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江夏突然發聲,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江夏身上。
張永笑着看向江夏道:“怎麼?江兄弟知道此物的來歷?”
江夏有些激動,他點點頭道:“此物名叫藍釉燈,乃是唐朝太子李弘的陪葬品。當年唐高宗的兒子李弘年僅二十四歲就暴斃於東都洛陽,他死以後這盞燈便隨着他一起藏於恭陵的‘太子冢’中。我很早以前就很想看看此物,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地方見到了它。”
“好!”張永高興地叫了一聲。“江兄弟果然見多識廣博聞強記,這盞燈正是你所說的藍釉燈。此燈乃是一羣盜墓賊自恭陵之中盜出,輾轉到了我的手中。我拿着也沒什麼用,所以就拿出來給大家欣賞欣賞。江兄弟,此燈的市價大概在八千兩銀子左右,你看你是要銀子還是要燈?”
“八千兩銀子?”在場其他人頓時驚了一跳,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這麼一盞陶瓷燈竟然如此珍貴,不過一想想他曾經是高宗兒子的陪葬品,如此價格也算合理。
其實在場的人不知道,這也是因爲這盞燈是江夏猜中的。若是其他人猜出來,張永頂多出四千兩銀子買回。之所以多出一倍的價錢,那是因爲他想籠絡江夏。
籠絡江夏在張永看來有三個價值,第一是可以藉此討得皇上的歡心,第二則是自己可以多一個助力,這第三嘛則是可以在劉瑾身邊安插一顆釘子。三個價值之中,最後那個價值是張永最看中的。
出乎於張永的意外,江夏幾乎沒有考慮就開口道:“謝張哥的關照,兄弟我要那盞燈。”
“哦?”張永微微一愣,然後笑道:“好,既然兄弟喜歡,那我立刻讓人用錦盒替你包裝好,一會兒你離府的時候可以順便帶走。”
“謝張哥。”江夏對着張永抱拳道。
張永連連揮手笑着讓江夏別客氣,江夏能選燈不選銀子他也開心。那藍釉燈雖然珍貴但是對於張永來說卻沒什麼用,相比之下還是那八千兩銀子值錢一些。如今江夏選了燈,人情他得到了,銀子也省了,所以張永也很開心。
但是張永所不知道的是,江夏之所以那麼想要那盞藍釉燈並非是因爲藍釉燈珍貴,而是藍釉燈裡面藏有秘密。
這藍釉燈是什麼時間製造的,由誰製造其實江夏也說不清楚。但是他在後世曾經遇到過一個人,此人名叫“零”乃是殺手界公認的世界第一殺手。而他之所以那麼厲害原因有兩個,一是他會一招古武劍法,此劍法名叫“一劍破虛”。
劍法雖然只有一招,但是威力強大且精妙異常變幻多端。此劍招一出,從來沒有一個人抵擋住過。除此以外“零”登上第一殺手寶座還因爲他會一套十分玄妙的輕身步法。
所以輕身步法並非是指那些什麼高來高去的輕功,千門傳承千百年流傳的內部典籍無數,但是江夏從來沒有在裡面看見過有什麼可以一飛幾丈高,空中飛行幾百米甚至上千米的輕功。如果江夏猜的沒錯的話,所謂那些高來高去的輕功只是人們的臆測和杜撰。真正的輕功其實就是輕身步法。
這輕身步法的作用大致有兩種,一是躲閃,在戰鬥之中靠着玄妙的步法躲開敵人的攻擊,同時攻擊敵人往往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二是逃命,練好輕身步法可以使身體輕盈,奔跑的速度加快。真正精通輕身步法的古武者,什麼博爾特、牛翔之類的都弱爆了。
“一劍破虛”的劍招從何而來江夏不知道,但是“零”的那套輕身步法是從何處得到的江夏還是很清楚的。那套輕身功法名叫《八步趕蟬》,是一套綜合了攻擊、躲閃、逃命的上乘輕身步法,最早由誰創出已經不得而知,但是這步法的秘籍最後就藏在藍釉燈底座的圓盤之中,用一張黃油紙記載着。
當初江夏作局曾經騙“零”給自己當了一年的保鏢,那一年裡“零”教了江夏很多殺人的技巧和知識,但是唯獨這一套《八步趕蟬》“零”一直不願意教給江夏。
按照“零”的說法時,他能不死全靠自己會《八步趕蟬》,天下間無人能夠追到他。如果世間有第二個人會了這套步法,那他就無法從那個人手中逃脫,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說等於是把命交到了別人的手上。所以儘管當時江夏和“零”已經成了朋友,但最終還是沒能從“零”手裡學到這套輕身步法。
所以如今再次見到藍釉燈,江夏會那麼的興奮。
藍釉燈歸了江夏之後,接下來又一一開始展示張永的藏品。要說張永這次拿出來的寶貝還真不少,大大小小一百多件。這其中有不少還是珍品,這不由得讓江夏感嘆張永倒是挺有錢的,並且還挺大方。
在場的人除了江夏以外,其餘人也或多或少得到不少收穫,幾乎沒有人落空。這其中江夏還看出了一點小小的門道,有好幾個人眼力不行將假的寶貝說成了真的,並且胡謅了一番來歷。
但是張永卻說他們說對了,還用幾千兩銀子將那些寶貝買回來。
江夏猜測那些人肯定來歷不凡,而張永有求與他們所以才故意藉此行賄。沒想到古代人行賄竟然如此隱晦,江夏暗自贊妙。
得了藍釉燈江夏心中已經滿足,之後他很少出手。以他的見識,張永所拿出的每一件寶貝江夏都能說得出來歷。但是很明顯今天出席這個鑑寶大會的都不是凡人,江夏不想風頭太露。
最後一件寶貝展示完畢,張永宣佈鑑寶大會結束。
當然,大家也不可能就此散出。張永拍拍手後立刻有僕役端着酒菜上來,看了半天寶貝大家也都有些餓了,此刻再吃喝一頓,欣賞一下歌姬的舞蹈之後再離去是最好不過了。如果要是雅興不減看中了哪一個歌姬還可以順便帶走,或者就在這張府留宿也不是問題。
官場之中拉黨結派並不像後世影視上所演繹的那樣,一個高官可以對隨意對底下的人呼來喝去,而底下的人還甘之如飴。說白了大家都是朝廷命官,大老闆全都是當今皇上。你是一品大員又如何?我六品雖然見到你要行禮,但是你安排我做的事我完全可以陽奉陰違,諸多推諉。
朝廷之中黨派林立,你對我呼呼喝喝我大可以加入其它黨派就是。所以真正結黨營私的人並不會隨意呼喝下面的官員,而是會經常給他們好處,當他們知道跟着自己是有好日子過的,如此才能讓別人死心塌地的爲你賣命。所以今日前來鑑寶大會的這些人沒有一個地位比張永高,但是張永卻費盡心思將他們安排好,目的就是爲了籠絡他們,讓他們成爲他張永的人。
鑑寶大會開始前的酒菜都是鮑參翅肚大魚大肉,如此結束時則多是一些燕窩雪蛤的滋補菜品。隔着老遠江夏就聞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雪參燉鹿茸,此乃大補之物,男人吃了強壯,女人吃了漂亮,男女如果都吃了......那可能第二天得換一張新的牀。
雖然江夏精通御女心經是不用補的,但是這類東西多吃吃總是沒有壞處的。
雪參燉鹿茸纔剛上桌,江夏立刻拿着碗去盛湯。剛剛舀了兩瓢江夏突然動手一停,眉頭頓時皺了一下。
有殺氣!
江夏下意識地將頭一扭,目光一下投向張永那邊。
只見一名僕役端着一盅湯走到張永身旁,正準備將湯放下時他突然一下將湯和茶盤一起扔向張永,然後就是白光一閃,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直刺張永胸口。
張永反應也算是極之迅速,他先是側身一讓躲過那盅湯,然後右手一下將刺客拿着匕首的手拍開,然後緊接着左手一掌拍在那名此刺客的胸口。
刺客一下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而與此同時他的家丁帽也掉了,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江夏一看頓時驚呆,這刺客好眼熟......啊呸,什麼眼熟,根本就是認識,這不就是那個兇如母老虎一般的崔如霜嗎?
剛纔的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從扔湯到行刺到被打飛回來,這一切都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轉瞬就已經發生。
雖然江夏平時觀察張永呼吸悠長,下盤穩定就曾經猜測過他肯定會武功,並且武功不低。但是沒有想到張永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崔如霜驟然發起刺殺不僅沒能傷着張永分毫,反而還被他一招打成內傷。
看樣子崔如霜是打不過張永的,就算是她想逃出這張府也是難比登天。
救她?還是不救她?這是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只是在江夏心中一閃而過就已經有了答案,江夏心中哀嘆一聲,長得帥的人就是容易心軟,特別像我這種帥到驚天動地的男人,心也軟的好像棉花糖一樣。
崔如霜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而起,她看向張永的眼神也明顯有些怕了,恐怕她沒有料到張永會有那麼厲害的武功。當然,她也沒認清楚自己會的那點武功只不過是些三腳貓功夫。
張永正準備一躍出來將崔如霜拿下,而此時江夏卻大吼了一聲:“女賊,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大哥,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