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位雖然灰頭土臉,但依然衣着完整的宦官走了過來,神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在這裡?”
“回皇上,奴才吳二,是王恭廠火藥庫的長隨。”
“災難時你在哪裡?”
“回皇上,奴才就在火藥廠裡。”
“你怎麼沒事?”
“回皇上,奴才不知怎麼沒事的。當時就聽得一聲巨響,然後就是被牆一下砸倒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然後就是這幾位公公把小的扶了起來。”吳二真的害怕了,這皇上不會認爲這事是我的責任吧?他要是這樣想,我還真沒辦法解釋了,看看四周的情景,火藥廠已經炸沒了,其他的人都死了,唯獨自己好胳膊好腿什麼事沒有,這可怎麼是好?
“哦,那你的運氣真的不錯,回宮去休養吧。”朱由校聽了半天也聽出來了,這位絕對是小強中的小強,和自己的運氣都有的一拼,但從現場看來,應該是先有的地震,然後再有的爆炸,只是威力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至於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還不得而知。算了還是趕緊回去商量一下賑災事宜吧。
今天本來就是逢三六九的上朝的日子,剛剛下朝不久,再上朝估計得等一會了,朱由校在這段時間在魏忠賢和王體乾的陪同下從災難現場先到了大殿,路上看着皇宮裡也是一片混亂,自己的心裡更是煩躁。在龍座上坐了下來,看着龍座的木料,哇!金絲楠木的,前世連碰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得好好把玩一番了,反正也得等大臣們。估計這是他第一次等大臣吧,他雖然也按點上朝,但也就是點個卯而已,什麼事都有各部門處理,把任務批下去就行了。總不能學他爺爺萬曆老爺子整天的曠工吧。
щшш ●ⓣⓣⓚⓐⓝ ●Сo 時間不長,大臣們聚集齊了一個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着皇帝坐上邊等着,這倒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每個人都先行了禮,站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裡面倒是有認識的,但只是認識這個人,但名字對不上號,有的就根本沒印象了。
“衆卿家,今天王恭廠爆炸的事情大家應該都應該經歷了,議一議吧。”看着一個個熟悉的陌生大臣,說不緊張那是絕對騙人的,更何況馬上就要面臨羣臣的攻擊。但醜媳婦總得見婆婆,躲也沒地兒躲、退也沒處退,想找兩個墊背的,一是不熟悉,只是記憶裡有,就象是在電視裡看過,但真見到真實版的了,感覺還是不一樣,二是就算是找了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總不能直接把老魏給推出去吧。
“皇上,這次爆炸,不知道是人爲原因還是其它的,透着怪異,但損失真的是相當的巨大,臣傾向是上天示警。”這位站在最前面的大臣一說完,下面立刻隨聲咐和起來,大有先把這事的性質敲定的意思。
“皇上,在爆炸中心範圍內,走在街上的官員薛風翔、房壯麗、吳中偉的大轎被打壞,傷者甚衆,工部尚書董可威雙臂折斷,御史何廷樞、潘雲翼在家中被震死,兩家老小覆入土中,宣府楊總兵一行連人帶馬並長班關7人沒了蹤影”。一位大臣在議論聲中也站了出來,算是把官員的損失報了一遍,但工部尚書董可威雙臂折斷,這個消息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大臣們的討論,這可是一個實權的職務,立刻引起了諸多的官員想着競爭上崗。剛纔的議論倒也小了不少,各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皇上,臣以爲這是上天給予我朝的警告,皇上應該匡正時弊,重振朝綱”,一位大臣終於在議論聲中排衆而出,說出了自己和各位大臣的心裡話,明朝的皇帝其實真的沒什麼權威之說的,別看他們搞什麼錦衣衛、東廠之類的東西看似威猛,其實一個七品的言官都敢指着他們的鼻子罵昏君,騙個廷杖揚名立腕之類的事情屬平常之事。仗着的無非就是‘不以言獲罪’的祖訓,也不知道誰腦殘到這種地步搞這一套。這等可以隨意攻擊皇上給自己揚名的好機會哪裡能夠錯過,於是一言起萬句來,整個朝廷立刻象菜市場一樣亂套了。
“啓稟陛下,臣等疑有奸細私焚火藥,乞敕嚴防密稽,仍行該城查恤被災人戶”這位御史真是厲害,連恐怖襲擊都用上了,估計是把努兒哈赤當成本、拉登了,如果這樣估算的話,這次爆炸的後果一點不小於後世的911事件,不過這個定性無疑是有利於皇上的聲望的,這可是敵人的恐怖行動,那就是當兵的防守不嚴造成的,與皇上的德行無關了。他這一發言,立刻帶卻了一片支持者上來力挺。朱由校看了看,不認識,朝着魏忠賢一看,老魏果然識趣,上來低聲說:“他們是吏科都給事中楊所修、掌道御史王業浩。”朱由校點了點頭,這是跟自己一國的。
就這樣大家都各敘已見,說什麼的都有,但更多的還是上天示警論多一些,一時間整個大殿亂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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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工部都察院並巡視科道及巡城御史兵馬本廠監督主事回來了,上殿之後回報情況說:“王恭廠之變地內有聲如霹靂不絕,火藥煙塵障空,椽瓦飄地,白晝晦冥,西北一帶相連四五里許房舍盡碎,時廠中火藥匠役三十餘人盡燒死,止存一名吳二,但吳二也根本不知道發生的什麼情況,只是被倒塌的牆壓了下面,現已經回到了宮中。”
“愛卿辛苦了。”朱由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王恭廠最後的一個倖存者也不知道原因,他剛纔也親自問過了。那還怎麼查呢?這就是自己穿過來的第一天,招誰惹誰了?一過來就成了衆矢之的,躺着也能中槍。
“查報塌房一萬九百三十餘間,壓死男、婦五百三十七名”,西城御史李燦然這時也到了,把統計的數字報了上來,。
“啓稟聖上,奴才已經安排東廠去現場偵查了,雖然爆炸的原因還沒有查明,但火藥的爆炸是非常明確的,奴才以爲有可能是人爲的原因造成的。”一會的功夫,朱由校被攻擊的是體無完膚了,只能幹挺着坐在那裡,倒是一個站在一邊的魏忠賢站了出來力挺皇上,但這個九千歲明顯還沒有左右朝廷的氣勢,但沒辦法啊,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朱由校一個專職木匠業餘皇上哪裡有什麼德行有虧的,不多,吃的用的也不浪費,對人也是和藹可親,除了過激的熱愛手工業基本上算是沒毛病,要虧也是他這個死太監虧的啊,就剛剛活活在獄中玩死楊漣的事,足以讓文人們恨之入骨。
於是衆‘閹黨’也紛紛跳出來力挺皇上,一時間朝廷上大打口水,應該說魏公公的勢力還是不小的,才讓事態向着有利朱由校的稍稍的發展一下。
“衆卿家,此次事件,無論是不是上天的示警,朕都會通告天下痛加省醒的,也希望衆卿家務要竭慮洗心辦事,痛加反省,希望藉此能使大明江山長治久安,萬事消弭,在如此災難前,朕也希望可以退位以謝天下,”朱由校哪裡會承情,雖然知道魏公公的確有權傾朝野的慾望,但能量還是不足,如果足的話他也不必拿起屠刀揮向東林黨了,大可以勢壓人就可以了。而且政治是隻有一種聲音一準不是什麼好事情,這種情況也不是朱由校想要的,必定是從民主的氛圍里長大的人了,對專制和民主孰輕孰重還是能分的清的。其實歷史上朱由校也沒挺過去,可見魏公公的能量還是不夠啊,最後不還是下了罪已昭?並且下旨發府庫萬兩黃金賑災。而自己這個剛剛上任的皇帝也是初到貴地還是別充什麼蒜,該怎麼辦怎麼辦吧。看着滿朝的大臣變的和菜市場一樣,朱由校真的被吵的快瘋了,搞不明白災難已經發生了,不想着如果善後工作,卻在這裡扯皮打屁,想着藉此把誰搞掉,真不是東西啊!同時試着把辭職的事說了出來,如果能成的話就逃出這個火坑先,天大地大何等的快樂?
“皇上,臣等萬死!”最先說話的那些人一聽這話嚇了一跳,他當然知道朱木匠的意思,就是摞挑子不幹了,要說別人留戀皇位那是肯定的,但這個朱木匠太另類了。本來他的繼位就是東林那幫孫子‘強迫’的,一個十六歲天天想着當魯班第二的孩子懂個屁皇位,人家是個有理想有追求的木匠,魯班再世纔是他的追求,當了皇上後,少的可憐,既不好吃也不好穿,更不攬權,讓學習人家就學,上朝、講經都沒有缺席過,除了喜歡個木匠活,這種低成本的喜好,基本上沒有什麼讓大臣們挑出毛病的,但皇位對於他來說那就是一個負擔,這種現象是個大臣都能看得出來。他當然想着撂挑子,好好的當一個專職木匠。但自己這幫大臣怎麼辦,逼皇帝退位?那怎麼可能,爲了讓朱由校上位,大臣們付出了多少心血,朱木匠是不喜歡皇位,但多少王爺都在盯着,明朝歷史上接哥哥的班當上皇帝的又不是沒有,而正德無後也是從宗室裡面挑個人來繼承的皇位,冒着如此多的炮火把朱木匠頂上去容易嗎?還製造了移宮案。更何況自己還想做忠臣呢!能把皇帝逼的退位,這可是正宗的、名符其實的奸臣所爲!是要遺臭萬年的,急忙的跪下來請求皇上收回這退位的話。而其它無論參與還是沒參與議論的都紛紛跪下來求皇上收回承旨,一時間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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