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飛快過去。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京師倒沒有太多的事情發生,唯一令市井百姓們津津樂道的,也就只有當朝輔國大人再娶了兩房嬌妻。
兩位嬌妻是何來歷,京師裡的人鮮少有人知曉。而真正知曉的人,卻又絕對不會對外胡說。這一場婚禮辦的很盛大,前去參加婚宴的自然都是京師裡的非富則貴。
當日去的人自然是賓客盡歡,唯一有些不高興的人也就只有楊一清。
眼睜睜看着自家女婿又花心娶了兩個老婆不說,偏偏自己還被逼的必須收這兩個女子做義女,然後拜堂時自己還得以女方父親的身份出面。最爲過分的是,自己居然還要給江夏包紅包!
若非是江夏發誓這必將是他娶的最後兩個妻子的話,楊一清怎麼也不可能答應他這個請求。
江夏的當晚,如霜她們把時間都留給了江夏和烏目珠佔以及烏圖雅三人,沒有去要求江夏雨露均沾。
一夜翻雲覆雨,次日早晨江夏醒來時,烏目珠佔和烏圖雅都還在熟睡當中。
江夏起牀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看着二女心中陡然間頗有感觸。
自從來到大明,自己先是結識了溫婉善良的崔念奴,然後又碰上冷豔直性的崔如霜。接着巧合惹上嬌憨單純的楊菁菁,再在教坊司遇到成爲了上官紫月的恩人,得到美人傾心,並且至今仍對自己千依百順。
當然,教坊司的經歷中少不了的是惹火小妖精雪意,而云南之行中,少不了的則是魏菁菁、尹詩琴以及尹嬌嬌。
回到京師以後,自己又遇到了柔美睿智的李如柳,之後再遇性感惹火的蘇媚娘。
第一次帶着朱厚照微服出巡,朱厚照認識了李鳳,自己則是第一次見到雪如沁,那個時候雪如沁一直蒙着臉,自己從未想到過雪如沁竟然會是如此一個冰清出塵的女子。
猶記得當初去茶樓飲茶意外遇到刁蠻可愛的烏圖雅,誰又能料到自己最後竟然會娶她做妻子呢。
還有烏目珠佔也是,剛剛見面便是喊打喊殺,如今也嫁做自己爲妻。
自己來到大明以後遇到的十三個絕妙女子,如今都已經成了自己的妻子。這對於江夏來說,除了能夠用“恩賜”來形容以外,再難用其它詞彙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恩。
看着烏目珠佔和烏圖雅睡的香甜,江夏不忍心打擾。他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走,臨出門時回頭望了一眼二女,心中忍不住想道:“塞外女子和中原女子的區別的確是不小。塞外女子要更經得征伐,表現的更狂野一些。還好在自己練有神功,否則還真可能對付不了這兩個妮子。”
出了房門以後,江夏這才發現自己十一位嬌妻都打扮豔麗,正一字排開站在院中的。見到江夏出門,衆女齊齊對他行禮,嬌聲道:“參見老爺,妾身給老爺請安。”
看到衆人如此,江夏頓時忍不住笑了。
這羣鬼精靈,大清早的打扮如此豔麗,這是準備幹嘛?
江夏伸着脖子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下人在,於是壞笑着問道:“諸位夫人早,今日天氣不錯,要不諸位夫人與我再進屋睡個回籠覺如何?”
“好啊好啊。”雪意興奮地點頭道,一說完才發現原來自己一個人說好,於是俏臉一紅就躲在了雪如沁的身後。
江夏哈哈大笑起來,突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往苑口一看,原來是韓慕楓來了。
韓慕楓站在苑口不敢私自闖入,江夏對着他點了點頭,韓慕楓這才跑到江夏跟前,遞了一封信給江夏。
江夏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書信,上面只寫了:“江夏親啓”四個字,然後別的什麼也沒寫。
若是一般的普通信件,韓慕楓肯定不會在這個時間親自送來。江夏立刻撕開信封的封口,從裡面抽出信紙抖開。
信紙上就寫了兩行字:“對烏圖雅好一點,另外乾的漂亮。”落款處留下的名字是:色狼蘇。
這是阿爾蘇送來的信,難怪韓慕楓急急忙忙地送過來。
只是信裡的兩句話,第一句話江夏還好理解,但是第二句話江夏則有些迷糊了。
“乾的漂亮?”什麼事情自己乾的漂亮了?難不成是指自己毒殺哈爾巴拉的事?江夏突然感覺,阿爾蘇突然娶了瓦剌的公主,並且還答應讓瓦剌的四王子來接烏圖雅回韃靼,這裡面應該是還有內情的。
想了想後,江夏對韓慕楓道:“韓大哥,煩勞一會兒派人去通知一下耿叔,讓他多派一些千門的弟子去韃靼,我要知道韃靼那邊究竟是個什麼局面,消息越詳盡越好。”
“好。”韓慕楓點了點頭,然後立刻退下。
經韓慕楓這麼一擾,江夏也沒有了繼續和自己諸位夫人玩鬧的興致,陪着衆女到後院的飯廳用過早飯後,江夏便出了門。
身爲一國之輔國,江夏每日要料理的事又很多。不過今天他特地推掉了所有的事,先坐着馬車到王守仁的府邸接了王守仁,然後便帶着王守仁去了講武堂。
講武堂的門口,吏部樑儲和兩位侍郎,五軍都督府的左右都督早已等待在哪兒。
今天,是講武堂第一期學員畢業的日子。
由於標準嚴格,所以三千學員只有不足兩千人順利畢業。如今吏部、兵部、五軍都督府的領頭人物齊至,目的只是爲了要給講武堂的學員們開畢業典禮,同時給他們下達任命狀,將他們安排到大明各個不同的軍隊去。
馬車停在講武堂的門口後,江夏和王守仁一起下了馬車。等在門口的十數位官員一同走過來,對着江夏拱手行禮道:“參見輔國大人。”
江夏擺了擺手,笑着說道:“諸位大人就別跟我如此客氣了,讓諸位大人久等,江夏真是過意不去。”
“大人客氣。”衆人又齊聲回答。
一衆對江夏行禮的官員中,心情最怪異的恐怕就屬樑儲了。
他可是眼睜睜看着江夏從一個青樓小老闆,一步一步成爲大明輔國的。即便是江夏每一次提升,他都瞭如指掌,但如今回顧起來樑儲依舊覺得如夢似幻。
有誰能夠想到,一個青樓小老闆有一天會達到如此高度?命運,的確是變幻莫測。前一刻窮困潦倒一文不名,可能後一分鐘便一鳴驚人,名動天下。
人生不止最後一刻,又怎麼知道自己會擁有什麼樣的精彩?
江夏指了指講武堂的門口,說道:“各位大人請吧。”
“輔國大人請。”
衆官員哪裡敢走在江夏前面,所以紛紛躬身伸手指向講武堂的門口,一起請江夏先行。
江夏雖然嘴上客氣,但對於這些尊卑之分的禮數卻不會真的客氣。這人到了什麼階段,就得有什麼樣的排場,這叫做“人的貴重”。
你這樣做了,既是理所應當,也是樹立威嚴。若不這樣做,難免會被別人小瞧,惹得別人來試探你的底線。
江夏負手走近講武堂,然後餘下官員才一一跟隨進入。
到了講武堂裡面,成功畢業的學員們穿着講武堂發放的全新制服。由上等蜀錦剪裁縫製而成的交領直身長袍,胸口龍飛鳳舞的寫着“講武堂”三個字,旁邊是兩排小字,即“馬革裹屍不懼,血濺沙場無悔。”這十二個字。
看見江夏,每個學員臉上的表情都十分激動,一個個雙手後背,竭力把胸膛挺的高高的。
在大明,武將的地位是遜於文官的。但是整個大明,相信不會有一個人敢說講武堂的學員,地位會低於哪個舉人老爺。
整個講武堂,只因祭酒是江夏,地位便是無比尊崇。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入講武堂,可惜已經滿員,一切只能等講武堂第二期了。
對於講武堂的學員們來說,江夏就好像他們的教父一般,是他們崇拜,甚至是信仰的對象。
當江夏站到了正中間的講臺上,嘴角剛剛露出一個笑容時。
所有講武堂的學員,包括教官全都一起單膝跪地,齊聲喊道:“參見祭酒大人!”
聲音整齊,聲響震天,僅三千餘人發出的聲音,氣勢似乎已經可以和萬餘人發出的聲音相比。
站在一旁的十數位官員雖然一早聽說過講武堂學員是江夏自己用銀子堆砌出來的精銳,但那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有具體的概念。
如今聽見這一聲呼喊,頓時讓衆人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了講武堂的不凡之處。
江夏擺了擺手,道:“免禮。”
“謝大人!”衆人一起起身,動作整齊劃一不說,甚至衣袂發出的抖動聲音似乎都是一致的。
江夏的目光從一衆學員的身上一一掃過,每個感受到江夏目光的學員,全都激動的微微顫抖。
沉默良久,寂靜無聲。
江夏醞釀了好一會兒,這纔開始說他的開場白。
“終於畢業了,終於看見你們畢業了。”
僅僅這麼簡單的兩句話,不知爲何就牽動了衆人的情緒,引得一衆學員紛紛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