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一起跟着吧,待會兒還用的着你倆。”叫上門口的兩個孬兵,馬度出了門,在見一個小店有賣炒米粉的,就叫了四碗。
馬度吃了兩口道:“味道不錯,要是再有點辣椒就更好了。”見兩個孬兵杵在桌子邊上暗暗的吞口水,“你倆怎麼不吃呀?”馬度指了指另外的兩碗。
“這是給我倆的?”張五六不敢相信的問。
劉初九則道:“小的們在伙房吃過了……”可是那邊張五六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叫喚起來。
“吃吧,吃吧,我們兩個哪裡能吃得了這麼多……”突然瞥見朱文英的飯碗已經見了底了,心說還真有可能吃得了。
馬度又叫了兩碗,張五六和劉初九一人端了一碗,蹲在路邊上,往嘴裡猛刨,就是不上桌。
朱文英鼓着腮幫子道,“就讓他們蹲着吃,要是讓他們上了桌估計才吃不下去哩。”把碗往旁邊一扔,不客氣的又端起一碗。
這混蛋,老子花他一點銀子跟割肉一樣,吃起老子的東西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劉初九吃完米粉向攤主要了四碗白開水,很狗腿的端上來。張五六蹲在一旁剔牙,從牙縫裡找到一根肉絲,喜出望外的扔進嘴裡,很享受的品味着,看得馬度直犯惡心。
吃飽喝足,馬度向店家結了帳,六碗米粉不過花了二十幾文錢。給店主一小塊碎銀子,卻找回來一小袋子銅錢,足夠兩三斤重。
他把找回來的銅錢交給張五六揹着,四人剛剛離開小店,張五六這傢伙突然又跑回店裡,說馬度的碗裡還剩了好多的炒米粉,不能便宜了跑堂的小二,馬度實在是被他倒足了胃口。
四人直接出了城,朱文英用自己的腰牌向把手水門的士卒借了一艘小船,四人上了船沿着水道進了鄱陽湖。
波光浩渺的鄱陽湖一望無際,若是風浪再大一些,真以爲是入海了。馬度站在船頭搭手瞭望,目光所致看不到飛機的影子。
馬度問道:“張五六你記得飛機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根據張五六的說法,飛機當時飛的很低,還是鄱陽湖的方向。這讓當時激動的馬度沒了欣喜,猶如澆了一盆冷水。
飛機遇到故障,在沒有合適的着陸點的情況下,降落在水面是最好的選擇。
他不想爺爺和戰友出現意外,寧願一個人孤零零的穿越六百多年,也願意在這裡找到飛機的殘骸。
按照張五六所指的方向,小船行了足有十里水路,這個距離足夠飛機滑翔降落了。寬闊的水面一覽無餘,遠遠的還能瞧見打漁的漁民,附近駕着小船巡邏的士兵。
若是真有一個大傢伙從天上掉下來,肯定會被發現的。馬度轉身看看身後的朱文英,“你們不會發現了沒有告訴我吧。”
朱文英不滿的抗議,“拿我們當什麼!我們紅巾軍個個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子,豈會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好好,就當我沒說行了吧,別吵吵了,耳朵都快給你震聾了。”
這傢伙年歲不大,職位也不高,可絕對算上的朱元璋集團的核心成員,有什麼機密肯定知道。他的性子又是個藏不住事的,總能看得出一星半點的痕跡,既然他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四人晃了半個晌午,又在周圍的蘆葦蕩裡,轉了一圈,也不見飛機的影子,馬度的心這才稍稍的放了下來。
剛剛駛出蘆葦蕩,就有一條半尺長的鰱魚從水面躍出,正落在馬度的腳邊上,不停的翻騰着。
馬度拿腳踩住,扣着魚鰓提了起來,“哈哈……今天有魚湯喝了。”
船頭突然的翻起一片水花,接着就傳來一陣吱吱吱的叫聲,一個灰白色的影子露出水面。
那是個紡錘形的生物,長約三尺,無鱗無毛,小眼長吻,用鰭肢拍打着水面,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竟然是白鰭豚!”馬度喜出望外,“沒錯,是的,真的是白鰭豚啊!”
馬度沒有想到會見到在後世滅絕的生物有點激動,張五六則是更激動,大喊着:“水妖!水妖!”還要把手裡的長槍扔過去,被馬度一腳踹的坐在了船艙裡。
“什麼水妖,這是白鰭豚,寶貝的很!”
朱文英道:“我倒是在應天附近見過不少成羣的江豚,這種灰白長吻的大魚,還是第一次見。”看來白鰭豚在古代也不是很多。
“這不是魚,它和人一樣是哺乳動物,胎生母乳長大的。”
朱文英辯道:“這明明就是魚,怎麼不是魚,不然怎麼會在水裡呢。”
馬度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也懶得跟他解釋,他讓船停下,靜靜的打量着這水中的生靈。
這隻白鰭豚還不到一米長,應該是還是幼崽,似乎不怎麼怕人。見船停下來,竟游到船頭前面,用兩鰭拍打着水面,張開長嘴露出兩排尖銳的牙齒,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小小的眼睛一直盯着馬度手裡的鰱魚。
馬度似乎有所明瞭,晃晃手裡的鰱魚,“這個不會是你的獵物吧。”
吱吱吱……它拍動雙鰭的頻率更高了,水花淋在馬度的腳面上,他毫不介意,把手裡的鰱魚直接扔向白鰭豚。
它很靈活,一閃身就用長吻接住,一頭扎進水裡不見了蹤影。
“咱們也走吧,呵呵……”馬度很開心,多日來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
誰知譁得一聲水響,那原本消失了的白鰭豚,又突然的攔了船頭,仍舊不停的拍打着水面,衝着馬度吱吱吱的叫喚。
馬度蹲在船頭,笑呵呵的問:“你的獵物不是都還給你了嗎,怎麼還不讓走!”
誰知這小傢伙身子往下一沉,弦月狀的尾鰭向上一掃,頓時就有一朵水花打在馬度的臉上,弄的馬度好不狼狽。小傢伙再次浮出水面,攔在了船前。
身後響起一陣鬨笑,馬度也不生氣,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湖水,又在身上摸了個遍,除了朱文英的錢袋子別無長物,轉身問:“你們有沒有吃的。”
“我這裡有些牛肉乾。”朱文英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裡面包了一些肉乾。劉初九則是不知道從哪裡取出兩個黑麪饃饃。
馬度原以爲白鰭豚只吃魚蝦,誰知小半斤的牛肉乾被它眨眼就吃了個乾淨,就連黑麪饃饃也吃了半個,估計不合胃口,吞了半個就不再吃了。
看它離得很近,馬度弓着身子想去摸它圓滾滾的腦袋,它卻機靈的很,身子一翻又沒了蹤影,久久也不見它現身。
馬度自言自語的道:“好傢伙,吃飽喝足都不讓摸一下,連妓院裡的窯姐兒都要比你有良心。咱們走!”
衆人大笑,沒有人注意張五六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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