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褚彩老的手下正擠在人羣之中,一邊朝前擠,一邊偷眼朝着寨牆上觀瞧,生怕上面這會兒丟下來滾木礌石,這會兒他們擠成了這幅德行,隨便丟塊大石頭下來,就能輕鬆砸死個人。
他正在偷眼觀看寨牆上的動靜的時候,忽然間看到從寨牆上冒出一排人頭,接着這些海狼部衆便朝着他們丟下來了一個個黑乎乎比拳頭大一些的東西,其中一顆正好朝着他落了下來,嚇得他大聲驚呼了起來。
他眼瞅着一個東西只朝着他的腦門上砸了下來,驚慌失措之中,本來想要朝一旁躲避,可是卻被其他人擠住,閃都沒法躲閃,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探出手去接這個傢伙。
因爲他看的清楚,這玩意兒本身不算大,也不會多重,雖然被從高處丟下來,慣性不小,用手去接,肯定手會受傷,可是這也總比被砸在腦袋上要強吧!手受傷的話還能治,腦袋讓人開了瓢的話,腦漿子弄不好就被砸出來了,那可肯定是活不成了。
還真別說,這廝運氣還相當不錯,居然還真就伸手接住了這個黑乎乎的東西,不過還是把手砸的生疼,感覺指頭和掌骨幾乎要被砸斷了,不過好歹腦袋是沒事了,這廝一邊疼的呲牙咧嘴,一邊心裡面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他正準備把手裡面這個東西丟掉的時候,卻忽然間被手中的這個物件吸引了過去,收回手觀看了起來。
這玩意兒像個大鵝蛋般大小,呈橢圓形,明顯是鐵質的,上面還有些鏽跡,有一圈圈經緯交錯的陰刻線,看起來很是稀奇,更稀奇的是這玩意兒一端居然還在冒煙。
“咦?這是啥東西?咋還會……”
“轟……”不等這廝把話說完,這個東西便在他手心裡面炸開了花。
這廝和周邊一羣人頓時發出了一片慘叫聲,當即便被撂翻了一片,再看伸手接住這顆手榴彈的傢伙,手榴彈爆炸的一大塊破片直接便將他半張臉削去,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一顆眼珠也被炸了出來,掛在半邊臉上,紅的白的黑的交織在一起,當即便慘死於當場。
而這種爆炸聲在褚彩老的人羣之中此起彼伏,接連響起了幾十聲之多,幾乎每一個炸點四周,馬上都會撂翻一羣褚彩老的手下,而且炸點附近是一片血肉橫飛的景象,當然也有個別瞎火的,只是落下之後當石頭砸傷一個人罷了。
而且也免不了一些裝藥有問題,爆炸威力太小,未能完全將彈殼炸開,僅僅是一炸兩瓣的傢伙,可是大多數手榴彈還是應聲爆炸,產生出了不少破片,少則十幾片,多則幾十片的都有,落在密集的人羣之中,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突如其來的打擊一下便把褚彩老手下們給打蒙了,他們本來以爲這會兒已經是勝算在握了,正一個個興奮的跟打雞血了一般,朝着豁口處涌,可是沒想到眨巴眼的工夫,這裡便成爲了人間地獄。
而寨牆上的海狼部衆一旦出手,就沒再停下來,一個個冒着青煙的鐵彈從寨牆上飛出來,或遠或近的砸入到了擠在寨牆外面的褚彩老手下人羣之中,一聲聲轟鳴在這些人羣裡面炸開,直炸得褚彩老手下們是鬼哭狼嚎慌成一團。
而擠在最靠近豁口的那些褚彩老的手下們更是成爲了重點關照對象,被海狼部衆一股腦慣到了他們人羣中了好幾顆鐵殼手榴彈,當即便將豁口處的褚彩老手下炸了個血肉橫飛,幾乎是一掃而空。
豁口外幾乎瞬間便成了積屍之地,爆炸過後數不清的褚彩老的手下橫七豎八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多數人當場並未被炸死,捂着身上的傷口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有些人甚至連腸子都被炸了出來,掛在肚皮外面,傷者低頭看着自己的腸子,慌亂的試圖將它們塞回到傷口裡面,有人又驚又疼,躺在地上直叫娘,場景之慘,可謂是令人目不忍睹。
原本興奮不已的褚彩老的手下們,當遭遇到如此兇猛的屠殺的時候,什麼發橫財,抓女人,領重賞的念頭頓時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們很多人搞不清這到底又是什麼武器,可是這種東西的威力之大,卻讓他們感到不寒而慄。
於是原本還在朝這裡涌的褚彩老的手下們,這會兒不約而同的都停了下來,再也無人敢朝着這塊死地衝了,而原本聚在這裡的那些嘍囉們,當劈頭蓋臉捱了一通手榴彈之後,僥倖未死也沒有受傷的傢伙們,再也不敢停留在這裡,一個個是哭爹喊孃的抱頭鼠竄,朝着後面抑或是兩翼空曠的地方逃去。
原本擠得水泄不通的豁口外部,僅僅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被海狼的手榴彈砸的作鳥獸散,地面上僅僅是留下了二百多具死傷者的軀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豁口外面,不少傷者還在發出着震天的無助的悲鳴聲。
趁着這個機會,大寨中早就準備好的那些鄉勇們,一擁而上開始將肩膀上的土袋丟到了坍塌的豁口之中,轉身便在海狼部衆們的招呼下,飛奔回放置土袋沙包的地方,繼續背扛土包,朝着豁口運送。
衆人拾柴火焰高,在一百多青壯島民的助戰之下,坍塌的豁口處迅速的開始被沙包土袋堆砌了起來,而且高度不斷的在增高,厚度也不斷的在增加,僅僅用了不到半個鐘頭的工夫,千餘袋沙包土袋便被堆到了豁口之中,再一次把破損的寨牆填了起來。
褚彩老遠遠的看着豁口處的情景,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他看着自己的手下潮水般的涌向了豁口,在他看來破寨就是眼前的事情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接下來他就等着去採摘勝利的果實了,他眼下最急切的還是想要看看海狼的炮作之中,到底是用什麼法子鑄造出來了這麼多犀利的紅夷大炮,至於那些寨中藏得財貨這會兒倒顯得是次要的了。
就在褚彩老滿心歡喜,等着看到手下攻入大寨的那一刻的時候,前面忽然間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爆炸聲,這種聲音他沒有聽過,既有點像是炮聲,但是又有點不太像,這聲音比火銃的聲音要大一些,也要沉悶一些,可是卻沒有炮的聲音響。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在爆炸,但是他在聽到這種爆豆般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之後,腦子裡頓時便產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不多一會兒工夫,他便看到已經擠到了寨牆豁口自己的那些部衆們,忽然間就跟炸窩了一般,呼啦啦的開始朝四面八方散開亂跑了起來,而且僅僅是一小會兒的時間,他的手下便跑了個精光。
再看豁口外面,他雖然看不清,但是也大概隱約可以看到,滿地的黑點,那應該是一個個倒在地上的人,這些人不用問,肯定是他的手下們,數量多的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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