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的人們聚集在威廉的病榻前,最終卻看見主治醫師站起身來,默默的搖了搖頭......
人羣中開始發出悲痛的哭聲!威廉*奧蘭治幾十年如一日,帶領荷蘭人民戰鬥在謀求獨*立發展的一線,在廣大荷蘭人民羣衆中享有崇高的威望。然而今天,他卻倒在了加冕之前的兩天!
兩個刺客,一個被現場擒獲,一個逃之夭夭。被抓住的人名叫巴爾薩塔,是一名法國人,他的工作是威廉與法國攝政王凱瑟琳之間的信使,不久之前方纔來到這個崗位上,因此這也算就便作案。
在嚴刑拷打之後,巴爾薩塔不得不坦白交代,他是受了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的好處誘惑——他允諾他,只要事成之後,巴爾薩塔將擁有西班牙王國世襲子爵的爵位,並且在富饒的巴塞羅那擁有一塊自己的封地!
所以他動心了,並且成功的運用自己的身份刺死了即將加冕的荷蘭國王——威廉*奧蘭治!至於另一名刺客,巴爾薩塔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肯定在哪見過,應該是驛站裡的某個人,想必也是受了西班牙的蠱惑,想要斬草除根才這麼做的!
凌遲處死巴爾薩塔之後,警衛部門對各個國家驛站的徹底大檢查是少不了的,阿姆斯特丹一時間進入了大混亂之中。
但是我堅信,無論怎麼徹查,他們都不可能查出這個刺客的真實身份和蹤跡——“追獵者”瑪維的身手豈是他們這些渣渣能夠企及?而“新任國王的救命恩人”這個身份,我卻是真的十分享受、甘之如飴!
接下來的兩天裡,在我的建議之下,荷蘭王國喪事與喜事一起辦,畢竟天下不可一日無主,乾坤經緯的大事必須速速決斷,以免夜長夢多!
對我心懷感激之情的莫里斯親王立即同意了我的建議,畢竟這也是直接關係他十八歲之後絕大多數人生的大事!於是,一五八四年七月十二日,老日子,原本的加冕儀式照例舉行,但是在儀式之前,卻先安排舉行了威廉一世——也就是追封威廉*奧蘭治國王的國葬儀式。
這裡就出現了一些小問題:在國葬儀式上,按規矩每個人都必須穿傳統的黑色衣服,可是在加冕儀式上,又要求穿鮮豔的禮服!一上午要搞完這兩項內容,人們的衣服怎麼辦?
莫里斯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我思索片刻,出了一個主意。而莫里斯和負責宮廷禮儀的大臣商量幾句立即同意了我的建議,並再次向我表示了誠摯的謝意。對我的稱呼,也已經由“伯爵閣下”變成了“我的朋友孫先生”。
這無疑是個喜人的變化。
在清晨時舉行的國葬儀式上,所有人——我是指所有參加國葬儀式的人,也包括聞訊趕來祭奠先國王、前領袖的國民,在悲痛之外,人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黑色的禮帽之上,全都統一簪着一朵白花。
在昨夜的入殮禮、守夜禮、迎靈禮的基礎上,早晨的冷風之中,牧師用荷蘭語、按照新教的教義教規給威廉一世做了殯葬彌撒,他對亡者的一生表示尊敬及感謝,並將亡者交託給天主。
在生者哀悼的空間裡,牧師用悲憫的語調鼓勵人們繼續人生的旅程,向威廉的家人表達出天主的愛和憐憫,並按教規宣告了基督死亡和復活的福音訊息,同時提醒生者死亡的必然性,但也鼓勵他們懷著永生的盼望過一生。
最後牧師頌道:阿門!衆人隨頌道:阿門!接着,人們輪流上來獻花,他們紛紛摘下帽子上的白花,圍着威廉的墓地擺了一個巨大的白色花圈!而後敬禮,默默離去。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走遠,所有人都走到毗鄰總督府的新建王宮周圍,他們脫下黑色的披風,將其反過來穿上,頓時眼前變成了一片鬱金香的金色!
這就要感謝荷蘭、特別是布魯日等城市發達的紡織業基礎,讓我們得以在兩天之內趕製出一批正反兩穿、分別是金色和黑色的披風,這也是我之前提出的建議,用這樣的方法解決葬禮、加冕禮同時舉行的服裝尷尬問題,目前來看,效果很好。
特別是人們紛紛在帽子上簪上一朵金色鬱金香之後,節日的氣氛更加濃郁!以至於交響樂響起、莫里斯親王,不!應該說莫里斯國王穿着禮服出來行禮時,人羣已經成了一片沸騰的金色海洋!
加冕儀式很順利、很成功,莫里斯親王成爲了奧蘭治王國的第二任國王——奧蘭治二世。這位年輕的軍事天才將在未來的幾十年裡,帶領荷蘭走上統治世界航海貿易一百年的偉大征程!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在加冕禮完成後,我提出必須腳踏實地去做事的時候,莫里斯國王立即同意了我的觀點。他責成商務大臣和海軍大臣與我協商,抓緊開始新大*陸弗吉尼亞攻略,並在那之前,配合我完成一系列準備工作。
另外他還表示,鑑於我對荷蘭王國的巨大貢獻,他以王室的名義向我提供了一筆資金援助,而數量正好是我在阿姆斯特丹銀行的帶寬數額。我知道,這是饋贈,是還人情,但是我拒絕了。我的理由是:生意就是生意,朋友就是朋友。生意可以用價值衡量,朋友則不能。我不接受這樣的饋贈,因爲朋友不需要這樣的客氣。
我的態度讓包括莫里斯在內的知情人士大爲感佩,畢竟金玉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對於荷蘭人這種精於商業算計的人來說,這更是令他們感懷的舉動。於是莫里斯很誠懇的表示了歉意,認爲這是對朋友的冒犯,而我則接受了他打的歉意。
我當然不是這麼想的!我不是白蓮花,我也不是瑪麗蘇!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所做的努力這麼快就折現而已!對我來說,錢只是工具,而不是目的。我不可能爲了工具拆掉自己精心架設起來的道路,那是殺雞取卵,豈是我輩的行爲呢?
絕對不是。
所以當我們的下一步計劃開始時,莫里斯對我的稱呼已經變成了“我可愛的朋友”,並深深的以我不能加入純潔的新教、成爲他的教兄而遺憾。
他再次**的向我佈道,闡述了新教的教義,希望我“迷途知返”,於是我再次闡述了自己不鼓勵、不引導,不反對、不抵制,主張信仰自由的態度,再次引來了莫里斯等人的感懷與嗟嘆,勸我入教的事倒是先放下了。
與荷蘭商務、海軍兩方面商量完有關事項,我就準備帶着鉅額貸款返回英國了——其實購買軍艦的錢我已經用自有資金支付了,這筆貸款可以填補那巨大的空缺,併爲之後戰時之用。這讓我的彈藥進一步充足,也更加有底氣而已。
我在出海的同時,也先後派出兩隊小船,趕赴非洲,有一些事不僅僅需要自己努力,還需要各方面的配合才能完成啊!
回到英國時是十四號夜間,我下船後只帶着九鬼政孝一人,悄悄又去了一趟不悔所在的刃海商會總部,交代了事情之後,又悄悄回到了冰霜玫瑰的總部。
第二天一早,我帶着這次的成果趕往威斯敏斯特宮,拜謁伊麗莎白一世。彙報了荷蘭之行的成果,這讓伊麗莎白一世十分喜悅——這等於將英國和荷蘭無限拉近,在與西班牙的鬥爭中,一個有錢的、有實力的盟友,是十分可貴的財富!
隨後我又悄悄彙報了自己對下一步新大*陸弗吉尼亞攻略戰的計劃和打算,這更是讓伊麗莎白一世拍案叫絕!並着我立即執行。而軍武副大臣、老熟人傑克*布拉沃將輔助我完成這件事。
爲了表示對我辛苦努力得來的巨大成果的表彰,在目前就進一步提高我爵位不現實的情況下,伊麗莎白一世將位於斯坦福橋的一處莊園贈予了我,併爲我配好了一應僕役,還從王室經費裡支付了未來兩年的運轉費用。
錦上添花的事情我並不反感,於是我欣然接受了這座莊園。看了看位置,我咂咂舌頭,將之命名爲切爾西莊園——因爲這裡不就是未來的偉大足球俱樂部、我從二零零三年到二零一五年底都全心喜愛着的切爾西俱樂部——斯坦福橋球場的位置嗎?
命運就是這麼神奇!我的愛好居然在五百年前與生命的軌跡重合!這不得不說是一件趣事。
至於有人問:二零一五年之後、我爲什麼不粉切爾西這個問題,我只能說,如果你懂足球,那麼你懂的!
言歸正傳,通過PPP模式新購入的五艘戰艦已經實裝完畢——船隻其實都是現成的,只是將英國皇家海軍的戰艦轉隸到我這裡,並按我的要求進行了改裝。而英國海軍則拿着從我這裡收來的、明顯高於實際價格的金幣去建造更多的、新的軍艦。
出於良心上的不安,他們在改裝我的戰艦時確實下了血本。原本側面船舷上覆蓋的五十毫米鐵甲普遍加厚了十釐米,達到六十釐米以上,船頭的撞角堅不可摧,船尾的三角帆也用上了最新技術。所以我對當初他們報價時的水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們欠我的,我一定會從弗吉尼亞找回來的!
等我收到派出去幾隊船隻的回信,同時新建船隻也已實戰演練完畢,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既然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那我就沒必要久拖!
暗暗知會了各個方面,在八月十六日早晨,我的弗吉尼亞攻略戰*第一章——“正義之鞭”行動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