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跟我衝!”
明軍在內城中高歌猛進,讓馬度終於有勇氣喊出這句話。皇帝跑了,皇后和太子也跑了,內城的殘餘的元軍再沒有半點意志,就和當初攻入大都的時候差不多。
一路之上倒是碰上不少“爭相北走”元廷官員,這樣的小魚小蝦馬度和戚祥都看不上眼,抓至正帝這條大魚纔是最重要的。在帶路黨的引領下,他們這夥人直撲至正帝的營地。
一看空蕩蕩的營地,兩人就知道至正帝怕是已經逃走,其實這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不然李文忠就不會事先到北門攔截了。
戚祥一跺腳,“俺老戚到底沒有這個命,爵爺俺想到北門碰碰運氣,說不準還能抓個王爺什麼的,或者還能給李副帥幫上忙呢”
“你想立功我不攔你,你要小心些,我看那些逃跑官員可都帶着不少的護衛呢。”
“這個倒不怕,您多給俺一些手榴彈就好,那玩意兒好使。”
戚祥要了一些手榴彈就帶着五百騎兵迫不及待的走了,馬度帶着人包圍至正帝的奢華大帳。幾個擡着木箱的從帳中出來的宦官,嚇得立刻扔下箱子,叩頭求饒。
箱子傾倒在地上,一堆的財寶滾落出來,都是好東西啊,都是瑪瑙、玉石、珍珠、翡翠,最不起眼也是金錁子,連銀子都沒有。
馬度問道:“韃子皇帝逃了多久?”
一個宦官道:“回將軍皇后和太子走了快一個時辰了,皇上走了也有大半個時辰了。”
“怎麼?還不是一起走的?”聽宦官這麼說,馬度有點意外。
“不是,皇后和太子帶着怯薛先從北門走的,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皇上才走的,奴才看着他們是往西門那邊去了。”估計是爲了求活,不用馬度逼問這宦官倒是主動的把什麼都照了。
馬度不由得咋呼一聲,“韃子皇帝從西門走的!”他猛拍腦門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這下子李文忠怕是要撲個空了,“韃子皇帝可真他孃的不是東西,竟然讓婆娘孩子做擋箭牌,自己卻跑了!”
那宦官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馬度解釋道:“將軍您誤會了,是皇后和太子着急逃走,把皇上給落下了。”
對於宦官的話馬度實在無言以對,在收拾北平的皇宮時,他可聽吳太監講了不少的至正帝和奇皇后不得說的故事。
從神仙眷侶到夫妻反目,最後是貌合神離,現在存亡時刻還擺了至正帝一道,馬度都有點同情至正帝了。看來找婆娘還是找一個蠢點笨點的好,宋霜那樣的就不錯。
財帛動人心,手下的士卒都眼巴巴的盯着地上的東西咽口水,馬度也很動心啊。可惜這些東西士卒動得他卻動不得,拿來犒賞士卒即便是到了老朱那邊也不算是太大問題,老朱自己也經常這麼幹。相反他若是敢動一下下,老朱肯定給他記在小本本上,神機營裡面肯定有他安插的檢校。
“別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放心老子分文不取,不過其中難免有皇室專用的東西,到時候會挑選出來送去應天,你們這就可以派人去帳中清點。”
狗子道:“俺們都信得過爵爺,還是爵爺自己清點吧。”
“那好,你們可以派個人跟着我!”馬度看看地上的幾個宦官,“你們到底擡幾箱了,老實交代,若是敢說謊你們知道下場。”
幾個宦官連忙的求饒,“將軍冤枉奴婢了,奴婢幾個就只拿了這一個箱子,其他的箱子太沉都拿不動。”
馬度讓士卒去找李文忠,告訴他至正帝的去向,至於他能不能抓到那就看他的運氣了,正要掀開門簾進帳,突然想起來什麼,“韃子皇帝的妃嬪呢?”
李文忠帶着九百騎兵直撲西門,按照眼線指明的方向打馬狂追,虧得在新開嶺時搶了一些元兵的戰馬一路輪流騎換,馬兒的腳力尚可。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疼惜馬兒,一路拼命催促,當在黑夜中聽到前方奔來的馬蹄聲時,他不憂反喜,這是對方來攔截他呢,聽聲音約有兩千。
按照眼線說的對方也就是隻有兩千二三百人,派了兩千人過來攔截他顯然是要拼命一搏了,李文忠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思和對方糾纏。
他對手下吩咐道:“你帶八百人迎敵,我率領百人繞道過去!”當下李文忠就帶着一百人,離開隊伍繞道而行,不管身後響起的喊殺聲向前直追。
至正帝這個時候也顧上胸口難不難受了,拼命的打着馬兒逃命,他只覺得心臟似乎要跳到了嗓子眼,脖子上青筋直跳,腦袋裡面嗡嗡作響。
可是又有一陣馬蹄聲在身後響起,就着微弱的月光,只見一股披盔戴甲明軍在他身後不到兩百步的遠位置,一股難言的恐懼迅速的蔓延他的全身,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自至正十一年以來,修河工匠爆發起義,他無一日不在收到各地爆發民變的奏章,一個又個亂賊的名字進入的他的眼簾,劉福通、韓林兒、芝麻李、徐壽輝、彭瑩玉、張士誠、方國珍……再到後來的朱元璋、陳友諒、明玉珍。
他小半的人生都在見證這些亂民賊子的成長,看着他們從一個個小股的勢力不斷的壯大崛起,那些亂賊頭子也稱王稱帝和他平起平坐。
可是他身在皇宮高居廟堂,覺得這些人離他很遙遠,不過是奏本上的一串文字而已。即使朱元璋揮師北伐兵指大都,他也沒有認爲有多麼可怕,只是覺得丟了大都可惜罷了。
你來了大都我就去上都,你出兵草原我就去大漠,你來我走總能夠躲得掉。可是這一刻奏本的上的文字,變成揮舞鋼刀的戰士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的心頭升起一股難言的恐懼。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那些奏章上的所指的亂賊,離他如此之近。雖在身後百步,他卻覺得如在眼前咫尺,只要鋼刀揮下就能結果了他性命。
他恐懼到了極點卻鎮靜了下來,頓時心不慌了氣不喘了,他咬着呀猙獰的對岱欽道:“帶上所有的人把他們全部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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