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馬度看見這一幕不知會做何感想,慶幸他不知道,不然一定會懷疑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了。
平江事了,終於可以走了。每次被圍在城裡馬度都是度日如年,幾個月下來就像是過了一輩子,他越發的想念應天、想念方山,還有馬大腳和小魚兒。
走路上胡思亂想,卻聽見一個弱弱的聲音喊道:“小馬先生。”
馬度聞言不由得一個激靈,扭頭望去,只見王府附近的一個巷子口,有一個抱着孩子的女子突然的轉身,朝着巷子的深處跑去。
那女子的揹着他看不清面貌,可是那小孩子卻把髒兮兮的小臉靠在女子肩頭向馬度張望,只一眼,馬度就認出那小孩子就是張宗昭,毫無疑問那女子就是百金了。
馬度連忙的順着巷子追了過去,百金是個女子又抱着孩子,自然跑不快,馬度只幾下就追上了。
百金穿着一身普通女子的一羣,臉上還摸了不少黑灰,頭髮也盤成了婦人的髮髻,少了幾分從前的俏麗,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張宗昭還是穿着哪天離開王府時穿的衣裳,臉上同樣被抹得烏七八糟,原本圓圓的的小臉消瘦了不少,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卻顯得越發的大了。
馬度拉住百金,“百金你跑什麼!”
百金用力的掙脫馬度的手,瞪大了眼睛道:“我看見了,我剛纔看見你進王府了,你投降朱賊了,再不走怕被你賣了!”
這個時候馬度當然不能說,他根本沒有投降,他本來就是“朱賊”的手下。他只好道:“是的,我投降了。我不想落得黃蔡葉一樣的下場!”
百金慘然一笑,“是啊,王爺的親兄弟,義兄弟,好女婿都投降了,確實不差你一個小小的醫官!所以請你讓開,讓我們走,不要害了王爺的骨血。”
“我何曾說過要害王爺的骨血……”看百金怨恨的眼神,馬度知道跟他說這些只是浪費脣舌,“唉……你走吧!”
他剛閃開身體卻聽見,張宗昭撅着小嘴道:“小馬先生我好餓。”
此言一出,原本滿臉倔強的百金立刻哭了起來,雖然說聲音不大,眼淚卻嘩嘩的流個不停。她放佛被這句話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身體靠着牆軟軟的倒下,卻把張宗昭緊緊的抱在懷裡。
張宗昭則是扭着頭看馬度,有氣無力的道:“小馬先生我好餓。”
他的話真是讓既驚訝又心酸,心中更是疑惑。徐達控制了平江之後,平抑糧價、安撫百姓可是當做第一要務來做的,雖然現在糧價還是有些高,但是已經不向先前那麼離譜了。
百金帶着張宗昭離開的時候,馬度可是親眼看見她和那個年輕的僕役每個人都揹着一個大布包袱。馬度不會天真的以爲裡面都是破爛衣衫。
張士誠的王府裡面珍寶無數,隨便拿上一件就夠普通百姓過一輩子的了,那麼多好東西都分別人,難道就不給自己的兒子留上一點?
馬度連忙捂住百金的嘴,“別再哭了,現在正滿城的通緝你們呢,把巡街的士卒招來了,到時候你就有真是有的哭了。”
徐達確實在通緝張士誠的兩個兒子,雖然抓到了張士信,但是這混蛋的名聲不怎麼好,在官場方面雖然有用,但是平江的老百姓可不買賬。要是能有張宗州、張宗昭哥倆兒錦上添花,對收攏民心大有好處。
百金聞言立刻止住了哭聲,滿臉悽惶的道:“小馬先生,那……那該怎麼辦?” ☢ тTkan☢ C○
“還能怎麼辦,先填飽肚子再說!你們住在哪裡?世子呢?”
見馬度這麼問,百金又把頭低下,顯然對馬度的信任有所保留。
“這樣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裡不光隱蔽還有吃的。你要是願意就跟着我走,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給你拿些錢財,等風聲過了你們再逃離平江。”
百金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可以先去看看你說的地方嗎。”
當下馬度就帶着百金和張宗昭穿街過巷的趕往倉庫,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住了,常茂等人當了幾個月的地老鼠,這輩子都不會再鑽地窖了。
路上馬度給張宗昭買些點心,小傢伙吃得狼吞虎嚥,也不知道餓了多久。兩個人帶着孩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夫婦,難免被巡街士卒盤問。
馬度只說是買來的使女,這幾日城裡賣兒賣女賣身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張宗昭灰頭土臉吃相難看誰能和王子聯繫到一起。馬度又有腰牌,士卒也只象徵性的問了兩句。
倉庫的地窖果然沒有人,吃的也還有,不過所剩不多,這可是馬度讓老劉按照半年的分量準備的,這幾個人可真是能吃。
當馬度看到五個人挖得地道就不奇怪了,這麼大工程確實要多吃一點,馬度拿着蠟燭鑽了進去,地道算是寬闊的,挖的也很直,可以供一人跪着在其中爬行。
每隔一段就有木料支撐,倒也不怕塌了,馬度越爬越遠到了一處就一個直角往下去,馬度真是服了他們了,竟然已經挖到城牆下面,而且已經挖了一米多。
城牆還不足十米寬,就算徐達沒有炸掉城牆,以他們五個男人的速度,日夜輪流挖掘最多不過一日便能挖到城外,真是牛人!
馬度從地道里面退出來,對百金道:“你們可以提前出去了,這個地道可以把你們送給到城外。”
他拿着腰牌一樣能把百金他們送出城去,可是風險太大了,城門那邊比城中的盤查嚴密了不只一星半點。
這個風險當然不是對張家兄弟,他倆要真是被抓了,老朱還要給他們封官賜爵,長大了最多和陳理、明升一起去吃泡菜。這個風險而是對馬度,他不懷疑老朱會把他生吞活剝了。
百金一喜,面上卻將信將疑,拿着馬度給的蠟燭走到地道邊上,“我去看看,您不會帶着王子走了吧。”
馬度苦笑搖頭,“不會。”百金這才惴惴鑽了進去。
地窖裡只剩下馬度和張宗州,見張宗州吃的一嘴的點心渣子,馬度隨手給他擦了擦。
張宗昭伸出舌頭舔舔嘴脣,望着馬度問道:“小馬先生,你見到我母妃父王了沒有?”
(這個腦洞開的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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