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再不撤就來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對,大阿哥,奴才拼死護主子出去。”
建奴們不可能不去垂死掙扎,豪格在一衆大將合力突圍之下,終於還是從地道向東北一角逃了出去。他是第一夥從地道逃跑的,地道的秘密當然也就不是秘密了,再也沒人能從這裡逃出去了。
明軍的巨網已經張開,能跑掉的建奴相當之少,這一戰整整殺了四個時辰才落下了帷幕。建奴們被圍住了,跑也跑不動了,更跑不出去,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阻擊弩。不想死的,甘願被宮刑之後,當苦力苟延殘喘多活一會是一會的,一個個都投降了,拼死掙扎的,一個個都射死了。
而炮陣中的漢軍,他們沒有馬,被明軍突進之後,更是無任何反抗能力。一個個跪在地上“我是漢人”,大有‘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意思表述。抱着這種僥倖心理的漢軍,不僅僅是炮陣,還有許多衝鋒陷陣過去的漢軍也是如此。
“漢人?你們配嗎?看看你們的髮型、衣服,手中的刀槍,操作的大炮,一羣豬狗不如的東西,漢人的血流在你們的身上,那是一種污辱!”何可綱氣憤填膺,手上所有陣亡的淨軍、錦衣衛,都是這幫人用炮射殺的,現在卻用漢人企圖免罪,這不是可笑嗎?
“狗 日 的,現在想起來你是漢人了。用大炮打漢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呢?”
“就是,象這樣沒骨頭的人,不配當漢人,我漢人是什麼樣的種族,那是鐵骨錚錚,一個個孬種的樣子。”
“漢人?凍死迎風站,餓死不低頭。當了亡國奴,本是無法之事,是劫難。拿起了武器來打殺明軍。那就是拋棄了漢人。再也不配談漢人兩字!”
整個明軍系統,看着近二千陣亡的親軍,哪裡能不恨這些漢軍的。現在拿漢人來說事了,剛纔幹什麼去了。那大炮打的。可是一點沒有手軟的意思。
“請皇上定奪吧。本官推測,這批漢軍的待遇與建奴應該差不了多少。”盧象升淡淡的說,被敵人抓住了。許多人的反應都是不同的,有象漢軍這樣認賊作父的,也有甘願被建奴趨使成奴的,也有象天仇軍那樣奮起抗爭,拿命來爲自己討個說法的,這是人品的大較量。放棄了自己當漢人的資格,從賊造反,那就有被定爲賊的覺悟。淨軍這次的傷亡也是不小,那一直是皇親軍中的親軍,這種結果,估計會讓皇上一概論之的。比如阿敏與李永芳的待遇都是一樣的,簡而推之,應當沒有任何的區別。
“皇上,戰場打掃完畢,大捷啊!北岸殲敵二千餘人,俘虜傷兵三千餘;南岸殲敵一萬三千餘人,俘兵四萬餘!其中傷兵就有近萬人!”孫承宗興奮的說着,這一下打的是天大的大勝仗。
“好!他建奴這次必定傷筋動骨了!親軍的損失統計了嗎?”朱由校也是相當的興奮,歷史的巨輪上大明亡於建奴之手,這個屈辱的歷史,漢人的災難,終於在自己的改變之下大有改觀。如果說陸戰隊三次進攻,還僅僅是小打小鬧的話,那這次的性質可就大不相同了。‘朕驕傲啊!’這是朱由校現在最爲真實的想法。
建奴的人數不算多,二百萬左右,抽出來的兵力,也不會多上多少,二百來個牛錄,一萬就是六萬多人,再擴編又能擴大到哪裡?這次基本上打了他在分之一的兵力,傷了元氣是必然的。接下來的仗可就好打多了。
“回皇上,傷兵主要集中在北岸,近半的傷員三千餘人,都是箭傷。而兩地的陣亡的人近三千人。其實淨軍亡八百餘人,錦衣衛二千餘人,白桿兵傷亡三百餘人,天雄軍傷亡一百餘人。”這個數字是孫承宗可接受的心理數字。這一仗打的有點慘,但在大炮、地雷之下,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好的了。要知道定期的在天空而來的轟炸,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住的。但這次淨軍、錦衣衛表現出了過人的意志,硬是直挺挺的,承受住了這一死亡的威脅,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丹心貫日,旆揚黑水白山,一戰御強奴,振國神威收國土; 碧血生霞,頭枕雪原林海,九州懷烈士,弘民正氣壯漢魂!”朱由校聽這個數字心裡不由的一緊,小白一個的自己,對於這樣的數字,承受能力有限,臨時來了一首小詩,“都是好樣的,爲了大明馬革裹屍,他們是大明的英雄!是天下漢人的英雄!爲保大明,保漢人衣冠死得其所,當受萬世景仰。傳旨,好生收斂英烈忠骨,按其所有的遺囑,好生的撫卹其親屬。朕要給予英烈們樹碑立傳、風光大葬。”
“丹心貫日,旆揚黑水白山,一戰御強奴,振國神威收國土; 碧血生霞,頭枕雪原林海,九州懷烈士,弘民正氣壯漢魂!皇上好詩詞啊,以此紀念忠烈之士,再好不過了。皇上,英烈們基本都是被漢軍的所持的大炮、所埋的地雷致死,對此,將士們均義憤填膺,認爲他們不配爲漢人。”孫承宗一愣,皇上這詩寫的大氣,雖字字平易,但卻含有着一種豪情滿懷的感覺。
“孫老師,將士們此言與朕倒是不謀而和所見略同,建奴本身就是一深山野人而已。迫於遼東系那些大軍頭的壓迫,最終那奴酋才以七大恨爲由十三盔甲造反,最終慘害我遼民三百餘萬百姓,犯下了天人共憤之大罪。反觀那些大軍頭又身在何處?一個個甘願在建奴認賊作父,在那邊混亂的風生水起。這些漢軍裡,就是這些軍頭率領的。而漢軍他們一個個操起了武器,不僅僅塗害遼民,爲虎作倀,現在又直接的殺死我親軍,如此人等比起建奴尚且不如,傳旨何可綱等所有俘虜一概在戰場上令其自宮!有不揮刀者,殺無赦!”
對於漢奸之流,朱由校當然是痛心疾首,建奴不必說了,不說殺遼民,入關的那些獸行,就是最後一個皇帝溥儀,不一樣投靠了日本人,去當一個兒皇帝,然後成了參拜靖國神社的第一個中國人嗎?想了了靖國神社,不由的就讓朱由校想起了那整天喊着罵着中醫,罵着中國文字的那幫人。其中的周作人,也是最早去參拜靖國神社的中國人。中國人歷來不缺少文天祥一樣的有骨氣的代表,他們着人間正氣,同時也從來沒有少過,那卑鄙無恥的狗漢奸!這幫人以狗一樣的搖尾乞憐,爲了活命,或者爲了個人的榮華富貴,喪盡天良的對着國人或者漢人的軍隊下死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宮刑與自宮那是不同的,一種是別人操作的,一種是自己揮刀自斬的,這其中的高下,可是不言自明的。宮刑是被逼無奈的強行摁住了,那是被動無比,雖然讓人無法接受,但不要自已去做什麼,如同走程序一樣,痛苦是痛苦了一點。但刀架在脖子上,接受了這份痛苦也就是了。
但自宮那可是自己揮刀一斬,這一刀揮起來可是一種最大的折磨,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沒有魏忠賢、劉若愚那樣神人的勇氣,這一關太難過了。
而且自宮也算是讓他們認罪伏法的一種表現,連自宮都認了,以後的勞動改造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宮刑雖然與殺人不同,但宮刑行爲背後卻有着一個潛在的死亡率,與殺一幫頭,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朱由校聽到親軍陣亡的數字是不忍心,但對於牲口一樣的建奴與漢奸,哪裡有什麼同情心氾濫之說。與三百萬遼民的性命相比,這纔到哪裡?就是盡屠了建奴,也就是二百萬人而已,這個千古之恨,不是說解就解的。
不要談什麼寬恕、不要談什麼民族大融合之類的話,這是民族與民族之間生死存亡之戰。談寬恕,讓建奴一個個的去地下,找那三百萬遼東談去吧!談融合,殺我漢人,屠我城池的時候怎麼不談?
“皇上,這、、、、、、俘虜之中還有許多的傷兵,”儒家的仁字思想還是在孫承宗心裡流動着,所以不由的提到。
“孫老師,將他們宮刑而後終生勞役,不是朕的寬容,不是朕有什麼好生之德。與蒙古不同,經過了大明二百餘年的戰爭,他們有的安於現狀,雖然有仇,但有化解的可能。所以朕採取的是有目標的滅絕,有目標的拉進大明來強行融合。但大明與建奴之間的仇是不共戴天的,不僅僅是遼東的三百萬遼東,其還欲入主中原,毀我漢人衣冠,奴役我漢人萬世。這種仇沒有可解,只有一方的徹底滅族才能化解。只所以朕沒有殺俘,那是因爲朕需要有人去修路、挖礦之類的繁重體力勞動。正好藉着此次自宮的行動,留下一些體質強壯的奴隸吧!受傷了,如果能挺過來,更好,挺不過來,那就報我三千親軍戰亡的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