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有五年未見了。
此時白堤上楊柳依依,天高雲淡。
顧綰笑着說道:“元美,好久不見。”
王元美笑了笑,開口說道:“維鈞還好嗎?”
“挺好的,已經成親了。”
“如此甚好。”
兩人站在這白堤之上竟然有些無話可說。
半晌之後,王元美輕聲問道:“這些年聽聞你一直南北顛簸,雖說名揚天下,可是總歸不是很安穩,現在回到蘇州,是不是要安穩下來了?“
顧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說不上什麼名揚天下,只是瞎折騰罷了,元美也知道我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
王元美笑了笑,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從未見過阿綰你這樣的女子。”
王元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深邃無比,這讓顧綰忍不住想起夏仕。
“你怎麼了?”王元美有些擔心的問道,顧綰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沒事,我聽聞元美已然有兩個孩子了,真是恭喜。”
“多謝。”
這句話一出,兩人便又覺得有沒有話可以說了。
只是王元美也不說告辭,只得在這裡站着,倒是有幾分尷尬,此時一陣江風吹來,顧綰迷住了眼睛,閉上眼睛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王元美說道:“阿綰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不選擇我?”
顧綰一愣。
王元美看着顧綰這幅樣子,頓時一陣苦笑,他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文人自古多情,阿綰不必在意。”
顧綰頭上落上了一片葉子,王元美靠近了爲顧綰拿掉了那片葉子。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王偕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顧綰趕忙離王元美遠一些,卻依舊看到王偕俊逸的容顏一片溫怒。
“方纔偶然遇到,說了會兒話,現在已經說完了,正準備告辭呢。”顧綰看着王偕的眼睛,希望王偕可以相信她。
王偕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我知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走吧。”
王偕攬着顧綰,回過頭深深地看了王元美一眼。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王偕一直沉默不語,顧綰知道這位一旦做出來這個表情,就是真的生氣了。
“夫君,你不要生氣了,好嗎。”顧綰拉着王偕的手,靠在他的懷裡,一雙手不安分的摟着王偕的腰。
顧綰頓時感覺到王偕呼吸一緊。
“我沒有生氣。”
“你平日裡跟我都是有說不完的話,這怎麼叫做沒有生氣啊?”顧綰摸着王偕的臉,然後湊近,兩人的呼吸幾近交纏。
“我今日被王暨那老頭騙上了賊船,聽了一下午陽明心學,誰想到王元美也是心學的人,古人相見自然是要說上幾句話的,那個時候我頭髮上掉了一片葉子,他幫我拿掉了而已,真的沒有什麼。”
顧綰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王偕。
王偕似乎被顧綰這幅樣子給逗笑了,他湊近顧綰的嘴脣,輕輕地吻了一下,而後說道:“我是個男人,如是,我知道王元美在想什麼。”
“他想什麼是他的事情,反正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夫人了,還能怎麼樣?”
王偕抱緊顧綰,有些惆悵的說道:“雖然你已經是我的夫人了,可是我們還沒有孩子,俗話說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必然就會安下心來,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生個孩子。”
顧綰見到王偕如此捉急的開車,自然也不甘落後,趕忙拉着王偕的手說道:“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好好努力努力,我總感覺最近小王偕似乎不怎麼給力啊。”
王偕一聽到這樣的話,哪裡還有心思吃醋,直接抱過顧綰直接親了上去。
這車廂根本就不隔音,所以顧綰只得拼命忍住不發出聲音,半晌下來,顧綰已經渾身無力了,若不是此時實在不合適,顧綰估計這傢伙就直接開葷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裡,王偕非常積極的去洗澡,然後將還沒有換好睡衣的顧綰直接一把按在牀上好生收拾了一番。
最近幾日王偕一直非常忙,所以對於夫妻之事也非常疏忽,倒是忍了很久,這一次被顧綰刺激的,如同猛虎下山。倒是讓顧綰有些招架不住。
此時顧綰身上的衣服被脫得差不多了,王偕身上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的。
顧綰開口說道:“我現在想起了一個四字成語。”
“如是請說。”話音未落,顧綰感覺到自己的一邊清雪被王偕吻住,敏感的身體頓時一陣戰慄。
“衣冠禽獸。”顧綰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哆嗦了,此時在顧綰身上辛勤耕作的王偕悶笑一聲,吻住顧綰的脣,然後在脣齒廝磨之間輕聲說道:“如是形容的倒是貼切。”
這個傢伙竟然真的衣冠整齊的將顧綰給欺負了。
末了,顧綰伸出手狠狠地朝着王偕腰間掐了一下,卻被王偕攥住了手腕,這王偕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筆墨。
“爲夫突然畫性大發,不知夫人可有雅興?”顧綰正奇怪這傢伙這個時候,還要華還要畫什麼東西,卻猛然感覺到光裸的背部一陣溼潤。
這傢伙居然在她的背上作畫。
真是,真是。顧綰已經說不出話了,恰好這個時候,王偕溫熱的身軀襲來,細細密密的吻讓顧綰有些迷惘,不出片刻方纔還十分氣憤的顧綰頓時繳械投降。
一陣噬魂銷骨的纏綿之後,顧綰沉沉睡去,而王偕抱着自己的夫人,心中滿足之極。
待到第二日,顧綰醒來之後,頓時感覺到一陣腰痠背痛,王偕這個傢伙自然是已經不在了。
顧綰走到牀下,朝着徑自看了看,發現自己背上赫然是一副國色天香圖。
顧綰頓時一陣臉紅,趕忙穿上衣服,吩咐弄紅準備洗澡水。
想到昨天夜裡做的事情,顧綰不禁臉上一陣害臊,只是昨日裡只顧得和王偕做那等事情,卻忘記了還要做正事。
王暨吩咐的事情,顧綰還沒有告訴王偕呢,卻也不知道王偕到底準備如何做。
這古來老師弟子之間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很難說清楚的。
更何況,王偕的老師還是當朝輔臣,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