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師爺不禁皺眉道:“大人啊,不是屬下多嘴。第一你必湯將軍年紀小很多,第二湯將軍官銜比你大,第三你有求於湯將軍。爲表誠意,也該是您親自前去纔是。”
大奎一拍腦門道:“哎呦,你看我這一着急把這個忘了。”說罷大奎對還在練功的楊小虎道:“速速備馬,與我一起去你湯伯伯哪裡。”楊小虎領命去備馬了。
大奎渾身上下的看看,覺得沒什麼不妥了,便問道:“過年不是好多人送禮嗎?找一份來給我。”
馮師爺聞言道:“大人不說我倒是忘了,那些禮物多是金銀首飾及玉器。大人看看拿些什麼好?”
大奎沉吟道:“拿玉器吧,顯得貴重些。”大奎此刻已是焦頭爛額,並沒多考慮。馮師爺去去了一份禮物來,剛巧楊小虎也備好了馬。大奎帶着楊小虎,便出了門。
楊小虎騎在馬上看着手裡的禮盒,不由向馮師爺問道:“師爺,這禮盒裡面是什麼啊?”
馮師爺笑道:“哦,裡面是一對玉獅子。倒也值幾百兩銀子。”
大奎一聽險些從馬上摔下來,驚問道:“什麼?值幾百兩銀子?”大奎想了想又道:“等我回來你再細細和本官說,走了,駕!”說罷策馬向前,楊小虎也策馬緊緊跟在身後。
等到大奎到了湯府,門房的僕役卻說湯都督去了軍營。大奎詳細問明瞭軍營的去處,便叫楊小虎留下了禮物,二人再次趕奔軍營。
等大奎找到湯和所管的左路軍,竟意外見到了從前相識的龐黑虎。大奎下馬與龐黑虎攀談了幾句,便有龐黑虎領着去了軍帳見到了湯和。
大奎與湯和一見面,便唉聲嘆氣道:“湯大哥,你可要幫我出出主意啊。”
湯和聞言不禁問道:“兄弟今日所爲何事?竟然愁眉不展?”
大奎只得實話實說了,湯和聽完以手指點着大奎搖頭道:“你啊你啊,好不省事。那區大錘是右軍中的寶貝,你怎麼能如此胡作爲爲啊?”
大奎撓頭道:“若真是寶貝,真麼會這般輕易地便能被我招來?”
湯和搖頭道:“如今無戰事,軍庫中兵器甲冑齊備再者些許小活計也無需區大錘親自動手。區大錘這纔有機會到城裡開鋪子賺些銀錢,這一開便是一年多。許是離軍久了才讓你鑽了空子,哎,以前我也曾招他卻被常大哥擋了回來。”
大奎嘀咕道:“定是常大哥慢待了他,所以小弟才這般如意的招到他。”
湯和嘆口氣,這才道:“常大哥的脾氣我最清楚,平日裡冷冰冰的少與部下來往,但是常大哥的人還是不錯的。你說你!哎,事情已經做下了,你該想想怎麼辦吧。”
大奎不禁嘀咕道:“常大哥給我下了戰書,要在本年二月應天初試的時候在校場與我比試。”說這話的時候大奎低着頭,聲音小的跟蚊子一般。
豈料湯和聞言大驚:“什麼?常大哥給你下了戰書?”湯和一頓才道:“壞了,壞了,常大哥真的生氣了。”
大奎不禁問道:“湯大哥,你看我準了厚禮去跟他陪個不是行不?”
湯和搖搖頭道:“萬萬不可,如今之計只能跟他比試一番了。”
大奎不禁問道:“常大哥的武藝如何?”
湯和擡頭看着大奎,語重心長的道:“深不可測。”
大奎聞言只覺得頭皮發炸,湯大哥的武藝大奎早年便見識過。他都說那常遇春武藝高強深不可測,那傳言便不是空穴來風了。馮師爺曾說常遇春乃是江南紅巾軍第一猛將,這下熱鬧了。江北紅巾軍第一猛將要和江南紅巾軍第一猛將對陣,我的個乖乖。
大奎深深呼出一口氣道:“不知湯大哥與常大哥之間誰更勝一籌?”
湯和望着大奎道:“我之武藝與他相比,須得兩個!”
“啊?”大奎徹底傻了,轉念回頭對楊小虎道:“速速回府取我鐵槍衣甲來。”楊小虎不敢怠慢,轉身出了營帳騎上馬撥馬向來路飛奔而去。
湯和不禁疑惑的問道:“大奎兄弟意欲何爲?”
大奎只好苦着臉對湯和道:“既然湯大哥如此說,只請湯大哥考校一下小弟的武藝,若是無勝算,小弟便去負荊請罪。但有一條,區大錘小弟是不會還他的。”
湯和聞言哈哈大笑道:“虧得兄弟有此想法,哈哈哈,既如此湯某奉陪。”說着向門外厲喝一聲:“來人。”話音一落,兩名兵卒奔進營帳。湯和吩咐道:“命三軍校尉以上軍職的皆到校場集合。”兩名兵士領命轉身而去。
湯和這纔對大奎笑笑道:“兄弟,請!”說罷當先出了大帳,大奎緊跟其後。
大奎騎了紅雲與湯和並駕齊驅緩緩而行,一邊走湯和一邊道:“從你我相識匆匆十餘年,經常聽到兄弟的威名,不想今日有幸能與兄弟切磋。呵呵呵,鮮衣怒馬物是人非,當真讓人不勝唏噓。”
大奎眼望連綿軍帳道:“當初湯大哥便是以武藝吸引我千里拜師學藝的,我能有今日成就全拜湯大哥所賜,兄弟我雖是鮮衣怒馬但心還是一樣的,你永遠是我的湯大哥。”
湯和哈哈笑道:“非也非也,兄弟如今可不再是以前的傻蛋了,從兄弟的眼神中湯某可以看得出,兄弟身懷驚世之才卻是大智若愚之象。故此湯某才向吳王極力保薦,希望湯某沒有看錯。”
大奎呵呵笑道:“湯大哥錯愛了,小弟不是若愚而是真愚。”
此話一出,引得湯和仰天長笑。二人邊走邊聊,不到片刻即到了練兵校場。
大奎心裡清楚,他們如此做必有目的。但究竟是什麼,大奎卻想不到。自己一提出與湯和比武,湯和竟一口答應,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