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帶着一家老小送呂漢強出了雙堡這個烏龜殼,戀戀不捨的送了一程又一程,從此之後,他脆弱的肩膀,將面對龐大的勢力,那樣的結果是什麼?誰知道呢。
“娘,回去吧,都送出太遠了。”走出雙堡兩里路,呂漢強就開始擔心,走出五里路,呂漢強就開始心驚膽戰,現在,都是十里了。雖然一家由三千死士保護,雖然身後還跟着幾百遼西官員,幾百復遼軍的將士,但呂漢強還是非常擔心一家的安全,現在的呂漢強對一家的安全的擔心,簡直就是一種病態了。
已經老邁走不動了的小黃,艱難的走到呂漢強的腿邊,然後習慣性的抱住他的大腿,這次,呂漢強沒有一腳踹開,而是彎下腰,抱起這個已經老邁的小傢伙,小黃就伸出舌頭,努力的舔着呂漢強的臉,呂漢強沒有躲,就那麼任憑它的做爲。
小丫撲上來抱住哥哥的腰,這時候,呂漢強才發現,感情小丫已經真的長大了,個頭只是和自己差了一個頭,沒有了嬰兒肥的一張清秀的臉,沒有施粉黛,就那麼清清秀秀的,真的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這時候,呂漢強才感覺到,自己的確是看護他們太過了,過的是一直認爲他們還小,一直認爲他們還需要自己看護。
蹲下身子,用手捏妹子的裙角,還好,還好,那裙角里又有了沉甸甸的珠寶,這是呂漢強的一種偏執,這種偏執已經做到了讓人發狂的地步。當初在他剛剛有一點錢的時候,就在小妹的裙角里,縫上一點點銀子,然後在他更有錢的時候,把這些銀子換成了金葉子,然後在他更更有錢的時候,就美其名曰,要壓裙角,將金葉子換成了翡翠珠寶,其實的目的就是,一旦自己有不測的時候,自己的妹妹可以憑藉這些東西,安生的活下去。
當然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妹妹帶着裙角里的無數珠寶,是不是反倒更危險?因爲他已經給妹妹,僱請了一羣保安,人就是這樣,有時關愛的時候,已經達到了,顧前不顧後。
捏着妹妹裙角里的寶石,看着那是出自如雨精細的針腳,呂漢強就安心地站起來,將妹妹和娘摟在一起:“我這一去,結果不可以預料,但我希望,我們整個家都是平平安安。”
小弟就在邊上深施一禮:“哥哥,你且去,但求心安理得,我已經長大了,這個家就交給我吧。”
小弟的目光是沉穩的,胸膛是挺起的,腰間沒了書生的書袋,卻換上了一把寶劍,雖然那把寶劍輕的只能做個裝飾,但畢竟有了一點英武之氣。
看着突然間變得成熟起來的小弟,呂漢強反倒沒有信心了,這個家依靠他來保護,依靠一個書呆子來保護,最終的結果簡直不敢想象,於是就將目光望向了子涵。
子涵上前,將自己懷裡的兒子交給呂漢強:“你且去,這個家,我一定保護的周全。”
這樣的保證,多少讓呂漢強有點安心。
狠狠的親了幾個孩子一頓,再將他們交給子涵如雨,拉住孃的手:“該安排的我都已經安排了,鋼鐵廠和兵工廠幾萬職工已經全部戒備,我們3000兄弟,也已經準備爲咱們這個家拋頭顱灑熱血,娘,您一定記住,無論我如何,您一定不要管我,一定讓那幾萬兄弟保護着一家,殺過遼西,不管是皇太極還是崇禎,不要猶豫的殺過去,直達牛莊,牛莊有陳亮,而周楚均的艦隊,隨時等候迎接,娘——”呂漢強再次跪下,一個頭磕下去:“孩兒不孝啊——”
娘一把拉起呂漢強,然後就是一個嘴巴,所有的人都被娘這一個嘴巴打的痛哭流涕。
娘一把抱住呂漢強,在他的耳朵邊輕聲說到:“在那個破廟裡天亮時候,我就感覺,你不是我的兒子,雖然你是的的確確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但我的確感覺你不是我原先的兒子。”
呂漢強無話可說。
“但你所作所爲,卻比我當初的那個兒子還更是我的兒子,我知道,這是上天給我的回報,這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好了,我喜歡這個兒子,你放心吧,這一家,是你的後代,也是孃的子孫,我會帶他們平平安安的,直到我們的家族興旺發達。”
呂漢強沒有解釋,一個孩子,娘最是知道,那是一種親情的直覺,自己即便做的再好,能瞞過全天下,卻無論如何也瞞不過自己的親孃。
王大壯特意連夜趕了回來相送,對着呂漢強,也面對着所有的人,告訴呂漢強道:“你只管去,若是能談好就談好,若是崇禎有對你不軌之心,我便放過皇太極,直接帶着兄弟們殺進北京,一定救你回來,到時候咱們再戰皇太極,或者直接他走,反正,我們是不會讓你有任何閃失的。”
對於這樣的大逆不道的言論,三百遼西文官沒有一個人認爲不妥,幾百復遼軍將士更認爲是理所應當。
呂漢強就淡然一笑,他沒有解釋,也沒有去阻攔,其實,只要談判不成,那自己也絕對不會讓復遼軍殺進北京的。
這次上京,自己要和崇禎攤牌,但自己有自己的底線,無論如何,自己絕對不會豎旗造反,讓這個苦難深重的大漢民族再陷入戰亂,雖然自己有這個能力,有,也不做,那萬一談判不成,十大督撫全部反對自己的安排建議,那自己將會甘願授首。
這已經是呂漢強決定和準備付出的了。
看着如雨一家,看着王兄弟(王太監)一家,看着小胖子一家,看着自己所有能看顧的一家家,呂漢強紅着眼睛對他們深施一禮,這可能是最後的別理。
“一個民族的復興,其實需要很多堅貞之士的獻血灌溉,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
面對幾百遼西府官吏,面對趕來送行的復遼軍將士,呂漢強大聲的朗讀了“自己”的佳作“望門投止思商鞅,
忍死須臾待杜根。
我自橫刀向天笑,
去留肝膽兩崑崙!”
這又是一首絕唱。
於是,三千親衛,幾百官吏,幾百復遼軍的將士一起高舉雙手,一起如醉如癡的吟唱:“望門投止思商鞅,
忍死須臾待杜根。
我自橫刀向天笑,
去留肝膽兩崑崙!”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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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