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這個一統東南沿海的大莊家現在自己的手裡,只要把握的住,就是一個無害的有志青年了。許心素現在拉大旗當個虎皮,與荷蘭人那邊正是蜜月期,這次與荷蘭會戰天津,就得讓他好好的站隊了。而其他的諸多海盜派系,包括外國的當然要一個個的收編、誅殺,還東南沿海一個清明!
朝堂上因爲皇上的話是一片寂靜,與海洋沾邊不沾邊的,都是無話可說。因爲是海商代表或者本身就是海商的大臣,頓時無言,攔都攔不住啊,皇上人家對南海形勢是門清的。是啊!鄭芝龍這個人就在皇上手裡,對南海的形勢能不瞭解嗎?
怕什麼來什麼啊!皇上果然不出所料的是要對南海下手了!大明精英們一直可是抱着僥倖心理的。但皇上那邊的方向可是明確的不能再明確了。
從袁可立重建萊登水師起,就已經開始了自己海洋強國規劃,蓋州一次性俘虜了衆多的海商、海盜船隻,其中的接觸又哪裡少了一分?對於海事哪裡是僥倖就能僥倖了得呢?
如果面對普通的皇上,許多的朝臣會提出諸多的藉口出來,歷代的大明皇帝對於海事問題也有着許多的‘批示’,可以供他們用來引用一番,但偏偏是面對一位‘武功蓋世’的馬上皇帝,又趕到了南海的海盜頭子荷蘭前來宣戰,這不都擠到一塊了嗎?衆人也着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一旦被皇上認準了別有用心,反倒不美。皇上此次雖然沒有就關稅問題發表什麼看法,但到底會如何。那就天知道了。
下面就是皇帝出征之後朝政的問題了,老魏捱打臥病在牀,這個朝政交給誰來主持成了所有大臣最爲關心的問題。老魏是一面旗幟,這面旗幟是魏黨獨有的標籤,老魏一倒立刻就會是樹倒猢猻散。魏黨立刻就會解散了。魏黨成員就會變成‘無家可歸’,無奈的投身到另外的黨派。
而更有許多的人希望着魏忠賢徹底的失勢,畢竟朝廷這塊大蛋糕就那麼一點,你把持了,那別人的份額就相應的少了,這本來就是朝爭的必然。
老魏此次愛罰失寵。到底是什麼原因,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皇上先前也只是罰老魏一個月而已。所以雖然老魏在家裡,但地位不失,聖眷仍在。
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有一些人推動了集體請願之事。最終導致了張嫣的沉睡不起,當錦衣衛瘋狂抓人之時,他們一個個緊張萬分。
但這一次皇上並沒有放縱錦衣衛,而是慫了,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再次辦一個東林慘案出來。朝臣們一個個的心思又開始動了起來,看到了嗎。皇上還是選擇了懷柔政策,這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人呢?雖然東林黨最終的下毒、宮變都失敗了,但也讓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不得不考慮一下了朝臣們的力量了。 ωωω ◆Tтka n ◆CΟ
現在皇上再次親征,老魏又在家裡挺屍,那朝政之事就成了所有黨派團體關心的問題了。
朝政此次沒有交到老魏的手裡,雖然老魏拖着幾近傷殘的身體進宮,鼻涕一把淚一把,再次拿着額頭與地板較勁。但朱由校卻沒有同意。
如果沒有張嫣的事情,朱由校不會怎麼做。老魏的存在對他可是有着相當大的意義的。有老魏這樣一個屠夫震着,的確省自己不少的心思。
但張嫣現在趟在那裡,事情的主謀,仍然在外面逍遙着,錦衣衛外鬆內嚴的偵緝着。朱由校哪裡能夠舒心?張嫣是自己的老婆。曾經叛不叛的那已經是過去式,自己原諒了,就得關心她愛護愛,再在不死不活的躺在那裡,事件的責任人之一,再來個官復原職,可能嗎?
從張嫣離宮時,朱由校就專門的吩咐過老魏,前段時間老魏做的不錯,但朱慈煦的誕生,讓他失去了本心,揹着自己開始了自己的小九九,致使自己在京城城門前的尷尬。
這種失控無論是有意爲之還是故意放縱,都是朱由校不得不怒的!
朱由校也想着當個算無遺策的明君,能夠將每件事情都最大利益化。但這不代表着他自己變成仁義的化身,道德先生一般的人物。老魏放縱或者默認朝臣們,特別是魏黨成員一個個的跳出來在城外就搞逼宮的把戲,這種行爲讓朱由校不爽,自己不爽了當然得要發出這個火來,所以老魏捱打了。
那個時候朱由校的懲罰就是一個月,然後收拾老實了,接着讓回來工作,也就得了。但事情並沒有結束,又出了集體請願之事,直接導致了張嫣的自殺。這就不是僅僅一點體罰能夠解決的事了。
老魏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完蛋了,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餘地。所以也曾進宮請罪,那頭磕的都血紅一片了。但朱由校沒有見他。如果不是他的放縱或者推波助瀾,將此事扼殺在搖籃之中,哪裡會有這些事情?
三省吾身,權衡利弊,去你媽的,老婆都讓人害成植物人了,沒有放縱田爾耕來個大屠殺就很自制了,要用老婆的仇人,我要瘋啊!
徐光啓、薛鳳翔、李國普,與劉若愚一共先撐着吧。老魏知道大事已去,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張嫣之事哪裡有那麼好結束的呢?
劉若愚當了一年的散財童子,也是認勞認怨,而且爲官之道的經驗也足夠應付了。磨練的也足夠多了,可以回來挑起宮裡的大梁了。
還有三位重臣以及各大學士的‘合議庭’,打理起內政來應當夠了。
鐵打的江山流水的朝廷,大明不是離了誰就轉不動的!
此次定的主持人與合議庭,讓朝臣們大吃一驚。魏黨的靈魂人物,魏忠賢這個令朝臣聞風喪膽的九千歲,終於走完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朝廷的格局又將面臨着新一輪的轉變!
又要開戰了,朱由校打算再次出征,本來可以不走的,海戰這個領域,大可交給袁可立這樣的行家。但朱由校卻要去,如果說建奴蒙古都是‘內’的話,這西洋蠻夷就是徹底的‘外’了,大明不可能把眼光都放在這些內字上。
張嫣就這樣躺在坤寧宮,完全的成了植物人,自己這心裡哪裡能夠好受?雖然她曾經錯了,錯的一坦糊塗,但她本心不壞,腦子有點不夠用的,但自己願意原諒她、接納她,仍然愛她那份傻。
這一點會有人不解,就連丈母孃都以爲自己只是迷戀張嫣的姿色而已。如果換成另一個普通相貌的皇后,犯下了這等重罪,打入冷宮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一點朱由校自己不否認,美是愛情最初始的動力。校花追求的人多,校草無人理睬,這一點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張嫣之美,大明無人可比,就算是讓朱由校曾經動心的董穎也無法徹底的相比。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張嫣在朱由校心裡無人能夠代替。更何況,自己身爲皇上,再想找一份‘純’愛,太難了。就連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大土豪找份真愛都困難的要死,更別說自己這個大明正宗的首富了。有幾個女人不愛財愛權,張嫣做到了,一個連皇后位置都不顧的女人,還能再被指責成貪慕虛榮,可能嗎?
神宗迷着鄭貴妃四十年,爲何?是爲了那張臉嗎?不是,神宗是真愛鄭貴妃這個人。而鄭貴妃的所作所爲,又哪裡能與張嫣相比呢?
朱由校一個人守着張嫣,呆了好長時間。打開了留聲機,開始了自己的錄音:
“嘆君王萬種的淒涼千般的寂寞,一心似碎兩淚雙傾。
愁漠漠殘月曉星初領略,路迢迢涉水登山哪觀景。
好容易盼到了行宮歇歇倦體,偏遇着冷雨悽風助慘情。
劍閣中有懷不寐唐天子,聽窗兒外不住的叮咚作響聲。
忙問道外面的聲音卻是何物也,高力士奏林中的雨點和那檐下的金鈴。
這君王一聞此語長吁氣,真乃是斷腸人聽斷腸聲。
似這般不作美的鈴聲不作美的雨,怎當我割不斷的相思割不斷的情。
灑窗櫺點點敲人心似碎,搖落木聲聲使我夢難成。
噹啷啷驚魂響自檐前起,冰涼涼徹骨寒從被底生。
孤燈兒照的我人單影,雨夜兒同誰話五更。
從古來巫山曾入襄王夢,我卻是欲夢卿時夢難成。”
“嫣兒,朕把這首曲子給你留下,天天伴着你,讓你時時都能聽到朕的聲音,要是感覺吵的睡不着了,就醒來吧!這次朕要爲大明打出一片海洋出來,希望凱旋歸來之日,你能爲朕接風!”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張嫣是朱由校最爲鍾愛的女人,這個女人有錯,自己擔了!有功,自己也擔了。接受一個人就得接受她的全部!
“嫣兒,朕知道,你現在能聽到,但卻醒不過來,朕相信你,完全可以靠自己醒來,大明離不開朕,朕亦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