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屯之上負責防守的是濟爾哈朗,他們剛剛的回到了鄭屯,這一仗打的太憋屈了,明明是去偷營,沒想到明軍那裡早有準備。洗乾淨了脖子衝上去,讓明軍那一通好宰,好在反應的及時,趕快的收兵,否則去多少人還不得扔裡面多少人?這會正坐在主將帳裡舔着傷口呢,雖然死傷不到一千,但衝到前邊的都是自己的八旗主力,他們的目的是去爭功的,沒想到功沒爭成,反被明軍把命給留下了。正在生着悶氣之時,突然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這地動山搖的氣勢立刻,把自己給弄懵了。
“這是什麼聲音?”濟爾哈朗站起來問,但直覺告訴他,這聲音肯定與明軍有關。
“回主子,這是明軍在打炮的聲音,炸在了鄭屯的投石機所在處,那局面好慘。”一名包衣稟報說。
“大炮怎麼有這麼大的動靜?”大炮對於濟爾哈朗並不陌生,大金髮了七大恨佔領了整個遼東,將188衛全部都拿下了,裡面的大炮當然也全歸了大金朝,而且在進攻錦州等明朝要塞之時,也多有涉及,但那種聲音與這種如同炸雷一樣的聲音完全的不同。而且大炮是有距離限制的,頂了大天也就是打個八里路左右,再玩根本就不可能了,現在明軍登陸部隊不可能帶上這動輒幾千斤的大物件,那大炮怎麼會落到自己的陣地上呢?要知道大炮離着船有十里地呢。
跟着就往那陣地上趕去,一邊的還說着。“吩咐下去,準備前線陣地防務,以防下邊明軍的進攻。”雖然想不出來這大炮怎麼會如此的厲害,能跑這麼遠,炸的這麼響,但這種轟炸的背後,不可能僅僅是明軍爲了報復剛纔的偷營而爲,戰鬥經驗豐富的濟爾哈朗當然的選擇了謹慎態度。
投石機有上百架之多,這都是爲了抵抗明軍進攻所準備的,投石機的製作並不複雜。威力也大。對於防守當然是件利器,特別是現在,在前沿陣地的百丈之後,可以直接的將巨石投擲過去。憑藉着高地的高度。再向下滾。正常來說。石砲子的打造是比較費事的,因爲打造的圓了,落地之後。可以滾出很遠,那樣可以帶來更大的殺傷力。但現在已經顧不上了,只要是塊石頭就可以了,只要夠重量,扔出去就行,建奴追求的是以數量來彌補質量上的不足。
但整齊的投石機陣地,已經是滿目狼藉了,炮彈炸的面積不大,但四個相距不大的四個大坑處,不僅僅是冰牆被炸開了幾個缺口,準備的大量的投石機與石砲子,也散了一地,在地上滾成了雪球,所在處已經被破壞一空。而且那死傷的戰士也是一大片,胳膊腿給炸飛的、頭給炸沒的、腸子流出來的等等,整個一修羅地獄景象,讓人看了觸目驚心。當然這些兵都是漢軍,八旗軍兵對於這些技術活是做不來的,一方面是他們的身份問題,他們瞧不上這些器械,認爲這只是下賤的漢軍才幹的,他們還是弓箭馬術爲主,騎射是他們之本,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們的智商問題,他們十幾年前還是野人,一時進化還並不到位,的確也操作不了如此‘複雜’的器械。所有濟爾哈朗並沒有多少傷心,雖然這些漢軍認他爲主人,但他對這些奴隸卻並沒有什麼同情心,在他的眼裡,這些投降的漢軍根本不算是個人類,這點倒和明皇是有共同語言的。
濟爾哈朗還沒來得及感慨這大炮如此之威,給陣地造成了如此災難呢,炮聲又響了起來。這個時候的八旗兵也學不會什麼是臥倒掩護這個動作,就是再進化個三百年,面對八國聯軍的時候,他們依然故我的白癡,挺着這大槍,就敢衝鋒,他們就是這樣的骯髒的腦袋,怎一個蠢字了得,所以炮彈來了,濟爾哈朗勇敢的站立着,大有‘向我開炮’的英雄氣概。但炮彈好象並沒有被他們的英雄樣子所嚇倒,依然在陣地上爆炸了。
“轟!”
這音響效果相當的好,身上有傷沒傷不知道,濟爾哈朗首先感到的就是他被炸聾了,那刺耳的鳴叫讓他相當的不舒服。而後一陣衝擊波衝了過來,讓他的英雄形象被毀了,把直立的他,直接的推了出去。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那呆若木雞的樣子哪裡還是什麼英雄,整個一憨熊。
他身前的親兵們也被炸的到處都是,好在是他們擋住了炮彈裡的鐵片等物,算是救了濟爾哈朗一命。炮彈會連續的過來,離的遠的兵士這個時候瘋狂的跑了過來,架起了這頭憨熊就跑,完全不顧他連溼噠噠的褲子,這個無敵的英雄,已經被炸尿了。
黃臺吉正在伴仙山的皇帳之中想着如何對付明軍的手段,這時也聽到了這幾聲巨響。“怎麼回事?哪裡在打炮?”
“臣不知,讓人打探一下吧。”范文程立刻說,沒想到明皇的報復來的如此之快?這種炮怎麼打過來的,范文程還真不知道。按理說這船上有幾臺大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那也有個度啊,不能在船上想打哪裡就是哪裡啊。這明軍是要幹什麼?
很快的功夫,又聽到了一連串的炸雷之聲,這讓建奴們都相當的疑問。
“報皇上,查明此炮是從明軍船上所發,擊打的目標一是鄭屯高地的防線,二是鄭屯之東的冰牆。”
“什麼?明軍的大炮可以打這麼遠?”這完全是黃臺吉始料不及的,大炮可以打到這個距離,那自己的許多佈置可都是沿着這條官道進行的,豈不是都要完蛋了?
“回皇上,不僅打的遠,而且還一炸一個大坑,冰牆很快就炸塌了,周圍的二三丈之內的戰士基本都得受傷甚至是死亡,現在連濟爾哈朗貝勒也被炸傷了。”
“這,”黃臺吉的腦袋直接的當機了,這種大炮顯然是明軍的秘密武器,是明軍最大的憑仗,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明皇給自己玩了一個明知山有行虎偏向虎山行了,有了這大炮的存在,根本不怕自己的包圍,只要到了必要的時候以此打開一個缺口,無論是進攻還是回撤,大金對明軍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自己剛剛以地道偷襲了明軍,明軍就直接動用了這種方式反過來報復,而且這還不僅僅是報復如此的簡單,以明皇的陰險,其必然有後手的存在,否則絕對不會提前暴露如此大殺器。大金能夠擋住明軍,憑的就是高地優勢,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明軍在玩以點破面的把戲,只要在鄭屯高地上找到了突破口,立刻如一棵釘子一下直接釘在了大金的腹地。明軍可進可守,進可直接的打擊大清河一線直逼港口,守當然更不成什麼問題了,大金勇士雖勇,但並沒有自信到可以去進攻明軍的陣地的程度。
“傳旨,不管多大的代價,守住鄭屯。並傳旨代善,着其親領所部支援鄭屯並接過濟爾哈朗的指揮權,務必守住鄭屯。”想了一下,黃臺吉認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那就是鄭屯高地。現在濟爾哈朗雖然作戰勇猛精進經驗也豐富,但已經聾了,對於戰場指揮肯定是有所不足。所以讓其父過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代善到了鄭屯,並沒有因爲兒子的耳朵被炸聾而表示過多,因爲這個兒子是後孃養的,這倒應了一句‘有後娘就有後爹’的俗語了。更何況這些野蠻人對於倫理道德,根本就不甚瞭解,代善有機會佔有他的後孃,同時濟爾哈朗也是一樣,等代善死了,照樣可以佔有他的後孃,從某種意義上說,代善與努爾哈赤是情敵之間的關係,他的兒子與他也是一樣。只不過這種繼承是要等他死了之後而已,這種牲口一樣的理論,也只有在不種禮儀廉恥的奇葩族羣纔會見到,當然在野獸之中卻是常見的。所以代善對於虎毒不食子這一句話當然是不適用的,對於兒子的聾了也無所謂什麼同情不同情了。
接過了指揮權後,加強了前線的防務,不過這種加強是用鮮血來逼迫的。大炮還在着,那胳膊腿腸子流在被炸的陣地之處,誰知道下一刻,那大炮還會不會來呢?不過炮彈來不來是個未知數,但現在不去防守,那弓箭肯定會無情的穿過自己的身體,這倒是明知的。所以許多的人就這樣戰戰兢兢的上了戰場。
很快,大炮的射擊開始轉向了陣地方向,建奴陣地的軍士,這個時候只恨爹媽沒把他生成四條腿,哪裡還顧得這個命令。
而陣地其他地方的軍士,無論是漢軍還是八旗軍,一個個也是逃離這塊地方。漢軍沒骨氣這是肯定的,他們本身就是怕死鬼,爲了自己的一條狗命能夠苟延殘喘,不認祖宗,連親爹親孃兄弟姐妹,甚至是兒女們都能出賣,這此如天威一樣的炮彈面前,早跑的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