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深褐色的鮮血,從江彬的口中噴出。鮮血裡面帶着一股惡臭味,明顯那血乃是毒血。
此時此刻江彬身處之地,乃是香妃軒的秘密地下室。他赤裸着上身,滿頭都是汗,口中不斷喘着大氣。
站在一旁的一名女子,身穿對襟長裙,外披淡綠色薄紗。臉上蒙着白色面紗,看不清楚模樣。但是透過薄紗隱約能見她那精緻的鎖骨,白皙透白的肌膚。以及她那高挑,凹凸有致的身軀。這樣的女子,即便是醜,也能引起男人極大的“性趣”吧。
而更加讓男人容易瘋狂的,便是她身上帶着一股天然的麝蘭幽香,讓人一聞就容易萌發那方面的衝動。
見到江彬運功逼毒完畢,女子趕緊拿起一條毛巾替江彬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她關切地問道:“主人,感覺怎麼樣?”
江彬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道:“雌雄賭聖果然名不虛傳,這毒針的毒性太過猛烈。以我現在的功力,頂多能壓制十天時間。若是在這十天時間內,還找不到解藥的話,恐怕毒性入髓,就算大羅神仙降世也救不了我了。”
“啊?”女子驚呼一聲,她用右手輕掩着小嘴,驚慌地問道:“那怎麼辦?主人,你能想到什麼辦法讓香香去幫你拿到解藥嗎?”
江彬看了司馬香香一樣,他仔細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沒用的,雌雄毒聖武功高強,以你的功夫肯定無法從他們手中取到解藥。除非……”
江彬一句除非,頓時讓女子眼睛亮了亮,她連忙追問道:“主人要是有辦法請一定要告訴香香,哪怕只有萬一分的希望,香香也願意去嘗試。香香這條命是主人救的,爲主人做任何事,香香也在所不惜。”
“這……”江彬猶豫了一下後,這才說道:“就在這京師城外三十里的五行山上,有一家很有名的寺廟叫華嚴寺。而華嚴寺的後山,還有一家很破舊的寺廟,叫一善寺。那寺裡現在應該只有一個叫‘善行’的和尚在,他可能每天都在對着大殿內的一座佛像唸經。而那佛像後面其實有一個密室,我的師父就被關押在那裡面。只要你把我師父救出來,以他的功力,肯定能解我的毒。”
“主人的師父?”司馬香香愣了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既然主人知道師父被關押在一善寺,那爲什麼不……”
說到這裡,司馬香香趕緊閉上了嘴。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江彬笑了笑,有些虛弱地身子微微側了側。司馬香香立刻會意,扶着江彬到牀頭靠着。江彬道:“你是想問我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師父關押在哪裡,也不去救他對嗎?”
“主人行事自然有主人的道理,香香不該多嘴的,香香知錯了。”
“沒事。我願意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從七歲跟他一起學武,十七歲藝成,基本學會了他所有的武功。知道他被抓了以後,我一開始很想把他救出來。但是後來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我的武功是他教的,那就代表着我武功的命門在哪兒,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救他出來,豈非是給自己埋下了一個隱患?這麼愚蠢的事情,我不會做。”
江彬說完以後自嘲地笑了笑,問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絕情?”
“香香不敢。”
“這個世道,如果你不學着絕情一點,那你就會死的很快,很容易。人這一生,性命只有這麼一次,如果自己都不愛惜小心,那死了也是活該。”
江彬的話,司馬香香聽後若有所悟。她對江彬問道:“主人,爲什麼你師父會被關在那一善寺裡面?還有,那個善行和尚的武功是不是很厲害?”
“我師父爲什麼會被關在一善寺,這件事以後再慢慢告訴你。至於善行的武功高低,具體我不是很清楚,因爲我沒有和他交過手。但想來武功應該比我只高不低纔對,畢竟他是癡善唯一的徒弟。如果你想要硬闖,把我師父救出來,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智取,至於如何智取,這一點我也無法教你,你自己去悟吧。”
江彬說到讓司馬香香自己去悟時,一對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遊走了一遍。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僅僅憑藉這個眼神,已經讓司馬香香明白了,所謂的智取,究竟是個怎樣的“智取”法。
一時間,司馬香香眼神黯淡了下來。一個女人如果願意爲一個男人付出一切,那絕對不會僅僅是因爲感恩,裡面多多少少,總會夾雜一些情感在裡面。所以江彬的“智取”,難免會傷到司馬香香的心。
“如果覺得委屈,那就不要勉強。”江彬虛弱地說了一句,然後猛烈地咳嗽了兩聲。咳到最後,他嘴角再次溢出了一絲鮮血。
司馬香香低呼一聲,趕忙說道:“不勉強,不勉強,香香立刻去準備,請主人放心,香香一定全力以赴,把師公他老人家帶來見您。”
乾清宮內,江夏再一次與他的一衆心腹坐在了一起。他已經將把自己預備正式登基稱帝的事跟衆人說了一遍,所以此刻衆人臉上全都是一副興奮的神色。
衆人現在正七嘴八舌的討論着,有的說當務之急是先改國號、年號,發國函給周邊的友鄰國家,讓他們來參見正式的登基大典。
有的則說要昭告天下,免一年賦稅,大赦天下。
還有的提議要先攻打四川,讓現在唯獨還未受控制的蜀中地區承認江夏的統治。
衆人的意見,基本都是有道理的,江夏耐心聽着,一直也沒插嘴。
直到衆人說完以後,江夏這才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們說的這些自然都是要做的,但正式的登基大典結束以後,我決定先做一件我一直想做而又沒做的事。”
衆人紛紛一臉疑惑地看着江夏,不明白江夏口中那見一直想做而又沒做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江夏微微張口,吐出兩個字:“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