。“
江夏怔怔地看着李如柳,喃喃道:”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你愛過那個人,而那個人傷害過你?“李如柳問。
”你怎麼知道?“江夏驚聲問道,他差點兒就懷疑李如柳是聞月驚鴻穿越而來的了。
李如柳平靜地說道:”因爲當你說我像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眼神先是變得很柔和,然後又有一些傷感。所以我有此一猜。“
”你想問的問題,我回答你,我確實做過。你不必爲此負什麼責任,是我自己自願的。“
”額......“江夏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彷彿自己想問的想說的,在自己還沒有開口以前李如柳就已經先回答了。
不過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哪裡不對。
李如柳突然問道:”對了,你這一次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江夏回答。
李如柳笑了一下,笑容中微帶苦澀。”果然是明天。“
”還是那句話,安南永遠歡迎你。“
”嗯。“江夏點了點頭,”你自己以後多保重,有空可以給我寫信。“
”會的。“
”那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你明天還要趕路,也早點休息。“
”好。“
江夏點了點頭後走出李如柳的寢宮,這一次她親自關上了寢宮房門。
等到那房門關閉了江夏這才反應過來,咦?這不對啊。
自己想問的是她是不是用迷藥迷暈自己然後和自己發生了關係。而她回答的結果是”確實做過。你不必爲此負什麼責任。“
江夏當時沒反應過來,而現在反應過來了他頓時一臉不忿地自言自語道:”我是受害者當然不必負責任,可是你是’施暴者‘啊,你得負責任啊?女人**男人就不用負責任了?拜託,男人也是有貞操的好不好?“
想到這裡,江夏又準備轉身去敲門找李如柳說清楚。
可是手舉起來以後他卻沒能真正敲下去,手懸空了好一會兒後江夏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自言自語道:“算了,這次人家就便宜你了。有本事......下次不用迷藥,直接強上......”
“什麼嘛,明明就做了,但是卻連感覺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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