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船隊規模！湯侯要剿倭！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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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官廳大營。
湯昊召集了一衆心腹。
尤其是馬永和鄧伯顏二人。
“具體佈置下來了。”
“此次出兵兩千，皆由斬配營調動！”
“他們是戴罪之身，需要一份功績洗刷自身罪孽。”
湯昊大笑開口。
這謝鐸身爲四朝元老，年齡也差不多六七十歲了，伱們是真不怕人家暈船、水土不服什麼的，直接客死異鄉或是死在茫茫大海上面！
朱厚照也有些猶豫，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劉健面無表情，沉聲道:“陛下明鑑，我大明此行是爲調停倭國內鬥，救倭國子民於水火，那這正使非國朝重臣不可！”
他總覺得，這位中山侯，又在謀劃着什麼陰謀！
不過不等他多想，小皇帝直接就拍板了。
雷雄這些罪囚經過了一場血腥選鋒，隨即被編入斬配營，一直都是戴罪之身，哪怕此刻除夕將至，其餘五營將士全都放假了，斬配營卻還在值守還在操練。
果不其然，正如湯昊預料的這般，此次使團出海隊伍，同樣是宦官閹人——文臣縉紳——武將勳貴這三方勢力。
如果不立下軍功，他們這輩子，就難以洗刷這份恥辱。
湯昊就是要用一座倭國的銀礦，作爲槓桿，撬動大明這些士紳縉紳行動，逼迫他們促使朝廷出兵倭國！
節制地方軍馬之權！
衆將聽到這話，都沉默着點了點頭。
朱厚照笑道:“就這麼定了吧，敕封中山侯湯昊爲平倭大將軍，賜便宜行事、節制地方軍馬之權，專職肅清沿海倭寇一事！”
“不然，本侯爲什麼要故意放出這個消息？”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些文臣縉紳能選出什麼陣容來。
“這沿海自有備倭軍與衛所，湯侯真要去剿倭的話，不必帶上新軍吧？”
不然，他們二人帶着兩千戰兵，隔着汪洋大海身處異域之地，還真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朱厚照都快要被氣笑了，也難得跟這些傢伙多費口水，直接點頭同意了此事。
“若是新軍出動，那這京師安危，何人負責？”
你他娘地這是出去剿倭嗎？
再加上這些年來，從大明立國至今，倭國始終劫掠襲擾大明沿海地區，沿海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那就使得大明對這倭國倭寇更是深惡痛絕了。
這個天殺的中山侯，他不會是想對江南士紳動手吧？
聽到這話，馬永和鄧伯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倭寇也不是那麼容易剿的，不然爲何大明開國至今都受到倭寇襲擾，始終不絕？
人家是坐船來的，燒殺劫掠一番後掉頭就跑，一頭鑽進那茫茫大海里面，你湯昊上哪兒找去？
也就是說，這湯昊出去剿倭寇，極有可能一去就是個兩三年，這麼看起來的話，似乎反而對文臣縉紳十分有利！
這謝鐸是天順八年的進士，經術湛深，文章大家，是出了名的大儒名士。
現在倒是好了，因爲一座藏銀上億的石見銀礦，大明天團規模直接擴張到了近兩百人！
不要以爲人家是去觀光旅遊的，那只是其中之一，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去核實查證石見銀礦的消息是否屬實。
嘿，多新鮮啊！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
只是湯昊沒有想到，小皇帝竟然把魏彬給派了出去，這是同樣對那石見銀礦心動了嗎？
湯昊摸着下巴笑了笑，充滿了戲謔。
話聽到這兒，劉健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了！
他於弘治四年被擢爲禮部右侍郎，兼管國子監祭酒事，桃李滿天下，門生故舊遍佈朝野。
“指望着這些衛所軍士剿倭，他們要是真有這個能力，那倭寇之患也不會日益嚴重了！”
而中山侯湯昊則是再次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們還等着這對君臣放大招呢，結果就是帶兵去剿倭寇？
而劉健擬定的大明正使，則是禮部右侍郎謝鐸。
再者謝鐸志趣高潔不慕名利，日常生活用度，都是自己在家裡種菜自給自足，可謂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放心，他們肯定會答應的！”
事實上從洪武年間，倭國不聽天朝號令，擅殺大明天使開始，整個大明朝野對這些卑劣倭人都沒有好感。
而只要這個口子一旦打開，那麼就會帶動大明水師和造船行業的發展！
沒有戰船，你拿什麼運銀子回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聽到這話，衆將也是頓時愣住了。
“元輔，謝侍郎年事已高，讓他出海前往倭國，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吧？”
隨後他看向了馬永和鄧伯顏二人，沉聲道:“此行你們的第一要務，是保證自身安危，必要時候可以與大內氏、足利氏虛與委蛇，本侯給你們這個權利，吹牛也好誇大其詞也罷，隨便你們怎麼扯！”
“都準備準備，開年之後，本侯帶你們出去建功立業，先殺些小雜魚打打牙祭！”
“昔年太祖高皇帝命東甌王湯和前往沿海之地，一手打造了備倭體系，今倭寇之患日益猖獗，好在朕還有中山侯湯昊！”
中山侯湯昊聞言勃然大怒，親自出手宰了張鑭，並且與皇帝陛下設局，一舉將惠安伯張偉等團營十二侯連根拔起，自此以後團營交由武定侯郭勳負責，而中山侯湯昊得以獨掌京軍。
皇帝陛下開疆拓土，給自身武略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們這些將士自然也少不加官進爵！
再者，衆人對那倭國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衆將聞言一陣歡欣鼓舞，跟着中山侯不用動腦子，只管立功即可，這是他們最樂意見到的局面。
行人司置“司正”及左右“司副”，下有“行人”若干，皆以進士充任，故官位品秩爲正八品以上。
“侯爺，那些文臣縉紳會答應嗎？”
這一次老首輔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唸出了名單。
行人專掌傳旨、冊封等事，凡頒行詔敕、冊封宗室、撫諭四方、徵聘賢才，及賞賜、慰問、賑濟、軍務、祭祀等諸事，皆歸其掌握。
“只要坐實了石見銀礦爲真，那我們出兵倭國，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這個中山侯，竟然想要出兵剿倭寇！
至於帶兵出去剿倭寇，你愛剿剿去吧！
一時間，羣臣議論紛紛，但是竟沒有一人出言反對。
而這快兩百人的使團隊伍，幾乎包含了大明士紳縉紳各方勢力，畢竟這麼重要的事情，那肯定得派自己人過去，心裡面才踏實。
如果有機會，徹底踏平這個彈丸小國，沒有人會拒絕！
只是湯木喜歡動腦子，他不合時宜地提出了質疑。
在京官中，行人的官階雖然不算高，但能常陪同於皇帝身側，執皇上聖旨，傳帝王旨意，聲望甚高，升轉極快，初中進士之人，皆以任此職爲榮。 只是這個規模，饒是小皇帝看了，那也是懵逼了半天。
你要出去剿倭，那可以啊，但是別想帶走太多兵馬。
事實上，這個謝鐸，正是文臣縉紳各方勢力挑選出來的唯一人選。
“陛下，鑑於我大明使團出行，而沿海一帶倭寇日益猖獗，爲防這些倭寇襲擾船隊，影響國朝大計，臣請出兵前往山東備倭都司，肅清沿海倭寇，確保大明使團可以安全出行！”
“元輔大人，衛所糜爛，大司馬先前已經說過了！”
老是老了點，但是人老成精嘛！
這他娘地竟然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
湯昊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抹畫面，就是大內義興歡天喜地地迎接大明來使，結果發現真正的戰兵只有兩千，此外全他媽是些混吃混喝的豬玀，可想而知這個大內氏的梟雄家主會是什麼表情了。
這湯昊要是離京了，那他就沒有時間精力搞事情了。
難怪他先前會極力促成此事，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呢！
劉健和馬文升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石見銀礦，從日本戰國時代後期到江戶時代前期都是日本最大的銀礦山，其產銀量在十七世紀佔了世界銀總產量的三分之一！
馬永和鄧伯顏聽後眼睛都紅了，誓死保證完成任務。
“本侯可從來沒說過，這是假的啊！”
沒有水師，你拿什麼從倭寇手裡面搶銀子？
只要湯昊不在朝堂搞事情，不強行推什麼新政，不對六部百司動刀子，那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一萬大軍？
這個數量，確實不多！
只是不知道爲何，劉健看着湯昊臉上的笑容，心裡面生出了強烈的不安。
輕飄飄幾句話，就限定死了出兵人數。
“第二要務，則是想盡辦法，挑起倭國的內鬥，比如促使大內氏擁立足利義材復辟，反攻倭國京都，只有倭國亂起來了，我們纔有藉口插手其中，將這彈丸小國卑劣民族摁死在地上！”
以這些大明士紳的貪婪本性，他們絕對拒絕不了白花花銀子的誘惑！
斬配營包括主將雷雄在內，大部分都是當初追隨惠安伯張偉等團營十二侯的親近心腹。
等衆將散去之後，湯昊單獨留下了馬永與鄧伯顏二人，再次囑咐了一些細節，並且提醒他們一有機會就要向大明傳遞消息，以便湯昊可以根據局勢及時做出應對。
湯昊聞言笑了笑，鎮定自若地開了口。
他們正愁沒有機會建功立業呢！
這要是能夠一口氣滅了整個倭國，那怎麼說也算是正兒八經的滅國之功啊！
“應倭國正使足利義維之請，我大明派遣使團前往倭國調停倭國內鬥，正使禮部右侍郎謝鐸，副使京營提督太監魏彬，另京營參將馬永、鄧伯顏率兩千將士同行！”
湯昊輕笑道:“本侯也不要多了，一萬兵馬足矣，元輔大人以爲呢？”
只是劉健提了一句，試探性地問道:“不知湯侯準備帶兵幾何？”
“當然，天錫伯顏他們去倭國征戰了，你們也不要閒着！”
聽到這話，衆將頓時沸騰了。
“到時候就算本侯不願意出兵，他們也絕對會逼着本侯出兵，勢必要去搶佔那座巨型銀礦不可！”
藏銀上億？
後張偉之子張鑭受人唆使故意在軍中鬧事，猛將常闊海反倒是因爲笨重不敵，在演武臺上被其羞辱。
“而中山侯也恰巧是東甌王后裔，流傳出去不失爲一樁佳話！”
“只要證實了此事，那些文臣縉紳連同他們背後的各地士紳，絕對會坐不住了！”
饒是湯昊都沒有想到，縉紳士紳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直接派遣出一名大儒名士充當大明正使，出使倭國這彈丸小國。
而湯昊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文臣縉紳真是大手筆，爲了銀子連他媽的臉都不要了！
正常一個出使他國的大明使團，正使一人副使一人，最多加上一些隨行官員但也不會超過十人，然後就是行人司官員二十餘人，總體人數確保在五十人以下。
但湯木卻是滿臉駭然地看着湯昊，道:“侯爺的意思是……那座石見銀礦藏銀上億……是真的？”
湯昊笑着寬慰了幾句，隨後就入宮參加廷議。
湯昊見狀點了點頭，出言安撫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安心做事就是！”
有野心好啊，這纔是好事！
沒有野心的皇帝，就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自此，此事徹底敲定。
似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啊！
“而謝侍郎乃是四朝元老，亦是大儒名士，論及資歷威望，他是最佳的人選，若是太過年輕之人，恐會失了我大明威儀！”
便宜行事！
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文華殿，君臣齊聚。
大明此次派遣出使倭國的使團，共計九十七人，再加上行人司近百名官員，那就是差不多快兩百人了。
“你們此去倭國的第三要務，就是幫助隊伍裡面那些文臣縉紳，打探到石見銀礦的具體消息！”
因爲謝鐸從不參與任何朝堂爭鬥，安安心心地教書育人做學問，是個純粹的文人！
如此一來，他就沒有任何私心，不會隱瞞倭國一切消息。
不過，這關他湯昊屁事，反正又不用他花錢養着這些使團隊伍。
衆人開始議論紛紛，顯得很是興奮。
大明朝廷專門設有行人司，以取《周禮·秋官》：“邦有賓客，則與行人送逆之”中之“行人”之名，行拄節奉使之事。
雷雄跪倒在地上，誠懇開口道:“末將雷雄，多謝侯爺大恩！”
這樣的人，不正好是去倭國查清銀礦一事的最佳人選嗎？
此外皇上的聖旨亦由行人攜帶，至時予以宣讀。
迎着劉健那充滿質疑的目光，湯昊只是和煦地笑了笑，隨後跪地接旨。
“臣湯昊，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