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呂漢強在山西文臣武將的安排,這下王侍郎徹底的放下心來,高興的道:“好,既然文武都是能員,我便當當這甩手的山西巡撫。”然後心中一突,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表態道:“其實,我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當不當這山西巡撫也沒有什麼意義,不過這個巡撫我要當,我幫你看着這個位置吧,等呂大人遼東大捷迴轉朝堂的時候,我便將這個位置讓給你。”
對於王侍郎的這個話題,呂漢強只是微笑卻不置可否。自己原先真的有心爭取一下這個山西巡撫,然後與自己的老哥哥姚同新,老叔叔呂煥之等等一幫兄弟好好的經營一下山西,然後再向陝西發展,穩定住整個大明國朝的北方,徹底的將煙塵滾滾奔向死亡的大明帝國,從死亡的邊緣里拉回來,結果沒想到,這次崇禎招自己回朝,不是爲了山西和陝西的流寇,反倒是把自己打發去了遼西,再次面對皇太極那個野豬皮,不過這也好,這也正是自己想要做的,不過就是事情顛倒了一下而已,看來,自己與皇太極宿命裡的爭鬥已經不可分解。
而讓王侍郎去山西,的確有給自己佔位置的意思,同時,現在的大明已經和歷史上的大有不同。
由於自己幾次給煙塵滾滾奔向深淵的大明踩了剎車,建奴皇太極已經只能老實的蹲在冰天雪地裡喘氣,連對付苟延殘喘的林丹汗的力量都沒了。
一直不斷騷擾大明邊疆的蒙古已經實際上收歸版圖,在財政上,九邊等於放下了包袱,不但放下了包袱而且沒了兵變潰散的隱患。
由於驛站的改革,沒有幾十萬驛卒和飢餓的邊軍加入,山西的流寇禍亂也不如歷史那樣兇險,已經沒有四面楚歌的大明,想來再有這樣的幾個能員干將幫襯,王侍郎也能從容應付吧。大明的春天也該來了。
計議已定,第二天大朝,呂漢強再也沒展現他八顆牙齒的微笑,而是氣勢洶洶當堂向皇上展示了自己審問銀行縱火案,自己家被燒案的審訊偵查結果,那個刑部的官員緊追呂漢強之後,展示了刑部督查的結果。順天府也站出來搶功表白,於是,朝堂三大勢力第一次完美結合,當時證據確鑿,崇禎大怒,“好小子,敢動我的錢袋?我整治死你。”立刻命令有司將參與謀劃此案的官員逮捕下獄,嚴加審訊,當時就有七個大佬官員落馬,小官員更是無數。當然就包括了溫體仁的主要臺柱子兵部尚書樑廷棟。
樑廷棟是崇禎朝走馬燈一樣的兵部尚書第六任,這次算是栽倒在了自己的手下。
當然看着樑廷棟被押下朝堂,呂漢強還有種你該感謝我的心思,因爲按照歷史上,這位倒黴哥他當了一年多兵部尚書,農民起義越來越大,他讓崇禎除遼餉之外再徵收“剿餉”。於是全國都恨他。他兵部尚書實在當不下去了,只有辭職。後來又當了宣大總督,被後金打破了關,只好和張鳳翼一起自殺。現在,他被自己提前弄下了臺,其實也是變相的救了他,這次的罪過只能讓他丟官罷職,卻不要他的命。
呂漢強的一頓亂拳徹底的打破了朝堂的次序,現在的溫體仁,比熱鍋上的螞蟻還熱鍋上的螞蟻,這個只會內鬥,卻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的傢伙,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當初的確是太過想當然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手下,那些笨蛋們竟然將事情搞砸到這種程度。
尤其更沒讓他想到的是,這次呂漢強的反應竟然激烈到這種程度,直接就掀翻了自己的七個骨幹一羣幫兇。
其實溫體仁的確是冤枉了他手下的這些干將,因爲他忘記了一句古話,一將無能累死千軍,你做大將做主帥的都這樣的短視和無能,無能到了接近白癡,尤其是你作爲朝堂上整日與呂漢強鬥來鬥去的人,竟然對自己的敵人如此的沒有了解,那兵書上一再告誡你的東西,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連這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就一味的認爲呂漢強是個病貓,是個和善的人,就貿然的發動了對呂漢強的戰爭,你不死誰死?
“怎麼辦?怎麼辦?在座的諸位同僚,必須拿出一個周詳的章程來,否則我們就要被呂漢強徹底的壓着了。”看着已經人才凋落的自己的同黨,溫體仁已經有些手足無措,急切的詢問着底下這些同黨們,希望得到同道們一個有效的辦法。
但同黨們從溫體仁的話語裡,竟然沒聽出一點點如臨深淵的感覺,似乎感覺到溫體仁對呂漢強的反擊,依舊認爲不過是兩個黨派之間互相捨棄一些東西,然後最終尋求一種平衡,這裡有明白事理的人,早就不做這種奢望,呂漢強是什麼人?那就是瘋狗,他歷來講究的就是你咬了我,我就咬回去,而且這個性格不過是呂漢強剛剛登上朝堂的時候,而現在呂漢強講究的是,你咬了我,我就十倍的咬回你,這時候作爲浙江黨派領頭人的溫體仁,當初發動這場戰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而現在他卻想當然地認爲,自己是朝堂資深的大佬,呂漢強不過就是一個小魚,而且還被崇禎壓制着,說不準自己去鬥呂漢強,崇禎反倒會很高興的呢。
在這一點上,溫體仁想的也不是不對,但不過時過境遷,尤其這次,溫體仁選擇打擊呂漢強的目標不對,他選什麼不好?非得選擇崇禎最要命的東西,那就是錢袋子,這個世界上誰都知道,崇禎現在滿眼睛都是錢,當然,這些東林大佬們不認爲把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皇帝,逼迫到現在眼睛只盯着錢的根本原因,就是在座的這些東林大佬他們自己。
而這次崇禎好不容易看到了緩解朝廷財政的機會,結果這幫東西竟然直接針對了崇禎的逆鱗,那你說,結果會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