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持續了兩個月的整訓,隨着於孝天一聲令下,終於宣告結束,隨着一聲令下,這些海狼部衆紛紛登船,在各自船長的率領下,駛離了他們臨時碼頭,隨即在南日島以東海面上散開,三三兩兩的向南或者向北散去。
而一兩天之後,這些船隻又絡繹不絕的開始返回了南日島海狼專用碼頭,熙熙攘攘的擠入到了港灣之中。
似乎經過了這兩個月的整訓之後,所有人都有些疲勞了,登岸之後顯得有點鬆懈,水手紛紛離船登岸,得到了一定的休息時間,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開始涌入到了商棧區之中。
回來集結的水手們使得商棧區猛然間又變得熱鬧了起來,那些生意有點清冷的酒肆和賭場還有妓館頓時生意爆滿。
這可把島上這些做生意的高興壞了,包括小商小販們都卯足勁趕緊叫賣,生意都相當不錯。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並未持續多久,很快通過這些水手們消息就在南日島傳開了,海狼這次將他們召集回來,讓他們稍微輪換休息一兩天,然後他們就又要出海了。
近期褚彩老派人跑到福州一帶偷襲過往商船,把福州一帶海面上攪合的人心惶惶,這事兒南日島上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的,以至於連島上一些商號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所有人都在關心海狼怎麼應付。
現如今他們通過這些回到島上的海狼部衆口中得知,他們於大當家這次下了狠心,要把他們都撒出去,到福州沿海一帶各處水面和航道上,搜捕這些褚彩老派來的手下,打算徹底將其肅清。
這次他們這些海狼部衆回來只是稍作休整,便馬上要出海,去做這件事,於是商棧區的商賈們對此都很是高興,一個個瞅機會就拉着海狼的部衆,要他們趕緊把這些禍害給肅清,省的他們這麼折騰下去,繼續影響這兒的生意。
果不其然,剛剛熱鬧了幾天不到,這些海狼部衆們便紛紛在此登船,駕船駛離了南日島,原本擁擠的海狼專屬碼頭和灣子裡面立即也變得空曠了起來,僅剩下了一些小船,和四五條大船繼續留守在南日島。
而這些小船和留守的大船每日也要輪流出海,在南日島周邊巡邏,整個海狼的狼穴大寨,也隨之又一次變得安靜了下來。
跟褚彩老暗中聯繫的那個商鋪很快便發出了一條船,駛離了南日島,另外從這個商鋪之中,還放飛出了兩隻鴿子,這兩隻鴿子在商棧區上面盤旋了幾圈之後,選準了方向,開始振翅朝着南日島南部飛去。
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這時候在商棧區一角的箭樓上,卻有人正在拿着一根銅管,湊在眼睛前面,朝着天空觀察着這幾隻鴿子的動靜。
當看清楚鴿子開始朝島南方向飛去之後,拿着單筒望遠鏡的這個人將手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擦拭了一下兩頭的鏡片,將望遠鏡收入到了一個牛皮筒之中。
這個人擡起頭臉上顯出了一大塊黑斑,使得他的臉顯得十分醜陋猙獰,但是在配上他這一身挺括的海狼戰兵的軍官服,和腰間懸掛的單刀以及雙管短銃之後,還有黑布包裹的頭巾,卻無形之中讓他更有一種威嚴的感覺。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現如今戰兵營的隊將孟飛,現如今孟飛和李大嘴經過一兩年時間下來,被穩定在了戰兵之中,成爲了戰兵營的正副隊將,李大嘴爲正,孟飛爲副,起初這兩個傢伙都對此安排有點不滿,覺得他們當海盜的,不能帶着船在海上縱橫馳騁,卻只能帶着一幫人天天趴在島上,乾瞪眼沒事幹。
他們除了每天吃飽了睡之外,就剩下了沒完沒了的操練,大多數都是在訓練隊列以及攻防戰術,偶爾會派他們登船,訓練他們和船隻的配合,多是訓練一些搶灘登陸的戰術,天天泥裡來水裡去,摸爬滾打,格鬥拼殺。
於孝天還變態的讓他們經常分成兩撥,穿上牛皮或者鯨魚皮的護具,使用木刀木槍和木盾,槍頭包上棉布,要麼捉對拼殺,要麼集體拼殺。
起初他們這些戰兵很不受那些水手們的待見,總是嘲笑他們,說他們是專門給船隊打下手的,說白了是後孃養的。
氣的李大嘴和孟飛直跳腳,多次找於孝天要求上船,就算是隻當個最普通的船伕都行,哪怕是讓他們幹碇手都幹,只要不留在戰兵管這幫後孃養的就成。
可是於孝天屢次不準,還諄諄開導他們,對他們說戰兵的作用,而且戰兵的待遇也不比水手差,裝備卻甚至要超過水手,南日式燧發槍長槍大部分都配備給了戰兵營使用,而且戰兵這段時間開始普及裝備了皮甲,小隊長以上軍官換髮新式軍官裝,而且還配備給了他們鐵質的札甲。
李大嘴和孟飛倆人這才勉爲其難留在了戰兵營繼續管帶這些戰兵,但是在南竿塘第一戰之中,戰兵總算是揚眉吐氣一鳴驚人,以少勝多,打的陳九和他的手下屁滾尿流。
這一次海狼部衆們總算是明白了於孝天爲何要組建這麼一支看上去吃閒飯的戰兵營了,原來當攻島和守島抑或是登陸的時候,這纔是戰兵發揮的時候,自此戰兵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後來部分戰兵又在南竿塘上以少擊多,在馬梟的率領下死守南竿塘多日,使得陳九在南竿塘大寨面前,碰的是頭破血流,拿南竿塘大寨是乾瞪眼沒有一點辦法,還被打死打傷了相當多的手下。
進而戰兵營又隨船隊偷襲混江龍陳九的雙峰島,再次作爲主力攻打陳九的大寨,並且以並不算太大的代價,就拿下了陳九的雙峰島大寨。
至此海狼再也沒人笑話戰兵營的人,說他們是後孃養的吃閒飯的了,戰兵營也從此樹立起了他們的威信,雖然不敢說已經可以和船隊的那幫傢伙分庭抗禮了,但是起碼在他們二人的統領下,戰兵營已經在海狼擁有了牢固的地位。
這些天孟飛受命親自帶了一些機靈的手下戰兵配合刑堂的一批巡哨進入商棧區,一些人化裝成島上移民便裝在商棧區閒逛,而他自己則留在箭樓上,觀察整個商棧區的情況。
早在一兩個月前,於孝天便無意中在商棧區發現有鴿子在商棧區上空落下,另外發現有兩個商棧之中養有鴿子。
爲此於孝天專門找人打聽過,這個時代已經有人開始養鴿子玩兒,但是養鴿子的情況並不普遍,因爲玩兒這個要有大量的閒工夫,既要好好伺候,又要不斷的放飛鍛鍊鴿子回巢的能力。一般人根本玩兒不起,也沒這個時間。
所以他便暗中開始讓人留意起了這兩家商鋪,派人盯住了他們,這些天海狼部衆回來集結臨時休息,更是派人死死的盯住了這兩家暗中養的有鴿子的商號。
而孟飛則被受命負責這次行動,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逮住隱藏在南日島的褚彩老抑或是其他人的細作。
而且經過連日布控,他們已經發現島上一家酒樓之中的一個酒保,行爲很是不正常,往往在稍微閒暇一點的時候,便溜出酒樓在商棧區四處亂轉,最後鑽入一家商鋪之中,既不買東西,也不在前面呆,往往會被迅速帶入商鋪的後面,停留一段時間之後,便悄然離去,出來之後還會再在商棧區轉上一圈,纔回到酒樓之中繼續做事。
這個行動詭異的酒保進入的那個商鋪,正是一家暗中養有鴿子的那家商鋪,往往這個酒保來了之後不久,商鋪之中就會有鴿子被放飛,鴿子飛走的方向也正是南日島南部。
再有近期經過連日布控之後,海狼的碼頭檢查出入島人員貨物的人也發現這家商鋪經常性的會從陸上隨船帶入島上一些鴿子,問及原因,他們的人說他們掌櫃的喜歡吃鴿子,說多吃這個有壯腎補血的功效。
而今天孟飛則帶人重點在這裡關照那家商鋪,當看到兩隻鴿子被放飛之後,就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家商鋪存在問題了,這幾天這家商鋪每天都會放飛鴿子,而且多都在那個酒保到他們鋪子之後,這就更說明了問題。
鴿子在這個時代,已經早已廣泛被用於通訊聯絡,一些比較大的勢力會耗費巨資,不惜工本的私養鴿子,對其進行訓練,使之成爲一種快速便捷的聯絡手段。
這個事情也給於孝天提了個醒,他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沒有想起來用信鴿來作爲他們海狼的聯絡手段,倒是在找細作的時候,才從人家那裡看到,這讓於孝天連罵自己好幾天蠢材,居然這麼好的法子,他都沒有想起來。
以前他只是小打小鬧的時候,對於通訊聯絡的需求還不是很大,可是現如今他控制着這麼多大海上的地盤,還在臺員島上建立起了雞籠寨和淡水寨兩個基地,以前都是依靠船隻來傳遞消息,可是船隻在海上行駛又要受到天氣很大的影響,遇上大風大浪的時候,船隻就無法出海,也無法保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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