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的突然暈倒,讓天下震動,更引起了整個天下的恐慌。
面對毛文龍的疾病,面對天下人心惶惶,大明帝國立刻宣佈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
天啓皇帝正式頒佈詔書:非常時期,爲了大明的整個安定,爲應付可能出現的意外危險,大明做如下人事調整:
爲了穩定朝局,當有德高望重者坐鎮中樞,輔助皇上,按照當初毛帥的謀算,正式成立參議院,調孫承宗,袁可立,楊鶴,徐光啓,沈光祚,張維賢,張慎言,以及勳貴宿老組成,一切爲皇上負責,決斷軍國大事。
洪承疇接替孫承宗爲薊遼督師,兼任遼東巡撫。
登萊巡撫王東接管東山督師,掌握山東東江鎮登萊大局。
加強內閣閣員數目,增設五人,毛學禮交卸河北布政使,成爲新成員之一。
朱由檢爲江南轉運使,次輔馬維忠,調西北轉運使,掌控西北。
增強草原軍團,軍力達到足額十五萬,毛承祿成爲草原總督,前出西拉木倫河谷。
擴充京營達到十萬,依舊由張之及任統領,但老英國公參贊軍務。
三邊總督楊鶴慢待軍事,罷官,由賦閒在京,原陝西巡撫顧朝中兼任。
升原兵部左侍郎柯文哲爲邊軍總督,重整九邊將士,將原先九邊將士全部放歸,以重新招募士兵充任,嚴守長城一線。
從內帑撥出專門款項,重修長城邊防,再也不能讓滿清再次躍進長城。
爲不出滿清兵逼京畿事再次出現,加強南京二朝堂,以史可法爲南京內閣首輔,以阮大鉞爲吏部尚書,以起復的溫體仁爲戶部尚書。者是爲未來可能的遷都做準備呢。
上次王恭廠天災,一戰滅了東林,但佔據南京二朝廷的東林黨人,卻因爲天啓爲了避免朝局巨大的動盪,沒有對南京的東林窮追猛打,所以,保存了整個南京二朝廷的東林餘孽,這次,卻被再次重用起來。
魏是會,年邁祈休,東廠由王承恩統領。王洪亮因中風,錦衣衛再次由駱思恭統領,但其年邁,其子駱養性輔助。
而以獎賞上次壩上戰功,升遷調動了一大批各地官員,消失很久的周庭儒也堂而皇之的奪取了北京朝廷禮部侍郎的位置,朝堂地方,出現了一大批生面孔。
這次主要的人事調動還不算太大,但卻是處處加強,處處留有後路,從這點上看,的確是爲了應付可能出現的毛文龍的不測,以防滿清的死灰復燃瘋狂報復,做了完全準備。
但也因此有許多的文武大臣們,對皇帝這樣不再獨獨依賴毛文龍,而忽視了其他文武大臣的作用的做法,心中中也得到了平衡。
但許多人以爲皇上對毛文龍疏遠了,就準備落井下石,提出對毛文龍指責時候,天啓皇帝都毫不猶豫的給予呵斥,甚至直接罷官。
而他每一天例行的公事,就是向東江鎮發出慰問的聖旨,而每一天都在翹首以盼大連發過來的消息。
當看到毛文龍病情沒有好轉的時候,天啓皇帝就變得茶飯不思,焦躁不安。而一旦那一面傳來了好消息,哪怕是毛文龍喝了一口涼水,都讓天啓皇帝欣慰無比,衝着西面連連的唸佛。
好在整個天啓十年的冬天,忙於內亂調整部署的滿清,並沒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樣,以哀兵之氣勢對大明展開報復,反而埋起頭來,整個內部。
天下各地,也並沒有毛文龍的病倒,而出現什麼大的混亂。
雖然乾旱越來越嚴重,在各地的水利新修,抗震救災的部署早已經妥當,也都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整個大明依舊在正常高效的運轉着,而最大的好消息就是,因爲萬物復甦,地氣回升;更可能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夫,給毛文龍吃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藥,在毛文龍上吐下瀉一番之後,就在皇帝已經下了聖旨,準備將這個混蛋大夫直接活埋的時候,毛文龍甦醒了。
對於這樣的好消息,天啓皇帝喜極而泣。就在天啓11年的3月,皇帝和皇后親自帶着文武百官,再次祭拜了天壇,地壇,再次祭拜了祖宗皇陵太廟,喜極而泣的向天下宣佈,大明的守護神再次迴歸了。
這個消息宣佈天下的時候,壓抑在整個大明一個冬天的陰霾,就徹底的消散了。在天災比頭一年更嚴重的情況下,因爲毛帥的迴歸甦醒,整個大明竟然出現了一種比原先更加激昂的振興。
原先威猛無比,現在形銷骨立的毛文龍,在兩個妻子和幾個孩子的陪伴下,心情大好的在大連的老虎灘上曬着沙灘浴。
雖然這不過纔是4月,海水還冷,沙灘上的確不是一個好去處,但是毛文龍卻喜歡這裡的海風和空曠。這個年代,人們還沒有那個閒情逸致跑海灘上來休閒,所以這一片海灘,就難得的沒有後世的喧囂。
天啓皇帝在第1次聽到毛文龍病入膏肓的時候,就將他幽居在京城裡的妻子兒女,全部送到了大連。
這樣的舉動,當時獲得了全天下對皇帝寬厚的一致贊同,同時再次表現出了皇帝對毛文龍的絕對信任。看看,連規矩中的規矩扣押人質,皇上都已經對毛帥取消了,足以證明,皇帝對毛文龍的絕對信任。
“也正因爲如此,在道義上,我就再也不能造反了,否則就成爲萬夫所指。”
許傑陪着他坐在沙灘上:“你現在想造反也不成了,因爲咱們兩個辛辛苦苦這些年佈下的局,就在你病的這一段時間裡,皇上已經以名正言順的手段,打的是七零八落了。”
毛文龍就嗤之以鼻,真正敞開了心扉“其實,這也有一種天啓皇帝在向我說明,他是誤會我了,他的內心是愧疚的。”
“如果不是這樣呢?”
毛文龍就淡然一笑,看着白雲蒼狗道:“如果我若想顛覆大明朝廷,老朱家的天下,依舊是易如反掌。”
對於這樣的說法,許傑認爲毛文龍在胡吹大氣,也就不想再說了。再說,就是大家都添堵,真的沒有意思了。
“不過趁着我有病的這一段時間,皇帝和他的那個有着不安之心的弟弟,鼓搗出這些東西來,倒也不是壞事。”
“怎麼說?”
“至少能讓他安心,讓他們認爲,我會忌憚死心。如此,雖然雙方不能再回到原先的那種默契感情,但最少可以有一段很長時間的相安無事。”然後抓了一把沙子,讓他在風中飄散:“只要我完成了我的夙願,只要我讓你們都有一個好歸宿,那時候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完成了,不讓大漢民族的江山在三百年之後受盡屈辱,這個國家叫大明,還是叫中華人民共和國,關我屁事。”
對於毛文龍嘴中時不時就冒出莫名其妙的詞彙,許傑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爲常,不過他剛剛說的道理,卻讓許傑深以爲然。
是的,只要這漢人的天下,不被異族沾染腥羶,至於改不改朝換代,誰能說了算,說得準?三五百年之後的事情太遠了,即便三五十年之後的事情,自己這些人也真的管不到,真的那句話,做完我該做的,剩下的事情,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